以晴哭笑不得,他没吃饭又不是自己的错,可是无奈被他牢牢攥进了衣裳,也只好答应了他。
虽已近暮春,可从山顶蜿蜒下来的雪水还是透着几分清寒,一旁姜聪幸灾乐祸的看着,一副“求我啊,求啊”的表情,看的以晴一阵气。懒得跟他再废话,以晴便径直卷了裤腿下了水。
“记得抓条大的……”
姜聪阖目侧了侧身,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看着她快要气得吐血的模样,眉眼尽笑。
那时姜聪从未想过,如此平凡的一件小事会成为他日后最难以企及的渴望,也没有想过,那点儿只流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回忆,竟成为他挫折人生中最大的慰藉。
“还没有抓到,怎么那么笨!”
岸上姜聪等的久了,一个鲤鱼打挺儿站起身看她手中还是空空如也,忍不住念叨了两句。
“有本事你来!”
以晴不服气的冲他嚷了一句,看不惯他的少爷做派,又低头不去理会。
姜聪被她一将,这攒了一肚子的斗志也被刺激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挽了衣袖,下了水。
“看我怎么抓条大的,让你开开眼!”
虽是赌气,可姜聪毕竟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收获了两条鲫鱼,姜聪对着以晴得意的扬了扬眉毛,笑道:“看吧,就是比你强!”
以晴被姜聪的收获噎的说不出话,懒得看他那副得意模样,便气呼呼的转身离他远一点。
溪中多有鹅卵石,常年累月的冲刷之下,那些石头已经打磨的极尽光滑,以晴本打算踩着石头上岸,可是却一下子滑了脚,身后姜聪情急去拉,却一时没有站稳,反被以晴拉进了水里。
“遭报应了吧!”
水中以晴扑腾了两下便站起身,见姜聪不仅丢了鱼还被呛得咳嗽,倒是让她好好嘲笑了一番。
姜聪本来还打算还击两句,可看见以晴睫毛晕起的点点水雾,却一时被勾走了魂
世人言,美人兮必行如流云点水,动如弱柳扶风。
再看眼前的她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如此的美态。可是,却让他怎么也移不开眼,如同盛放在极阴冷之地的冰山雪莲,清雅,高洁,却不孤芳自赏。
“想什么呢?”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晴掬了一捧溪水向他泼了过去,看他措手不及去擦脸上的水,以晴忍不住咯咯的笑。
如果是这世间有什么能让他忘记一切的烦恼,恐怕也就只剩下她的笑容。
待两人玩闹够了从溪水了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以晴拧了拧自己身上的水,有些无奈。本来只是想看看姜聪的,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狼狈相。
当以晴与姜聪笑闹着回到茅屋时,夫差已在门口沉下了脸。
“你去哪儿了?”
“不论她去哪儿,都不必你来过问!”姜聪侧一步当在她身前愣愣开口,皓齿明眸里尽是清寒之色。
一句话,说的夫差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扯住姜聪的衣襟,眼中已是流火之色。
“都给我住手!”
身后以晴的一声责备,总算是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破了几分。
趁着两人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以晴连忙栖身侧在了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的推开他们,数落:“几岁的孩子吗,还胡闹?”
当灵沽浮山中练剑归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的光景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无奈叹了一声只后便视若无睹的躲开了三个人。
此一番他早已看得明白:自己有情,姜聪有意,只可惜系上他二人尘缘的女子已将一颗冰心托于旁人。
遗憾也好,无奈也罢,这一次他终究是迟了……
当夫差的一双冷眸再次看见灵沽浮含情脉脉的看着以晴的时候,夫差终于不可抑制的醋意大发。
那是以晴从未见到过的不安与局促,在薄暮晚霞的照耀下,他的眼神无助的像个孩子一般让她心疼,以致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能忘却夫差那张阴沉到铁青的脸。
猛然,他欺身吻上她。
在以晴惊讶的片刻里将自己齿间的温度尽数渡到她的唇。
逆光的薄暮里,以晴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被他抱着的那一刻,已经沉醉了她平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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