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壹吹“嘟”,
闷蛋答“嘟--”,
孙壹吹“嘟--、嘟”,
闷蛋前进。
孙壹吹,“嘟--、嘟、嘟”
闷蛋停下。
孙壹吹,“嘟————嘟————”
闷蛋和奶娃都赶紧跑回孙壹身边。
孙壹吹,“嘟--、嘟--、嘟--”
游戏又重新开始,换杨乃娥指挥。
谁做错了,孙壹坚持惩罚。闷蛋错了,罚一个脑奔儿;孙壹错了,罚十个俯卧撑;乃娥错了,罚学动物叫,由孙壹和闷蛋指定动物。
……
一条龙通过对讲机向一条龙报告,又有五六个人离营,其中一人要闹事,被一条龙当场斩了,现在双方对峙,一条龙马上派出三个伍去“送客”。
……
王尔牛回来复命,见孙壹和乃娥、闷蛋在林中玩得正开心,就没打扰,直接向日塌天报告了。第一批宣誓的流民回去后象豆子一样散进了各个头目的队伍,拉着人家就劝人去起誓。孙壹免去军户的政策在另外两对边军出身的队伍里激起了强烈反应,甚至一队还起了内斗。马三表态晚些会带队来起誓。一溜烟的商队被蜂拥而至的流民宣传队彻底瓦解,一溜烟正哭着求自己手下不要弃自己而去,而他的手下则劝他一起去起誓……
……
林中,杨乃娥已经明白了爷柳笛的用处,主动退出了“游戏”。
孙壹让闷蛋多做些声音大的柳笛,闷蛋一伸大手,
“爷,把你的宝贝刀子借饿用哈,要不饿的指甲受不来!”
孙壹只好把瑞士军刀拿出来。
闷蛋一把抢过瑞士军刀,兴奋又好奇地琢磨去了。
孙壹又闲下来了,耳边响起悠扬的笛声。
原来,杨乃娥用孙壹做的柳笛,吹出了曲调。
“怪不得闷蛋把他做的柳笛叫柳木哨,哨子和笛子就是不一样!”孙壹想。
……
悠扬的笛声中,贾道士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爷,眼见时辰要到了,爷交代的日晷我弄出不来。二分我还看得来,三均分我就弄不到一块了。”
贾道士瞟一眼孙壹,小声说,“而且……而且爷戳在地上的矛子,也不直。”
孙壹猛的想起,自己当时帅气地往地上把长枪狠狠一扎,哪管什么垂直不垂直了!
这眼见时间要到了。
孙壹急急地赶到“计时器”那里。
只见一支长矛,斜着插在地面,地面上歪歪扭扭以长矛为圆心画了一个圆,在圆的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各放了一块石头,圆外还放了一堆石头。这就是贾道士全部的工作成绩了。
孙壹也犯愁了,这长茅和地面不垂直啊。有心把长茅重新竖直,可那样记录的正午时影子最短处就没用了。
孙壹围着长矛转了几个圈。
杨乃娥拿了一团线出来,说:“爷,让我试试。”
只见乃娥把一块小石头吊在线头,高高举起成了一个铅锤,扬着手垫着脚尖去够长枪的最高点。
孙壹明白了,一下子把奶娃抱了起来,把奶娃高高地举了起来。
奶娃一下子羞地面红耳赤。
“爷当着这么些人的面……”
奶娃赶紧够到长枪的最高处,等底下的石头不晃了,急急松手,线团随着落下,这点就是日晷圆心了。
杨乃娥几乎是挣扎着连忙从孙壹怀中脱出,不敢看众人,固定了圆心,从圆心扯着线出去,到影子最短点停下,以此为半径在地上绷着线,画出了一个标准的圆。
乃娥用体恤的下摆兜了几块石头,顺着圆外侧走走看看,两圈下来,正北,正南,正西,正东四块石头就位。再走几圈,在每个四分之一圆上,又均匀地放入两颗石子,整个圆被十二等分,最后,在每十二分之一圆弧中点放入石子,整个二十四分园完成了。
孙壹围着圆转了一圈,发现分的非常非常平均,尺规作图也不过如此了,不由疑惑地问道,“奶娃,你是怎么做到的?”
奶娃心里还在“碰碰”地跳,不敢抬头见人,说:“我先在心里估摸着放石子,多了少了就在心里调一下,等心里拿准了,直接拿石子照着心里的位子摆下去就行了。”说完,奶娃给孙壹作了个揖,低着头小跑回窝棚了。
孙壹心花怒放,在心里大喊,“我的奶娃,爷要爱死你了!”
贾道士不等吩咐,找了两块大石头,替下两块小石子,对着众人大声宣布,“这就是正未时和正申时,就是我们起誓的神圣时刻!”
……
当晚,当孙壹和奶娃单独的时候,孙壹问奶娃怎么会用铅锤找垂直和用线画圆,奶娃说:“我从小就看着大大这么做的,自然就知道了。”
……
孙壹估计,离正未时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三三两两地已经有流民赶来等着起誓了。日塌天和王尔牛过来,请示孙壹。
派出的三只买荞麦种子的队伍已经出发了,西去河曲的筏子遇到了麻烦。河曲一溜烟一个人哭着喊着要上筏子,说是要回家看看,等安顿好了再来起誓入会。
孙壹问:“一溜烟手下的人呢?”
王尔牛一乐,“他手下的人手都要赶着来起誓入会呢。”
确认了一溜烟没什么身手,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孙壹同意用筏子送一溜烟一程。
孙壹趁着日塌天在,就向他请教明代军队的指挥通讯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这时的明军,指挥基本靠旗帜。军中十人为一小旗,五十人为一总旗。战时士兵跟着小旗,小旗到哪里士兵到哪里;小旗官跟着总旗;总旗则跟着自己将军的将旗。将旗和帅旗之间会有简单的通讯,如认旗,应旗;基本是问“准备好了吗?”,回答“准备好了”,没回答就是没准备好。帅旗还有简单的号令作用,基本上是指向,点头,摇旗三个动作。所以作战中,一旦被敌方夺了旗,军队就失去了指挥。
再复杂的命令,就必须靠传话了。手令还不行,因为军中不识字。
至于评书中的“击鼓则进,鸣金则退”,其实基本不用。
流民军和反叛的边军,由于建制不全、旗号莫有,指挥则全靠喊。
孙壹叫过闷蛋,向日塌天演示用柳木哨来实现军中通讯。
日塌天思索片刻,说:“此物军中有大用!”
又说,“某估计,现下凶险莫过于今晚,渡过今晚则万事大吉!靠这柳木哨,今晚就能成事!”
……
未时的宣誓仪式,赶来的流民显然比午时多了几倍。孙壹把这份荣誉让给了日塌天,由他来主持。
宣誓结束,贾道士还不忘大声交代,“今天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啊,最后一次了,回去赶紧叫没来的人麻利来起誓,明天起誓就差了时辰了!”
……
申时的宣誓,人数就明显见少了。孙壹特地招一条龙回来主持。
一条龙向孙壹汇报,又有几批人离营。不过规模小得多了,基本一拨儿三两个人,也没闹什么事。但是离营的人马在营外远远地晃悠,不肯远去。叮嘱孙壹一定要防范夜晚。
铁老汉也通过对讲机向孙壹提醒,夜间必有风险。
贾道士迷上了对讲机,但是日塌天坚持军中利器不给他“玩”,急的贾道士跟着日塌天屁股到处转,就盼着对讲机响。
听闷蛋说这叫“对讲机”,贾道士坚决表示不可能!这绝不会是消息机关,只能是有法力的法器,应该是“对讲器”。众人觉得有道理,弄的闷蛋也觉得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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