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壹这才得空,示意杨赵二将跟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兵练的不错!”孙壹先表扬,“来,给我仔细说说。”
孙壹确实没看出门道。
杨六郎先说,“爷,这阵式是得了爷三三制的点拨,赵子龙又在那夜战马三时得了感悟,才编练出来的。”
赵子龙忙说,“进攻阵、混战阵、防守阵,是杨将军的主意,我只是编了每伍的兵刃搭配。”
二位还互相捧起来了,孙壹觉得这是好事,要上进的表现。
赵子龙说,“那夜,我发现王参政的叉子一端平,贼人就绕不过来了。我就想可以以叉阻敌,以长矛杀敌。再配上刀盾兵护翼,火铳克制贼众,还能克制披甲兵。这样的话,贼人多,用铳轰,贼人少,用矛捅!
“没有铳的话,可以用锄头代替,专门对付披甲的贼人。叉、锄头都是农具,务农的百姓都有,还不用学;矛子也好造好练,手边没有矛子,拿两股叉或者铁锨代替也行;刀牌手和步弓手由边军担任。这样搭配,成军快!”
“而且,哪怕是正在地里务农,只要带上一口刀,贼人一来,马上能’团结’成阵。”
赵子龙接着说,“只要团结了,五个务农的打一两个贼人不成问题!”
“五个打一两个?”孙壹很吃惊,这账怎么算的?
赵子龙赶紧说,“爷有所不知,务农的没有经过阵仗,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在陕北的时候,经常十几个洪毒虫的兵,撵的几百个流民满山跑。那时节,别说五个打一个,就是能十个打一个,洪毒虫也得不了手!”
孙壹有所悟。
“再说,这阵式要是练好了,换成长枪和三眼铳,五个打十个也没问题!”
孙壹点头。
杨六郎接着赵子龙说,“现在铁木人少兵少,不能外出和贼人见大阵仗,最好就是借用这里水多、林多、沟渠河滩的地势,和贼人打混战。五人一伍,配上步弓手;按爷说的三三制,三伍战兵加一伍弓手,作为一队。打的时候最好是一伍先抵住贼人,两伍合伙先干掉一伙贼人,再把贼人都收拾了。”
“现在的编队,正面和贼人拉开架子打,有些吃亏。”
孙壹同意,不可能有万能的编队。
“按爷的三三制,伍长只管自己这一伍,队长管三伍加弓手,弓手单独训练,可以自己成伍,也可以配到三伍之中。贼人来的多,三队还可以合成一大队,战法不用变。”
三伍加上弓箭手,四伍了。杨六坚持说三三制,是奉承自己。孙壹也不说破。不过,两位刚提拔的中郎将,比自己想得深多了,细多了,关键还切合实际。迅速成兵、逐步提高,不就是2016自己的老板说的“小步快跑、迅速迭代”嘛。明朝人没那么些理论指导,却能做出一样的决断。
反思自己一开始的设想,孙壹发现自己前几日走偏了。自己凭空设计的方案,无一例外都没有实现。自己作为老板,就是明朝人说的“爷”,主要工作应该是选人,提拔人、激发手下积极性。手下自己会在实践中拿出最合理的方案。自己的另一个工作,是利用自己的知识优势,在关键地方点拨一下,一下下就好,明朝人一点都不笨,相反,很务实很会变通。
而自己呢,也可以多一些时间享受生活。前几日那样的疲于奔命,连奶娃都顾不上,收效不大。
想通了,孙壹觉得豁然开朗。
孙壹由衷地对二位说:“谢谢,谢谢你们!我相信,我们铁木军中,一定也可以走出象粟裕那样的大将!”
二位互相看看,都不知道粟裕是谁。可能爷说的是古人,反正是一位大将军,立时心潮澎湃。
孙壹鼓励道:”你们的办法很好。边军散下去,和农民一结合,我们养的兵少了,得的兵却多了。几个边军散到一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就能带起你们说的三个伍加一个弓箭组!我们可以叫它一个小队。你们接着想办法,加强生产队民兵小队的训练,提高小队的战斗力!刚才我许诺在这些边军中挑选优秀的授予武散阶,这些优秀的边军,就会是民兵小队的骨干!“
现代词太多,但杨、赵二人大致听明白了,爷是夸我们呢!
贾道士得意的来报,边军都会唱《团结歌》了,请爷去点阅。
孙壹兴致勃勃地回来,贾道士起头,”团--结,起!“
众士卒铆足了劲嘶喊,
”团---结,奏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狞!
”比钢还犟!
”团---结,奏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狞!
”比钢还犟!
”向着狗湿的-出枪,
“把一切来寻死的-戳光!
“为咧活下去-
“团~-结!
“为咧有尊严-
”出~-枪!
“为咧能逃跑--
”戳~-光!“
第一段还是原来的调子,第二段前两句”向着狗湿的出枪,把一切来寻死的戳光!”也还顺耳,再后来的三句,已经是地地道道的秦腔在吼了。
看贾道士和士卒吼的那么high,孙壹夸张地点点头,也拖着腔道:“唱---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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