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师兄之所以会如此惊讶,是因为师父没有把洪门神功传授给他这个首席弟子,也没有传给勤学苦练的无尘,而是选择了我。
——《第五章:拜入洪门》文段3
上回说到……
“独孤师弟……独孤师弟?!”
无日峰上的隔天清晨,拂晓的光辉映照在了独孤默许那仍旧稚嫩、看似些许懵懂的容颜之上,然而朦胧着仍旧昏沉几许的思绪,还未待他睁开双眼,一道甚是深沉几许的呼唤,便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独孤师弟,你还好么?!”独孤默许渐渐地睁开了双眼,而看了看已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了他身旁的……那位高大魁梧身躯的师哥,他不由得忽然间地坐立起了身来……
“天罡师哥?!”来者正是那位天罡大师兄,而看到独孤默许就这番样子躺落在了那块岩石上,他难免也不禁感到有些好奇了甚许:
“独孤师弟还真是勤奋哪!方才从师父那儿康复不久,这么早就起来独自一个人练功了呢,不过,早上的风还是比较大的,睡在这里的话,可是会感冒的啊!”天罡坚定着自豪的表情,似乎为他勤奋的习惯而感到高兴的样子。不过,他却还是不由得低下了头,慎静住了思绪……
看样子,天罡师哥并不知道我昨晚在这里过夜的事情。这么说来华仲和金燕他们也更不可能知道……想罢,他这便就抬起了头,望着些许高兴的天罡说道:“嗯,让师哥担心了。我只是在这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不过,这一大早的,您找我有事吗?”
“原来真是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天罡点了点头,不觉间,这也便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其实,师父现正在柃泉山腰,他似乎有话想要对你说的样子,特吩咐我来找你过去……你现在,方便跟着我一块儿去么?”
“柃泉山腰?!”听闻那座置身无日峰当中的山,独孤默许不觉心头一亮:“柃泉山……师哥说的,可是坐落于我们洪门西北方的那座山?”
“不错!师父已在那里恭候多时,我现在就带着你去那儿见师父,顺便也带着你观赏观赏,那山涧独特的姿色所在了吧。”天罡点了点头,毕竟,他曾经答应过独孤默许要一同去观览那座柃泉山涧景色的事情,而当下洪玄公也急忙与其叙事,他自然不敢怠懈。
“好的,我跟你去!”独孤默许当即纵身一翻,这便就从岩石上方跃了下来。而没有再度施展“九玄破法”,一夜之间,他的身体似乎也已不再疼痛、恢复到了原有的状态。
“嗯,那我们就快走吧!别让师父等太久了……”
天罡说罢,两人这便就起身,赶往位于洪门派西北方,那座宽高甚许的山峰——柃泉山而去。
曾经位于江湖大陆上的这道壮丽版图之间,各式各样的名山坪野之处,可谓是花团锦簇、数不胜数之势,但若要说最为奇特的一处,还应当是位于这座经由天下四杰之一——“力王”洪玄公一拳之力所奋极而升至半天间的浮空悬岩——“无日峰”了吧!
不过,江湖当中传言,登极这座峰顶的所在,还并不算是足以仰望世间大同姿色的绝佳瞰览之处。毕竟山中有山,无日峰真正足以堪称于峰顶之处的地方,却还是非那道别具一格的柃泉山所莫属……位于整道无日峰间西北方的一处角点,柃泉山的存在,还不光只是作为这道奇峰顶点处的独特身份而言。江湖世人均得皆知,若要登上无日峰的峰顶、一览那御龙林全景的姿色,畅所欲思、心旷神怡,那么这座柃泉山,绝对是值得攀行的一道关键名胜之地处所在!
而听闻天罡曾在两个月前,那第一次晨练时分便就已经向他阐述过一番情形的缘故,独孤默许至今犹历在目。此刻,当他终待踏入了这道别具一格的独特山涧当中,他还真是难以言述内心的情形所在了呢。
与天罡行走在了这片丛林灌木所点缀的山涧小道上,四处仰望着周边的景色,每历经一处,独孤默许都不由得为之叹然称奇。那些不断层出迭进的奇花异木、飞鸟珍禽,肆意徘徊在了周身的林丛与天际间,太过自然、不胜烂漫。且更别提那当中一些,在眼中随之而浅显拂掠而去的自然物什,仿佛就像是想象之中衍生而出的产物,现实从无曾显现过一样。恍惚看去,这片别样生息盎荡的自然景色,还真就像是一幅姿色万千的山水墨画……栖息在了这道山涧当中,无不令人哙然赞许。
“这里还真是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看着这道独特的景色,同时却又不觉看了看天罡,独孤默许连连赞然道。
“嗯,独孤师弟也对此深有所感、宁心领会了么?”天罡也表示对他的意思而赞同地向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柃泉山上所有的自然景色,终究都要多亏师父的一番精心栽培,我们也是不例外。如果,不是经由他老人家的帮助,别说这座柃泉山,就是这道无日峰,始终也都可能只是神话当中才会存在的景物了吧。”
“师父创造这座无日峰,是为了那些曾在御龙林南海岸处被风毒龙所残害的百姓。天罡师哥,师父这么做,绝对是值得去付出的事情无疑!”独孤默许不禁叹然犹尽。
“哦?!独孤师弟也对当年洪门起源的历史,尽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么?”而听到他对这座奇峰的由来甚是有着一番透彻的理解,天罡不觉间也感到惊叹了甚许。
“我是听华仲师哥向我讲述的,师哥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独孤伯伯当年在洪门修炼、起初的事情经过,我这便也就了解了一二而已。”回想起华仲曾在那天早晨解释过的有关洪门由来的一切,独孤默许犹记在心。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听闻那洪门的四大前辈曾经所历经过的年华往事,师弟你也得以受到感触了么?”天罡理所当然地这般感觉道,毕竟,那四位洪门的师叔,各个都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没错,天罡师哥……”说到此原由,独孤默许满腔热血自然是激宕难待:“独孤伯伯,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正是为了想要成为向他那样的人,所以这才努力修炼洪门武学的。而且,我跟独孤伯伯有过约定,终有一天,他会带着那另外的三位师叔,一同来无日峰上与我相会!我铁定是不能在那天,让他失望的呀!”
“原来是这样。嗯……”听闻他的这番抱负,天罡不觉间思虑了片刻,心有所感:“想必终有一天,师弟的努力,一定能够令独孤雉陌前辈刮目相看的!因为从你的良好习惯当中,我就已经看出来了,独孤师弟你,与我们这些一般的弟子不同,你那么早就开始一个人起来晨练了,而现在那帮弟子们,太阳已经晒屁股了,说不定也都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哈哈……师哥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按照着我的目标在不断地努力罢了。其实因为那天的比武测验,无尘师哥的缘故,我的实力,现在还是退步了不少呢……唔?!”提到自己灵力尽失的这番悲惨经历,他说着说着,似乎越发越是感到沮丧甚许了起来。而看着他这副恍然间失望万分的情形,天罡不觉诧然了依许:
“此话又怎讲呢,独孤师弟?这……那三天里,师父他难道没有为你……”然他话音未落。
“天罡师哥,您看!那不是……”独孤默许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山腰间的一道峰崖边口上,一道矮小的身影,已然伫立在了其间。那道熟悉的背影……
“唔嗯?!”天罡也当即扬头望去……
峰崖口间,那冉冉飘动的师祖道袍,神情姿态,尽都展现着别样一副浩气满荡的气魄所在。恍惚间,俯瞰着山腰之下,这道洪门派辽阔、壮丽的全景,就像是眼下所有呕心沥血所付出的一切,尽都掌控在了其手中那般,不觉满心自豪盎荡、问心无愧!
那道背影,并不是一道虚弱、甘于受人欺压而如此弱小的背影!
那道背影,诠释着的……却是这道柃泉山腰之下所有存在着的一切!
那道背影——那道其貌不扬、却着实强盛着一番不凡实力的背影……
两人这便就踏着几步神行,赶到了他的身后:
“弟子天罡求见!师父……”
“弟子独孤默许,拜见师父!”
天罡双拳叩于身前,上前一步说话:
“弟子已经将独孤师弟带到,请师父吩咐。”
“默儿终于来了……咳咳~~”玄公转过身来。而今日这番着装,万万没有令他想到地,却是极为盛重了许多,可,方却才待其酌睛打量了一二……
“师父,您找我?!”独孤默许同样双拳叩于身前回应道。玄公这便走到了他的身前:
“嗯。经过这三日的休憩,你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呢?”
“承蒙师父相助,弟子的身体感觉已经……唔呃~”独孤默许神情淡若地回答道,可话音未落,身体忽然之间却又不得不软了下来。
“独孤师弟……你要不要紧?!”一旁,天罡赶忙扶住了他的身体。玄公见状,却不由得叹了叹道:
“唉~……不要以为什么事情只要自期自艾,便就就此罢了了!其实方才,为师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的身体状况甚是欠佳,因为分筋错骨绝非一般狠毒的招式,强行施与便会使得体内九玄的各处脉道都受到损伤性的影响,短时间内恢复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洪玄公不禁顿了顿片刻,毕竟看着独孤默许现在的这番样子,他实在是很难将那个残酷的事实告诸予他:
独孤雉陌吾徒可谓是用心良苦呐……这么一个方才十岁不到的孩子,体内竟就已经沾染上了浊气。这些年来,你究竟又是如何将他抚养长大的。为什么你却从来都没有将这孩子的身世跟为师提及过呢,这可又叫为师如何是好……
想到这些好似晴天霹雳一般难从接受的事实,他不由得叹然片刻,那无奈的目光却还是不由得定落在了他的身上:“身体复原的这一段日子,你就不要去练武场了,默儿。跟着为师在柃泉山上多畅呼吸、放松一下身体吧!”
“唉?!”听着洪玄公的这番建议,独孤默许不由得诧然了片刻。
“师父,这……独孤师弟他……”天罡却更是有些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天罡?!你……咳咳~~你对为师的提议有什么意见么?”洪玄公看了看天罡,他似乎从这位洪门大弟子的脸上看出些许不妥的意愿。天罡却仍旧抱拳相持道:
“啊!师父。其实,弟子觉得独孤师弟的身体方才痊愈不久,虽说也已昏迷了三天三夜,但是许多修炼的进程,却也还远远不及于其他同门师兄弟们的成果。我想这段时间不能够赶上来的话……”可却还并未待他说完……
“修炼之事,毕竟还是因循际然而动,不可强求。默儿身体方才康复不久,需要适当的时机予以调和,如若这就急于练功,伤势必然会重蹈覆辙、功亏一篑。你可曾……为默儿的处境着想过呢?”洪玄公理所当然地回应着他的见解。
“这,师父所言极是……弟子惭愧,没能够为独孤师弟着想……”经由玄公一番推断,左思右想,天罡自愧难当。一旁的独孤默许却谅解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师哥,没关系的!我明白您想要我奋进追赶上同门师兄们步伐的心情,这您不必自责。”待他说罢,洪玄公满意地看了看他,这便又再度将严肃的目光转移到了天罡的身上……
“练武场上的众弟子,终归还是由你来全权教授和看管。默儿暂且就交给我,这段时间内,任何人都不可攀上柃泉山……你可明白?!”他拍了拍独孤默许的肩膀,对天罡说道。
“弟子明白!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师父多多关照独孤师弟了。”天罡叩拳躬身道。
“大可就放心地去吧!在为师这里,咳咳~~他哪会有什么大碍?!”洪玄公信心满载,似乎对于独孤默许的问题,他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那好吧!师父,弟子告退……独孤师弟,你可好生保重!”
“嗯,您去吧,师哥!”
叩拜待别玄公后,看了看显得仍旧几分沧桑的独孤默许,天罡这便就转身朝着山下离去。而此时此刻,不觉间几番失落地看着洪玄公的身影,独孤默许便也不再犹豫:
“师父,您有话找弟子,弟子想必已经猜出了是何事。只是弟子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然却方只待他说到一半。
“哦?你已经猜出了为师的心思?!”洪玄公却抬起了左掌,对于独孤默许这番自信的疑问,他实在是有些诧然了甚许:“你不但天资聪颖,就连脑筋也非泛泛而过人,为师不禁甚为叹服……其实,为师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的的确确也惭愧,瞒着你一件事情,却都未曾告诉过你。”
“弟子也正是想问这件事情呢!既然师父提出来了,那么,也还请恕弟子直言不讳了。”不觉间,放阔的视线,即刻便投落在了眼前这道绮丽非凡的灵峰全景之间,独孤默许这便就疑惑地问道:“您为什么要封住弟子的‘若梁’脉呢?”
“你怎么会知道为师封住了你的‘若梁’脉?!难道你昨日,强行行功‘九玄破法’了么?!”洪玄公似乎并没有料到他口中的猜测竟会成真口实。可面对独孤默许的疑问,恍然间,他却不由得显得有些惊诧了许多。然而压持着自己——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的肋部……
独孤默许不想再纠缠委蛇,可是身体不知不觉间,却又在这个时候,竟再一次渐渐地失去了重新站立起身的力气:
“咳呃……师父,能否……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看你,是不是‘挈颖’脉道的痛楚又开始复发了?!啧啧……默儿,你……唉~你可真是莽撞……”看着方才还好好地站在身旁的独孤默许,此刻竟就忽然间地软下了身来,洪玄公赶忙扶住了他的身体:“也罢,毕竟为师隐瞒了这件事情,却也不曾料到你会有如此力争上游之心……这里还并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你暂且先随为师来吧。”
“有劳……师父了……唉?!”挣扎着残余的力气,他险些没有昏了过去。然而……
洪玄公顿时却便支舞起了手间的拐杖,反扣一道钩引提拉在了他的衣间,俯身搭在身后,这便就被其轻巧地背在了身后。很快,洪玄公便踏驰着一道极为迅敏、轻巧的神行步法,背着他便就朝着山顶的方向一举奔了上去。
虽说柃泉山,作为那无日峰上所坐落的一座唯一的孤峰所在,海拔几近两千米左右,不过,那随行的山路却是平坦如依,并非崎岖和蜿蜒曲折的陡峭险壁所难于上青天。相对于无日峰这片较为宽扁几许的浮空悬岩所根铸的巨大地基,柃泉山的山体,却着实膨大了许多。虽不说其原因为何,但这道山涧历年四季花草芳盛、洞灵扉开,相比于稳固着根在大陆间的山川草木来说,此处的山景,着实是非同凡响、勃然开朗所势了罢?!
而随着洪玄公临近于山顶的距离越发短却,行途之间所遇的各项奇花异种、灌木草本,却也是越发地独特匠心、巧夺天工。与方才不久,二位弟子初入山脚间所遇之物竟也全都大不为同。而更为有趣的,则是那柃泉山涧里灵活自如、来回行跃的猿猴,它们体态瘦壮,看似疲薄的体格,敏捷地抓引着林木间的藤条来回跃动,也不知是如何生得此番怪力,得以逍遥自在于此山涧当间。或许作为这里真正的主人,这样的本领生来便就引导着他们的生存方式一般,为他者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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