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柄剑悬在徐庸铮身前,感受着徐庸铮无尽的战意,金戈剑竟是发出了丝丝颤鸣,极为兴奋。而玄意剑位于中间,岿然不动。逆流剑则显得有些不安。
三柄剑秉性不一,此刻不得不为生死而战。
徐庸铮只觉自己眉心发烫,只有诡才能看到,他整个的识海里面,山峦起伏,波涛壮阔。
玄意剑首先动了起来。它与徐庸铮心意相通,在徐庸铮的气机操纵之下,玄意剑重新有了生命灵性一般。
一剑起,顾前不思后,一剑扬,顾左不思右,最后,一剑落,顾下不思上。
玄意剑下凝聚了数缕黄沙,黄沙交汇,从涓涓细流迅速汇成了一条广阔的大河。
沧龙意境再起,玄意剑居于黄沙之中。
君不见,沧茫之水天上来,奔流至海不复回。
君不见,滚滚黄沙散星辰,龙卷似柱覆天宫。
只见那广阔沙河在玄意剑的牵引之下,渐渐呈现一个小漩涡状,漩涡越变越大,越转越快,犹如龙吸水一般,不断吞噬黄沙。到最后,那条龙竟然真的活了过来。只见一条黄色巨龙,从地面崩腾而起,气势磅礴,一飞冲天,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一股蕴含着毁灭的,静寂的气息从那黄色巨龙身上传来,玄意剑就在其中那支最尖锐的龙牙。
徐庸铮自知此次对决凶多吉少,所以,在沧龙意境演化完之时,另外两柄剑也同时动了起来。
徐庸铮右手持着金戈剑,于空中挥砍数下,意境再起,正是他方才使出的折岳意境。
片刻间,空气中白雾弥漫,他锋利的金戈剑之下平白生出一股厚重之意。那便是一座山。
古有巨人,身若天高不可侧,力敌万钧不可量。挥臂折断山岳,山体拦腰被折,其痕如镜面。
巨人感之,知其锋利,感其气势,以手称之,抚之。使臂如兵,如刀似剑,遂有初代兵,锋利无比。
以剑之势,折山断岳。
此刻,徐庸铮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座山,巨石嶙峋,山高十数丈,可见其顶。
徐庸铮神情严肃,右手金戈剑陡然变动,犹如一道雪亮的银光在剑中闪烁,锋芒无可阻挡,恍惚之间,一道雪白的光芒如闪电划过天际。
天地无声,那满是巨石的高山,此刻被徐庸铮的金戈剑不断切割开来,山体顷刻间,变成百来块巨石,空中携带千钧之力往下砸来。
巨石声势浩大,非是寻常人可以抵挡。
因为白雾弥漫,所以谁也无法见到徐庸铮的其他动作。
别忘了,徐庸铮的左手还有逆流剑。
他的左手也动了起来,逆流剑在空中左挥右撩,于是,就出现了两道相交的笔划,与各自中心处相交连,这便是互通的意境。
他重复数次,那些白雾更加的浓郁,徐庸铮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条巨河,河水汹涌,滔滔不绝,也不知流过了多少里,来到峭壁前。
河流川留不息,遇到巨石拦路不得过。
徐庸铮逆流剑凌厉无比,生出切割之意,所以一下切开了巨石。
巨石破碎,河道通,河流得顺势而前冲不已。
其上有巨龙张牙舞爪,择人而吞,其下更是两道意境交融,奔腾不息的河流带着巨石,气势汹汹侵袭过来。
白丁又该如何应对呢?徐庸铮盯着白丁,想要看清他怎么出手?更想知晓这逍遥之人的手段。
可惜,白丁让他失望了。
双手负后的白丁终于亮出了他的右手,嘴角轻轻一扬,然后右手纸扇轻轻往下一点。
“雷池。”
人常言,不敢越雷池半步,雷池是何许物也?世人仅凭想象,可知是一座布满雷霆的阵法。而谁又真的见过雷池呢?
白丁话音刚落,纸扇一点,四道粗若合抱之木的天雷便瞬间落下。
若说刚才圣子借圆盘发出的雷霆之力势若毛毛雨,那么白丁此刻发出的雷霆简直就是携带灭世之威的天雷。
巨龙张牙舞爪还未落下,闷雷之声轰隆隆响彻天际,黄色巨龙被天雷一瞬斩下,整个身躯支离破碎,最后颓然消散,而玄意剑虽有意搏杀,奈何经不住天雷斩击,气机尽数散去,只能不甘落地。
余下那两道交融的意境更是被天雷轰得支离破碎。
徐庸铮哪里肯就此放弃,他做出选择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性命也都赌了上去。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运起手中两柄长剑,于空中翻飞横掠。
金戈剑和逆流剑在他的手中渐渐化成一道冷光,寒气逼人。
徐庸铮的眼睛也变得整个通红了。
两柄剑在徐庸铮的挥舞之下,不停地发出剑气,每一道剑气均是一丈多长,它们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似一道道黑色镰刀,前来收割性命。
“也罢,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诡在徐庸铮的识海中,也是光芒大盛,整个身子发出了七彩的光芒。
徐庸铮本欲枯竭的气机犹如枯木逢春,涸田遇水,迅速得到补充,于是在徐庸铮的气机加持之下,那两柄长剑发出的剑气再涨,黑色光芒大盛。
黑色剑气呼啸似狂风怒吼,终于是交汇成一团黑芒,似不可抵挡。
寒仙子彻底地愣在一旁,不知所措,而圣子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
徐庸铮一连二十多道剑气汇在一处,那团黑芒也渐渐完整了,似一个发出黑色光芒的星体。
“黯无生机,黑芒若灭,这一招,就叫黯灭吧。”徐庸铮心诚所致,已经到达了极限。
谁料下一刻,噗呲一声响起,黑色光芒的中心竟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点。
这一点比米粒还小,却比珍珠还要白,在一团黑色当中更加醒目,可它偏偏就出现了这里。米粒的白点出现之后,黑色的光芒之中就出现了一丝丝裂痕。
那些裂痕极不规则,似蜘蛛吐出的一根根丝线,是那样的脆弱又美丽。
这凝如实质的剑气,竟然还是没有挡住白丁。
裂痕继续扩大,黑色球体之上犹如撒满一张蜘蛛网一般,刹时间黑色球体变得支离破碎。
等到徐庸铮艰难地睁开眼,只看见一只白皙的手便出现在他的的身前。
那只手是那般柔弱,是那般洁净,是那般完美。这样的手,分明是女子的手,分明是只能拿起扇子,风花雪月的手,不该用来杀人。
那只手的三根手指弯曲在一起,唯独食指和中指并立在一起,似一个战书,更似一柄剑。
既然是剑,自然是取人性命用的。
徐庸铮不去看白丁的眼睛,只得半蹲下身来,将金戈剑和逆流剑交叉在身前。
并指作剑和真正的名剑铁剑碰撞在一起,又当如何呢?很快就有了答案。
烁今榜上有一席之位的金戈剑断成了两截,逆流剑也不能避免地破碎了,碎得干脆。
这时,那柄剑还未停止杀戮,白丁也没有任何惜才的意图。
那柄剑最后插在了徐庸铮的眉宇之间,更是插-进了徐庸铮的识海之中。
徐庸铮的眼睛终于是闭了起来,鲜血不仅从他的嘴里不断流出,更是不停地从他浑身上下的伤口中流了出来。不消片刻,徐庸铮已经像是在血水之中浸泡过的一般。
白丁缓缓走回马车之前,对圣子说道:“你可愿跟我走?”
圣子见到白丁如此做派,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若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道:“愿意,愿意。白公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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