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圆盘就是你用来算轮回的吧?”
“禀公子,这可不叫圆盘,这叫八卦图。”圣子不再自称为本圣子,很快就熟悉了这个新角色。
“你可有彻底掌握?”
圣子笑着说道:“公子不用担心,用来帮公子争夺天下,肯定不成问题。”
“大哥哥,大哥哥······”
此时,程果果偏偏醒了过来。见到徐庸铮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甩开寒仙子的拥抱,几步就跑了过去,趴在徐庸铮身上,想要把徐庸铮扶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要死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我是果果呀,你答应要送我回家的。”
“大哥哥,你说话呀。”
“大哥哥,快起来,我们回家了。”
程果果泣不成声,而圣子看着她这个模样,对白丁笑道:“公子,你看,我们要不要斩草除根?”说话间,手往脖子上做了一个一抹的手势。
白丁摇了摇头:“不必了,她不过是小女孩。”
这话说得,莫非就是个小男孩就可以杀了?小女孩就有如此特殊待遇了?圣子在心里腹诽着,可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程果果接着哭泣道:“坏人,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都不得好死。”
“迟早有一天,我要给我大哥哥报仇。”
圣子听到这话,哪里还会心慈手软。可是他左脚刚要迈出的一瞬间,他明明背对着白丁,却还是清楚地感觉到白丁的眉头一皱。这可真是邪了门了。不过一想到白丁的实力,也不再纠结。逍遥,那可是触摸到了天道的人。
程果果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一定要上荡歌山,我要去当荡歌山的圣女,拿到他们的镇山之宝再来救你。”
这个声音极轻,可是白丁听得一清二楚。
“荡歌山的镇山之宝是个什么东西?”
圣子一听白丁提出这个问题,解释道:“我这八卦图就是镇山之宝呀。”
寒仙子听着镇山之宝,脸上却没有多少波澜。白丁轻轻看了一眼寒仙子,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讯息。
而程果果嘴巴里依旧念念有辞,“一个半吊子的圣子,拿着半个的镇山之宝,就敢出来招摇撞骗。”
白丁仔细看了看圣子手中的八卦盘,果不其然,他猜想的不错。八卦盘中间是残缺的。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能不能算出轮回所在?”
圣子低着头,挣扎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暂时还算不出。”
“那好,我们马上上山。”
圣子没有想到白丁居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对于上山,他却是万分抗拒:“要不,我就在山下等着公子归来。”
白丁脸色一寒,手中纸扇指着车厢外面的座位。
两人就这样离去,留下寒仙子一片茫然。
此时,苍山之上,另一处怀仁亭里面,正在进行着一盘棋局。
白玉石桌之上,两杯清香的茶,茶香环绕,动人心脾。茶名古语,寓意古老相传,其味不可尽语。
一老人青袍儒士打扮,将手中的那把白羽扇放在桌上,那枚青玉却悬在空中。
桌上无棋盘,纵横十九道,皆是老人一手刻在玉石之上。
老人挥指一弹,又将棋子落在空白处。
对面依旧是那个中年人,他身着白袍劲装,头顶血色玉佩别在腰间。
他的眼神藏锋,眉角似剑,一头长发,浑身上下尽是洒脱不羁。
他手中的那柄剑却是说不出的威严气派。
棋局已到中局,中年人的黑子却被他捏在手中,无从落下。
“道友,你倒是快一点。”
中年人依旧是皱着眉,似乎是在为棋局思索。
下一刻,他感知到南方有所变故,黑色棋子落在了棋盘之外。他伸手就要去拿那柄长剑。
儒士打扮的老人赶忙捏住中年男子的剑鞘,阻止道:“道友,且慢,如今是我请你下棋,不是让你去杀人。道友不必动怒。”
白衣中年人疑惑问道:“你没感觉到吗?有人出手乱了天机。”
儒士模样的老人摸了摸胡子,说道:“道友,我都见怪不怪了。我这方世界里,数百年来,乱了天机的人可不在少数。”
“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这等修身养性的好本事。”
老人将那柄扇子拿起,说道:“当日就在这怀仁亭里,我三次推演,都没有给那个孩子算出个究竟来。倒是你那方世界里,出了一个逆天改命,杀伐果断的孩子,现在看来应该是要称帝了吧。”
“我执掌之下,称帝本来就要容易许多,哪里像你那方世界,还需要气运几多,真不知道是何人设下的规矩?这世界本来就是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那个孩子,若是你真打算不管,那就我来管。大不了,我再给他设一个帝位。”
“你看,你看,你这个性子又上来了。这件事哪来这么简单?当年我救下那个孩子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也已经沾染了因果了?”
白衣中年人晒然一笑,不以为然。
“若是都这般惧怕因果,不若我们也不必修道,躲在那九幽之下,就学那只缩头乌龟一样就罢了。再说,我们这种境界,哪里还有什么因果可言。”
“道友所言甚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当日是你说那孩子生性凉薄,恐怕无情,嗜杀无道,我才赠你那个功法,可如今了,倒真是成全了你们的有情有义,为了一个小娃娃,就送了自己的性命。再说,你们那方世界怎么还有人可以进那个殿子?那个殿子我当年就说要一剑毁了去,你偏偏不答应,还和我说日后自有安排。好啦,这就是你的安排?”
“道友息怒。息怒。且听我慢慢道来。当日我为那孩子算卦,最后一次,竟然算出了寰宇莫可测之古怪卦象,你这让我如何不担心呢?我现在担心,我当日真的看走了眼,那孩子是应劫之人不错,恐怕非但不是救世之人,反而是灭世之人。”
“总之我不管,我的功法已经送出,你现在不认他是你造化界中之人,那就把他好好地送回到我修罗界中来。至于最后是救世,灭世,都与你无关。”
“若是真的如此简单就好了。这孩子自己在造化界中还有几度劫难未完成, 就算是要走都不成。”
白衣中年人站起身来,一手就要抽出自己的长剑来。
“停停停,道友息怒。”儒士模样的老人终于开始急了。
“我的意思不是不救那个孩子,而是接下来我们要看清楚了,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了。”
“说得简单,如今天机未明,怎么看清楚?莫非,你到了那圣人之境?”
老人有些羞赧,道:“道友莫要取笑我了。”
“我的意思是,那柄凶剑现在就可以放到我造化界去了。”
白衣中年人哼哼一笑,“原来,道友在这里等着我。果然是儒士得道的。我开始还有些不信,现在算是看清楚了,道友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我是拍马莫及呀。此时凶剑现世,确实是可以早些看出天机不假,可那个孩子心性不够坚韧,哪怕得到我的功法也未必能驾驭住那柄凶剑,凶剑泯灭人性,势必使他入魔。这时,哪怕他本该是救世之人,也会变成灭世之人。倒真的成全了道友的救世之功德了。”
“不过这样一来,灭世之劫,道友真有把握凭一人之力抵挡住?”
“凶剑泯灭人性不假,若是道友的功法配上我的功法呢?早在当年,我就将我的功法尽数传给了他。换言之,他是两界之中,唯一一个掌握了两道无上功法之人。这样又当如何呢?”
白衣中年人看着儒士一脸的自信,不由得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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