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曹*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又回过头对身旁的参谋们倾诉:“你们的岁数都跟我差不多,只有郭嘉比较年轻。我还打算对他托付后事呢,谁想他竟然中年夭折了!这简直比让我死还难受!”参谋们既伤感又羞惭,个个低头不语。
过了会儿,一直在身旁伺候郭嘉那几位仆从,将郭嘉临死前写给曹*的信送了上去,并转达郭嘉的原话:“郭先生去世之前,特意给您写了这封信,他说:‘您要是能按照里面信上说的办,辽东的事情根本不算啥!’”
曹*见信如见人,更觉涕泪纵横了。良久,他才颤抖着拆开那熟悉的信封——看完信,曹*一言不发,只一个人点头感叹不已。其他人虽然疑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什么谜底。
到第二天,夏侯惇便带人来报告:“辽东太守公孙康,一直不曾臣服;现在袁熙、袁尚又跑去投奔他那里了,日后一定是个麻烦!不如趁他们那边还没有动作,我先带人去收拾了他们,打下辽东!”
不料,曹*却一脸诡笑:“不用不用!你们先歇着。几天后,公孙康那厮自己就会把这俩人的脑袋送来了!”——对众人而言,这句无厘头的话简直天方夜谭!他们实在不知一向精明的老板为啥会这么说(难道郭嘉的遗书上说了什么?),但反正都不相信。曹*也不作解释,只一味微笑不语。
好吧,是悬疑,也似卖弄机关;还是让我们看看辽东那边的真正情况吧!
话说袁熙、袁尚弟兄俩在乌桓那个避难所塌陷了之后,又再度逃亡,直接跑到辽东太守公孙康的地盘上来了!先简要认识一下公孙康:公孙康,男,表字不详,襄平(今辽宁襄平)人,是当时武威将军公孙度的儿子。在老爹死后,他便继承了辽东太守的位子,割据辽东搞半独立化自治;并一度东征高句丽(今朝鲜半岛北部)、西征乌桓,成为当时辽东地界上的大军阀。
当日,公孙康知道袁熙、袁尚前来投靠,便率先召集官员召开专门会议商量这件事。弟弟公孙恭先发言:“当初袁绍活着的时候,尚且天天想着吞并我们辽东;现在袁熙、袁尚混不下去了,这才过我们这边来投靠,明白着就打的是鸠占鹊巢的主意!现在我们要是接纳了他们俩,日后一定会增添许多麻烦,而且还会让我们跟曹*结仇。——依我看,不如把这俩货忽悠进城,然后宰了他们,拿着他们的脑袋去向曹*报功,曹*一定会好生对待我们的!”
对弟弟的话,公孙康也有同感;不过,他还有另外一层顾虑:“话是没错,可万一曹*要带人来打我们辽东呢?倒还不如把这俩人收容下来给我们当帮手呢!”
公孙恭想了想:“有了!我们可以先派人去打探呀!要是曹*确有打我们地盘的主意,我们就收留下这两位;要是曹*没这心思,我们就宰了二袁,拿他们的脑袋送给曹*!”
这倒是个好主意,公孙康欣然同意,并当即派出密探赶去打探曹*的动向。(事实上曹*的动向我们也已清楚了,他似老早就算定好剧情会这样发展一样,早就按下军队不动了!)
再来看看袁熙、袁尚弟兄俩。话说公孙康在城里商量,然而这俩人也没闲着,他们在路上也悄悄约定:“辽东那边人多,足以跟曹*较量。我们暂时先去投奔他,以后便杀掉公孙康,抢夺他的地盘。等我们日后养成气力能够跟中原抗衡的时候,收复河北又有何难呢!”(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兵者诡道”,看来的确如是!)
就这样,等袁家兄弟跟公孙康见了面,公孙康却推说有病不能相见(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让他们先往招待所住着再说。后来,派出去的密探回来报告:“曹*将军队屯扎在易城,似乎并没有打我们辽东的主意!”——这就把袁家兄弟的活路给堵死了!公孙康暗暗下定决心。
确定好了该咋做,接下来一切都好办了:他率先埋伏好专业杀手在夹层内,然后再故意请袁熙、袁尚两位相见。可怜风云变色,袁家兄弟俩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这两位倒楣蛋一进来,打完招呼,看见床榻上没铺席子,还傻愣愣地问公孙康:“您咋不铺席子呢?”
谁料,公孙康突然变了脸色:“哼,你们二位的脑袋马上就要辗转万里了,还谈啥席子不席子?!——来人,马上动手!”
事态演化得实在太快,袁熙、袁尚压根没一点思想准备;正当他们瞠目结舌、惊诧不已之际,夹层里的杀手们早已拥出,并以一种近乎光速的速度砍下了两人的脑袋!——他们的倒楣人生终于终结了,借尸还魂的计划也注定成为泡影了。看来,最终还是公孙康算计了袁氏兄弟。
砍死俩人后,公孙康这才如释重负,他马上下令用木匣子将俩人的脑袋装起来,并快马送到易城去送给曹*。而这时候曹*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呢?夏侯惇、张辽还天天闹着要让曹*撤军呢!
大家一定觉得此时的曹*已经陷入自己编织的迷梦中去了,非但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还偷偷暗笑呢!但曹*偏生如此执着,他一直号称非要等到公孙康将俩人的脑袋送来再说。——巧的是,没过几天,辽东那位公孙康太守还真的派人拿着袁熙、袁尚的脑袋过来了!事到临头,众人这才惊奇不已。
曹*大笑:“果然不出郭嘉老弟所料!”一面重赏来人,并加封公孙康为襄平侯,授予他“左将军”的职位。
后来,官员们一再询问,曹*这才拿出郭嘉那封神秘的遗嘱让大家看。大家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最近听说袁熙、袁尚往辽东逃逸了。我认为,您千万不能发兵追击!要知道,公孙康一向惧怕袁家吞并他的地盘,现在这俩人前去投靠,公孙康本人一定狐疑不已。这种情况下,您要是急切发兵,他们反倒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要是不动声色,公孙康、袁氏就会自相算计——这是无论如何不会错的!”
读到这里,大家才恍然大悟,不禁为郭嘉的先见之明而敬服不已。趁着这个氛围,曹*又一次带着官员们跑到郭嘉的灵柩前去举行祭奠仪式,一来告诉郭嘉辽东事已经解决的大好音讯,告慰他的千古英灵;二来也充分表达自己和其他所有人的悲痛心情。
我们不禁要感叹:郭嘉,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呵!人家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可从征十一年,这位英年智杰却一再迸发他殊绝于人的大智慧、大谋略,一再为曹*建立奇功!甚至到他临死,也还留下一封神秘的遗书,最终成功勾走了袁熙、袁尚俩人的灵魂。——郭嘉简直就是一位奇才!
还是那句话,天道不公,使英雄短命。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曹*才带人回还冀州,并派人先行带着郭嘉的灵柩往许都进行安葬。随后,程昱等又急忙向曹*请愿:“现在北方已经被平定了,我们恳切希望,您这次回到许都,便立马筹划发兵江南的事情!”曹*会心大笑:“不瞒你们说,我也有这个念头好久了!”
当晚,众人一起在冀州城东的角楼休息;趁睡不着,大家一道出来凭栏仰视天空,观察星象。当时荀攸在曹*身边陪伴,曹*指着南方的一片天空喃喃自语:“唉!南方那边旺气灿然,看来恐怕未必能打得下来啊!”荀攸尚且殷殷劝慰:“没事!凭着您老的天威,打什么地方打不下来呢!”
这个时候,颇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正在大家兴致正好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从地下直射了出来!荀攸当即断言:“嗯,这肯定是地下有宝贝!”曹*一听,马上下楼派人去发光的地方挖掘。
还别说,果然有宝贝!挖着挖着,工匠们当真挖出来一个铜雀。曹*颇为欣喜,他回头问荀攸:“你来说说,这是啥征兆?”
荀攸引经据典,剖疑释虑:“据说当年大舜他妈因为梦见了玉雀飞进怀里,接着就生下了舜帝。现在您挖出来一个铜雀,应该也是吉祥的兆示!”(——全是扯淡。顶多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巧挖出了古代大墓里面的一只陪葬品而已!哪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但古人往往往好的一方面去想。曹*顿时大喜,当即开动他24K的聪明脑壳,向下属布置了一道任务:即日起破土断木,烧瓦磨砖,在漳河畔建造一座铜雀台,以示庆贺!另计工程期限为一年。
这个时候,曹*的小儿子曹植也跑来凑热闹:“话说老爹!您要真打算建造层台的话,那就必须造三座一体:中间高的那座就叫‘铜雀台’,两边那两个稍微矮点的,一个叫‘玉龙台’,一个叫‘金凤台’;顺势再弄两座飞桥,横空而上,将三座台阁连接起来,这样才能蔚为壮观!”
曹*微笑着点头颔首。原来,在曹*的几个儿子中,只有这位曹植生性慧敏,擅长写文章(文学素养极厚),曹*一向颇为喜爱。——于是乎,曹*顺水推舟,便果断留下曹植跟老大曹丕在邺郡负责造台事宜,并命张燕守卫北寨;自己本人亲率打下袁绍后获得的五六十万军队回师许都。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了,可尘世喧嚣却从未停歇;曹*回去后,又一次大封功臣,并表赠郭嘉为贞侯,将他的儿子郭奕养在自己府中(这似乎是他对待亡臣遗孤的一贯做法)。
弄完一切,他又一次聚集参谋,商量准备南下征讨刘表的事情。亏得荀彧上前建议:“您的大军才刚刚北征回来,士气还需要恢复,不能再折腾了!不如先休养半年吧。到那时候养精蓄锐,一切都整顿完备后再出征,刘表、孙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曹*想想也是,便暂时打消了南征的念头;只将军队分头屯结,休养生息,以待日后更大规模的调用。——至此,那场持续了好久的强强对决战也终于可以正式收尾了!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这场英雄之间的对决进行到最后,袁绍忧愤而终了,剩下袁谭、袁熙、袁尚以及高干也都逐个成了曹*的猎物;往南看,刘备逃逸了,刘表胸无大志,只知道坐守地盘——很显然,曹*凭借着大无畏的斗争精神一举统一了北方,他才是这场对决战的最后赢家!
另外,这场对决战所带来的更深层次意义是:北方统一了,从袁氏父子的彻底灭亡和公孙康的俯首归顺为止,以往那个群雄扰攘的岁月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天下成了北方曹*、荆襄刘表(附带有刘备)以及江东孙权的三方割据了!
一切都不言自明,乱世大汉又将迎来新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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