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大复仇（1 / 2）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英·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这是英国戏剧节莎士比亚的著名作品《哈姆雷特》里面一句最经典的独白，他把复仇王子那种纠结矛盾的心理发挥到了极致。

是的，生存还是毁灭，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我想，搁在马腾事件上，马超应该不会那么纠结，他很快就会做出属于自己的抉择！

要知道，父子大仇，“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并不符合马超的个性，也不符合西凉兵一贯的传统，更不符合中国人的传统认知；唯有“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率众拼死一战，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去跟曹*的邪恶势力战斗，才能告慰遗恨九泉的老爹和弟弟，也才能洗刷自己一门的冤屈。

好男儿，起来战斗吧！接下来，一场因为大复仇而导致的拉锯战又将上演——

话说马岱自从听从了马遵的安排后，一路从天水出狄道、临洮，直奔凉州而去。他急着赶路，昼夜兼行，四五天的工夫，已经到了地方，急火火地往政府机关（府衙）内创。到这时候，马超还在跟妹妹马云騄、老婆杨凤一起坐着闲侃聊天呢！

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马腾的家庭情况。话说那位惨死的老英雄一共有四个儿女，三男一女：老大马超，老二马休，老三马铁，还有个女儿叫马云騄。

那三位男丁自不用多说，马超是复仇英雄，马休、马铁跟着老爹一起惨死；只这位马云騄，生得品貌超群，武艺出众，因为她老妈很早就死了，所以一直很疼她，决意要为她找一位盖世英雄的女婿才肯嫁，可是英雄哪那么容易找到呢！所以一直到二十三岁了还没有嫁人。（这年纪，在古代都算老姑娘了。）

此时，三个人正为老爹去许都许久还没有音讯的事情发愁商量呢，突然闯进来全身穿着孝服的马岱，随即就是一跪！——三人心知不妙，一看这种情况早吓得惊慌失措魂飞魄散，显然，这是他们丝毫没有料到的最坏结局！

马岱略加休息，才将曹*是怎样设计诱杀老叔，后来又如何血染许都全军覆没的事情连哭带说一一报告给众人。马超兄妹俩父子连心，一听噩耗顿感痛彻心扉，泪零如雨；加上急火攻心，一下子休克过去两个。马岱含着泪帮嫂子拿姜汤将两人灌醒，费了好大劲两人才悠悠转醒，然后就是放声大哭！

凉州城里的所有百姓，经由跟着马岱一起前来的从人传出噩耗，也都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哭祭，其感伤之心，如丧考妣（跟亲爹妈死了差不多），而军队尤甚。大伙儿甚至公推出来几位代表，组成复仇动员团，来见马超，请他为老爹带兵报仇。（这个做法……人家自己老爹死了不知道报仇要你们来动员？呵呵，足见人民心声吧。）

我们不得不为马腾在当地享有的巨大声望而感念不已，也不得不为他父子在当地所收获的崇厚民心而嗟叹连连。何谓军民鱼水，何谓民之父母，这就是！

马超一家哭得是死去活来，手下的将官们纷纷苦劝，好歹才把这几位给止住。马超这才反应过来问马岱：“对了，老弟，你是如何逃出来的？”马岱又将遵从老叔的遗命转移到天水，以及那位马太守仗义相助坐等发兵以为响应的情况又叙说了一遍。马超连连叹息。

正在这时候，外面一阵人声嘈杂，把门的士兵进来报告：“城中军民，推出几位代表要求见您。”马超含着泪跟马岱一起出去走到大堂上，各位代表纷纷向前行礼：“听说老将军在许都被害的消息之后，我们悲愤不已，特地组成代表向您请愿，愿大军早日出发，报仇雪恨！”

还让马超说什么呢！别人尚且有意，自己作为最直接受害者，又岂能没那份心！马超只好流着眼泪致谢：“你们有这份心意，我感激不尽！请受我们兄弟俩一拜！”说完直接跟马岱一齐跪了下去。众位代表也都各自还礼不迭。

随后，马超当众拔出令箭，吩咐有关人员作速将全军三万多人集结待命，并限三天内赶造出白衣白甲，以俟拔队起程！——这是这位年青的将军当众释放出来的复仇决心，相关人员赶紧去办理了。

马超送过各位代表，回到衙中，吩咐马岱先好好休息，告诉妹妹让她留守凉州，自己带入前往报仇。谁知道他这位妹妹性情刚烈，口口声声父子血仇，非要自己亲去不可；马超无奈，只好吩咐部将马龙、马骥守卫凉州。一面摆好老爹和两位弟弟的牌位，带着马岱、老婆和妹妹一齐痛哭祭拜。

到第四天，马超决意起兵，先吩咐马岱带三千人往天水与马遵会合，随即北向扶风进发，夹攻长安。马岱听令，带人去了。接着，马超尽拔全军三万多人，自任先锋，让妹妹马云騄负责督领中军并带领家眷，让偏将马凯负责率领后军，一行人正式出发！

马超带领的是哀兵，全都披麻戴孝白旗白甲，远远望去，就跟银山雪海一般壮观；三万多人离开凉州，浩浩荡荡往金城方向杀来。

到金城以后，韩遂已经接到消息，当即打开城门，带领三五个从人来到马超的军营里。我们知道，马腾和韩遂原来是结义兄弟，有过八拜之交，所以此番叔侄相见，也都痛哭流涕不已。

韩遂将曹*派贾诩前来诱降，以及自己势力难抗只好暂时从命的消息告诉马超，马超大惊失色叩头出血：“请您马上绑了我们兄妹往许都请命！我们绝不抵抗。”

韩遂赶紧扶起：“你放心！我跟你爹是兄弟，怎么能害你呢！这只是个计策——我已让部将程银、杨秋等几个分别屯驻朝那、高平以及泾渭河畔萧关一带，曹*只当我会投降，哪知道我已暗暗为你做好了准备，等你大军一到，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长安！”

马超听完这才放下心胆，磕头拜谢不迭。

密谋好了之后，韩遂仍然带兵返回金城；马超在大营歇了一晚，仍留韩遂在金城负责接应，自己则带领本部人马往高平而来。

到了高平，程银、杨秋等几位部将也都白衣白甲赶来相援，因此，所过之处，基本毫无阻拦；即便曹军一方有韦康、杨阜两人沿途把守，也都畏于西凉兵的骁勇，根本不做抵抗，因此，不到半个月，马超的哀兵就杀到了长安西门外扎下营盘。

长安的直接负责人是钟繇（长安郡守），这厮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料，一听马超大军到来，赶紧派人飞速往许都向曹*告急；估计还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后来又想起自己的儿子钟会现在曹洪的军队里，又马上派了一位心腹家人往曹洪处求援。干好这些之后，这厮壮了壮胆，硬着头皮带人杀了下来，在城外布好阵势。

钟繇还想着让人出来答话，可惜血海深仇，根本没办法调和：马超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劈脸就是一枪；钟繇大惊，也只好仓促迎战。可他那三脚猫工夫，哪经得马超打，只一个回合就大败而逃，马超带人急急赶来，钟繇飞身上了城墙，吩咐严密把守，坚决不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