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不知道生命中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残酷无奈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偏偏会让他碰上?
他心中在苦笑:“有人说所有的孽障都是缘于一个‘痴’字造成,可是,是人能不痴么?”
痴也许就是坚持,是执著。
他将这个可怜的女孩轻轻的搂在怀里。眼前一片迷茫。他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做,但是现在,他只能这样做。
和风细细蛾飞虫鸣。哪里的夏夜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人的心情。
他冷笑忖道:“不是有很多的洒脱的人自以为是么?我想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完全洒脱的人连半个都没有。那些自以为洒脱的人,也许根本就是些人云亦云。毫无主见的人,他根本就是历史和传说的傀儡。”
无论他的想法是否正确,他至少是一个听从自己心灵召唤的人。
他看着楚楚。楚楚脸上的红晕根本就未曾消褪过。此情此景,又发生过那许多事,他们心里的奇妙感觉又光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他忽然问道:“你被掳来有多久了?”
他不等楚楚回答,又问道:“你看见有人来过么?”
他问的当然不是悠悠,而是在之前的那两个夜行者。因为他总觉得那两人仿佛很熟悉。
楚楚道:“没有。”
那么她无疑是在悠悠离开后才出现在这里的,否则悠悠怎会不见她?
那个躲在黑暗中没升于他的人现在又在哪里呢?他是否已在这荒不可四周设下了重重埋伏?
他小心的戒备着,可是至到他动走出祠堂,四下里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为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本来实在是想在这祠堂里宿夜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已准备应对。可是若强留在这里,带给楚楚的只有痛苦。他拉着楚楚的手,慢慢向林外走去。
玉十含笑看着她,笑问道:“姑娘贵姓?”
悠悠似乎迟疑着,终于道:“欧阳悠悠。”
她似乎满腹心事。
玉十心里回味着这个好听的名字,他仰面向天过了很久,才幽幽叹道:“你真美丽。”
悠悠将脸扭到了一边去。也不知是羞涩还是喜悦。
玉十公子眼睛瞬也瞬的看着她,似乎看痴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那祠堂。
悠悠心中一惊,莫非铁心挚出了什么意外?她再也不顾自己身心疲惫,大步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玉十公子也很快的跟了上去。
惨叫声并不是铁心挚发出的。
小伤闻声赶来时,正看见五个青衣蒙面人正围着在个人在撕杀。被围的三个人浴血奋战,渐渐已有些不支。
但见这三个人都已尚数刀,鲜血不断的从伤口里汩汩的往外流,可他们竟浑然不顾,仍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刀,负隅顽抗,而围住他们的五个青衣人,眼露凶光,出手狠毒,着着杀手,志在必得。
江湖争斗仇杀,小伤早已司空见惯,他本不愿去管这些无聊的闭事,可是晃眼间,他看见被围的三个人竟正是“内林三鸟”,他迈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风林三鸟”虽曾背叛了他,可是他们毕竟曾经是义气的朋友,多年的相处,多少总有些感情,也固此他感到他们虽然势所被逼而背叛了他,却并非一无是处。
人不是圣上,人也不可能成为圣人。是人就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人本业就只有自律律人,独善其身而兼济天下,我们人类所在的社会才能更加美好。
他跃身上去时,刀已在手,但见寒光一闪,他的人已冲入刀光剑影当中。
但见刀光纵横飞舞,非但围攻的五人被迫后退,连“冷林三鸟”也被这突来的变化所惊,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青衣蒙面人被这威猛绝伦的攻势所摄,眼见今日若想斩杀“风林三鸟”已是不可能,当中一人忽然虚晃一个刀花,退到一边,撮口打了个呼哨。五人呼同时撤势后退,凌空翻身,在黑暗中一闪而没。
小伤本也没有伤人之心,四刀入鞘,回身欲去看“风林三鸟”,这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声间是楚楚发出的。
小伤心中一惊回头,但见“冷林三鸟”三柄明晃晃的刀已架在了楚楚脖子上。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实在没有料到他们会有此一着。因为他实在忽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小伤而是铁心挚。
铁心挚是小伤的仇人。当他此刻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
“风林三鸟”一直在冷冷的盯着他,乌鸦忽然冷冷道:“铁心挚,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们当然没想到他们的仇家,居然会为他们打跑敌人。
麻雀冷笑道:“恶名昭著的铁大侠怎会有好心?”
白头翁,头发虽已全白,年龄却并不大,尖声锐气的道:“再不说,我就杀了她。”
小伤长长的叹道:“恶名昭著的人偶尔也会做做好事的。”
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但他已接道:“你们走吧,我绝无为难你们之意,何况,你们刀下的女孩子实在是个无辜的人。”
麻雀还不信道:“你会有这份好心?”
小伤叹道:“我若真有为难你们之心,又何必多费事来救你们?”
白头翁眼珠子转动着,笑道:“你纵然替我们赶跑了敌人,也必定别有用心。”他看了楚楚一眼道:“我们既然问不出,这位姑娘总会告诉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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