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倒下去时,小伤和无颜也已冲了过去。
龙啸天毕竟是在他情感世界中存在了二十几年的父亲,看到他突然惨遭亲子杀害,而临死时,他深深爱着的妻子也已被人掳去,他又怎能能不为他痛心呢?
紧闭的大殿门外,忽然起了阵骚动。
小伤心中一惊,突又立即释怀,想必那是秋水痕暗中指使手下制造的混乱已经开始,谁知片刻后,厮杀怒喝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莫非秋水痕竟想利用啸天山庄的势力将他们赶尽杀绝?他既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毫不眨眼的杀掉,何况别人?
小伤心中顿时感到不妙。他忽然找到了秋水痕可能会这样做的理由,他只希望自己的揣测有误,不幸的是,事情完全被他料中了——
秋水痕一追出侧门,立刻就以他在啸天山庄的堂主身份下令:“庄主和夫人已经遇害,凶手就在大殿内,赶快去摛拿凶手。”
此言一出,四面八方守候的兵士立刻蜂拥般朝大殿这边直扑而来,而他则立即带上追随他而至这两人从另一方向追去。
这两人竟是鲁涵和温良玉。
难怪在之前,秋水痕对啸天山庄的情况了如子掌,不当然就是这两人在啸天山庄秘密活动的结果。
他们三人追去的方向也正是灰衣僧人掳着谢小凰逃走的方向。此刻四下混乱无序,又有谁会怀疑他们的行径会有什么可疑之处呢?
灰衣僧人武功虽高强,轻功更不弱,无奈此刻他肋下挟着一个人,行动毕竟比平时慢了许多,以秋水痕三人的轻功,本来追不上他,但这样一来,他们追出不到两里,灰衣人就已力显不支,逐渐慢了下来。
他们立即趁势分左右包抄过去,将灰衣人团团围住。
这里是一片青葱茂密的杂树林,人迹本就罕至,此时,除他们之外,更无别人,四野寂寂,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天地间忽然充满了一种肃之气。
阳光透过木叶间的空隙照下来,照在秋水痕脸上。他的脸一片铁青,铁青色的脸上在金黄色阳光的映衬下,发出惨碧色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怒瞪双眼,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红了眼的斗牛。他急促的喘息着,久久才能开口,厉喝道:“你是谁,为何要阻止我杀她?”
他的手始终紧握着那柄血渍尚未干透的刀,刀已举起,刀气森寒,刀光妖异,妖异的刀光因他颤抖的手而不停晃动。
灰衣僧人沉声道:“她既是你母亲,我就不容许你杀她,无论我是谁都一样。”秋水痕咬牙哽声道:“你既知她是我母亲,也应该知道龙盈泪是我的亲妹妹,的我的妻子。”
一想到这一点,他目中的痛苦之色就更深,颤声道:“我的妻子,我的亲妹妹,你知道吗?”
灰衣僧人不信的望着悲痛欲绝的谢小凰。谢小凰只是无力的摇头,似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嘎声问道:“什么?这们的女儿和他……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的身子摇摇欲坠,似已将跌倒。
秋水痕却已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失声道:“你们的女儿……你是说龙盈泪是你们的女儿?”他回头逼视着谢小凰的眼睛,嘎声道:“这是真的么?”
谢小凰无力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虽如此,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和龙盈泪依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谁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秋水痕狠狠的瞪着他们,忽然大笑,他仰天狂笑道:“你们……你们……若不是你们,事情会成为今天这个局面么?若不是你们,会这样么?”他想要勉强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可是话越说到后来,却越泣不成声。
灰衣僧人不住摇头道:“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会这样……”他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似已完全麻木。
秋水痕凄然冷笑,瞪眼道:“没想到?对!对!的确没想到。一个老和尚和一个有夫之妇私下勾搭,有谁能想得到?哼!好一句没想到,天下人做天下事,我不信,他们都没想到。”他咬牙接道:“是没有想到,还是没有去想?是没想到,还是没有空去想?没——想——到……花前月下,你们想到了,甜言蜜语,你们想到了,偷情造爱,你们想到了……”
他越说越激动,嘎声又道:“你们这对男盗女娼的贱人,你们害得我和妹妹好苦!”他在想:“若不是你们,就不会有龙盈泪,就不会有这场悲剧。”
念头一起,他手里的刀已狂风暴雨般挥出。
鲁涵和温良玉见楼主已经发动,他们也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兵刃。
鲁涵庸俗平凡,所使用的也不过是一对普普通通的亮银判官笔而已,而温良玉,其人温良如玉,所使用的也是一柄镶金嵌玉的白铁宝剑。
此剑长仅二尺七寸,宽二寸七分,薄不盈寸,份量却极重,坚韧精纯,光华充盈,正是当代铸剑大师风子追的杰作。
此剑配以他习自武当派的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法,施展开来,正是刚柔相济,相得益彰。
但是,此剑虽眩目富贵,此剑法也轻灵曼妙,可使用的人却稍显差了一些。只因此温良玉心高气傲,自然难免心浮气躁,且其年青气盛,自出道以来,鲜逢敌手,积习中早已种下了骄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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