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心术不正,贪功急利,所谓相由心生,身随心动,一但临阵应敌,杂念纷陈,遇到较自己稍差的对手,尚能侥幸取胜,可是若遇到武功和他旗鼓相当的敌手,他就很难有取胜的机会了,更遑论像灰衣僧人这样的武术大家。
因为他对于剑道并没有诚心正意,利欲却早已熏心,而任何人一但有了不诚不真的心魔,行动随心,又会有多大的真本事?相反的,既已成为大家的人,又怎会没有诚心正意?”
是以,温良玉一心想制敌机先,见这秃顶僧人因感受情受挫,心神不定,似有机可趁,又见秋水痕手中的刀早已砍杀过去,鲁涵手中的一对判官笔也已攻出,但见他点刺撩打,招架闪避,居然也攻守兼备,他们联手,似已绰绰有余,料想自己再不出手,非但无功可捞,闹不好,事后还得吃秋水痕一些苦头,立刻也挥剑过去,加入了战团。
但见他步步进逼,着着抢攻,每一着攻击的皆是灰衣僧人的致命要害。
哪知他却将这灰衣僧人看走了眼,灰衣僧人年龄至少在六旬以上,比谢小凰要大出许多,须发皆已灰白,人虽魁伟,却略显消瘦,想必体质并不怎么好,但他赤手空拳,将一套少林百步神拳施展开来,招沉力猛,虎虎生风,游移闪挪,捷如灵猿,猛如狮虎,非有数十年扎实根基莫办,他虽要分心护卫谢小凰,但以一敌三,一时间看上去,竟似也能游刃有余。
温良玉心生疑惑,机心三变,手底下不觉慢了下来。
高手过招,岂容有丝毫分心?灰衣僧人看上去虽气定神闲,但心里却已在暗暗着急,此刻见有机可趁,岂容错过?猛然狂吼一声,竟使出了少林绝技“狮子吼”。
几乎与此同时,他又施展出空手入白刃的巧妙手法,趁着温良玉愣神当儿,闪电般出手,一晃,一抓,剑已到了他手中。
剑化飞虹,如匹练般一闪,反抵秋水痕如风而至的刀影。他的身形也在这反腕挥剑的同时,巧妙的避开了鲁涵手中急点而至的判官笔。
在灰衣僧人心目中,鲁涵无疑是最弱的一个,谁知令他后悔终生的却偏偏就是这个看似呆头木脑,庸俗不堪的年青人。
每个人都有自以为是而事实上并非如此的时候,他也不例外。
他做梦也没想到鲁涵攻击的目标本来说就不是他。
鲁涵毕竟不是胸无城府的白痴,他攻击灰衣僧人仅仅是个晃子而已。升东击西。
就在灰衣僧人自以为避开了他背后一击时,他左手的判官笔已闪电般疾刺谢小凰后背。
这是迅快绝伦的一击,神情恍惚的谢小凰根本来不及想要去避,但听一声惨呼,她后背已豁然多出了个血洞。
鲜血自血洞里涌出,她惨呼倒下时,灰衣僧人的心似也快碎了。
这女人也许就是他残存的生命中唯一个支柱,此刻支柱倒下,他哪里还人心思恋战?口中一声“凰妹”,狂哄怒吼着如一头出柙狂虎,竟不顾了自身安危,拼命的扑将过去,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掩护谢小凰的身体,堪堪迎上鲁涵接踵而至的右手判官笔。
他的背心也立刻多出个血洞,又是一声惨呼。
惨呼方起,却又骤然消逝,就像是啼叫的公鸡突然被人掐断了脖子。
温良玉手里的剑也已刺入的了他的后背。他终于抢得了一点功劳。
灰衣僧人没有回头去看,他似已不能回头。
他的凰妹就在他身侧,他们的脸相距不到一尺,但却永远也无法靠拢了。
他强提起最后一口气,怜爱的看着谢小凰,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嘴唇刚张开,眼睛却先痛苦的闭上了,他的头也永远的垂了下去,等到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的生命也已到了尽头。
谢小凰却还没有死,她不停的嘶呼道:“韩荡……韩荡……”至到气息微弱,当她觉得一切都是徒劳时,她才艰难的回头去看秋水痕。
秋水痕目中的痛苦的仇恨并没有稍减分毫,他全身都在颤抖。
他也是人,他也有人性,他纵然是非黑白已不分,但他也知道弑杀父母是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所以他也痛苦。
虽如此,但他脑海里早已装满了风月铃灌输给他的罪恶以及为人处世的方式,可怕的是,他自小就认为那就是人间正道,所以他虽痛苦,却还是要杀了他们。
风月铃自小灌输给他的究竟是怎样一种罪恶的为人处世的原则呢?
一方面,他也接受任何人都容不得自身违背的伦理道德,另一方面,他又回避其余任何与他的行为借口相违背的理由。
所以,他纵然因不知情而和其妹妹铸成大错,却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这是缘于纯净亲情,是无论君子、小人、好人、歹徒都会自内心里发出的善良美好的感情所造成的谴责。
但是他又认为若非他父母的作孽,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是以,他又为杀死自己的父母找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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