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阿阳的剑神食品公司已经跨过了初期资金大投入的改进阶段,通过行之有效的管理运营,逐渐步入了高速发展的轨道。目前剑神又成功收购了两家濒临破产的小厂改造为子公司,而且还联合组建了以三家大型食品厂做为共同合作发展的商业联合体。
今天上午在三家公司的联合体会议上,阿阳赞扬了为组建联合体竭思尽力的江文,并对江文所做的工作总结出三点:第一是用人,用有能力的人,不惜重金招贤纳士;第二是知人,知人才能使其发挥自己的特长;第三是相信人,承担他们在没有发挥能力之前所受的压力和浪费的钱财,相信他们今后会给企业带来十倍百倍的利益。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企业管理者并不是很多,而江文在这方面却干得非常出色,最可贵的是他能在工作中顶住压力,坚持了自己的立场,这样的人才是企业中的灵魂。
阿阳最欣赏与鼓励的就是高效务实的企业精神,所以手下工作人员也都努力去发挥这种精神。就在最近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一个崭新的剑神实业集团终于屹立于龙城商界。与此同时,筹委会在海滨区海马大街买下一块地皮做为营建剑神集团管理中心之用。这块地皮原属于海滨区一家杂货公司仓库,根据阿阳的意见,集团将要在这里建造一栋五十八层的商用大厦。
又是一天的忙碌,阿阳离开办公楼,钻进自己的车里。明天是周末,他与剑神集团所有员工一样可以休息二天,他现在的工作量并不比一名计件工人轻松,虽然不用在车间里忙乱,可每天需要查阅和审批的文件就够他受的。
在行驶的轿车里,阿阳在想,难道搞企业都应该这样辛苦吗?平时见那些大老板们好象过得很舒服嘛,比如那位皇冠大酒店的总经理孔妮洋小姐,那种抱着狗的工作态度不是一样能把酒店管理的很好。他每每想到这个就不由得好笑,他有时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想起她?
“糟了,又赶上塞车。”司机几乎天天都要重复这句话。龙城的车比蚂蚁还多,无论怎么绕,这条路总是要走的,除非避开高峰时间 。
不过阿阳早有应付塞车的准备,他从办公室出来之前就让冯乐准备了一份材料,现在正好看看,省得星期一又要手忙脚乱。在走走停停的晃动中他翻开了手里的材料。第一页是一份计划书,上面详细说明了今后一段时间工作安排的重点,他对上面论述两次广告计划的文章很感兴趣,大意是说应该利用剑神集团的开业在电视台买断一部分黄金时间的广告权,还有几家有名望的报纸的一些广告版面,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增加企业影响力 。
他认为这项广告计划很可行,就是有一个问题使他不得不去考虑,他目前手头已经没有更多的钱来做这些事了,这是一个急待解决的难题。刚组建的剑神集团虽然比以前规模庞大,实际的储备资金已经寥寥无几,而且他还不愿意指望另外两家联合企业再次投入,因为就目前情况来看,新成立的剑神集团注册资金一共有六千万美元,其中阿阳就有五千万美元的财产,另外两家加起来才勉强够一千万美元,这两家企业提出联合经营或集团经营无非是想找一个靠山,而做为最大股东的阿阳吸收它们只是为了能迅速扩大市场占有,增加影响力,并不能指望他们投入多少,所以资金问题还要自己去想办法。
当阿阳回到小白楼时已经天黑了。
阿阳刚进门,红嫂就焦急地说:“先生,您可回来了。”
“有事吗?”阿阳一边问一边坐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在轿车里团缩时间过长的身体。
“您的朋友整整吵了一天,喊着要回家看看,连药也不吃,我正让人陪着呢。”
“哦,我去看看。”阿阳明白她说的是谁,径直来到三楼,往右走到最里面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位仆人急忙起身相迎。
阿阳走到床前,俯身看了看床上的一位伤员然后问仆人:“他怎么样?”
“先生,对不起,我无法让他吃下这些东西。”仆人不安地回答。
床上的伤员此刻很清醒,正用惊疑的目光注视着阿阳。他们素不相识,对方在这儿已经躺了两天,腿上的伤势没有恶化,伤口也已经没有昨天那种剧痛了;这个伤员就是何潜。
阿阳这时低头观察着对方的伤势,关切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看您好像是这里的主人吧?”何潜反问,他虽然住了两天,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要胡思乱想,应该吃点东西才对。”
“我说朋友,如果你是我,在这儿莫明其妙地躺上两天,什么也不清楚,你是否能吃得下东西?”何潜这是在逼阿阳说出想知道的事,不然就拒绝吃饭。
“哈哈,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你不应该拒绝我的关心。”阿阳笑着说完,回头向仆人打了一个离开的手式。
“是,先生。”仆人点头退出,顺手把门关好。
“好了,我们可以安静地谈谈了。”
“你要和我谈什么?总不能没完没了地说客气话吧?我记得我被人救了,可我总有权知道谁是我的救命恩人吧?”何潜脑子里一直在想那天凌晨被救的情景,那个身挂炸药的大个子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何潜,我让你在我这儿养伤并不打算每天给你说客气话,何况我也没那个时间,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你的伤好了,随时都可以离开。”
“可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想告诉你,也不让别人告诉你,是不想找麻烦。”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很简单,你身上有一张拳击训练馆的会员证。”阿阳说着拿出一个皮夹子递给他。何潜认出这是自己的钱包和证件,不禁感动地说:“先生,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我对您的无礼,我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感谢您,还有那位不知名的大个子。”他已经丝毫不怀疑对方帮他的诚意。何潜接着说:“您能否告诉我您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那位大个子和您是什么关系?”
“我叫陈九阳,你说的大个子,我并不认识,只是前天早晨我无意中发现你躺在我的门前,就这些。”阿阳编出一个巧合来解释问题。
“哦,这可太遗憾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何潜若有所思地说 。
第二天上午,何潜请求阿阳送他回家去,他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父母了,在重创过后,他想念的只有亲人。可这个请求却被阿阳拒绝了,并说为了安全连电话也不能打。他只好利用双拐艰难地练习走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扔掉拐杖重新飞跑起来。
阿阳请来的那位医生天天来,他告诉何潜只要注意保养,不会留下什么残疾,这倒是一个令何潜欣慰的消息。
晚上,何潜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那天可怕的事,时不时还不自觉地骂一句:“他妈的,这个混蛋!”他是想起了无情无义的白启明,他为了这个家伙差点把命搭进去,白启明却一点不讲情义,他在想自己真是瞎了眼。他感到非常难受,并不是因为腿上的伤痛,而是心里的痛,他闭上了眼。
又过了四天,晚饭时,阿阳和仆人将何潜扶下楼一块吃饭,何潜自从住进小白楼,还是头一次与阿阳共进晚餐。
“何潜,这段时间是最重要的保养阶段,我考虑你说得对,你应该回家休养,现在我们先吃饭,就算是为你送行吧。”
何潜听到这不禁又惊又喜道:“您说什么?哎呀!您真是太好了,我太激动了―――啊,对不起。”他不小心把面前的汤碗碰倒了,汤撒在桌上和身上。阿阳只好招呼红嫂帮他收拾干净,再找一件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晚饭结束后,阿阳扶何潜来到客厅。
“阿阳先生,您对我太好了,如果不是您,我恐怕……”何潜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已经是晚上八点,何潜看看阿阳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禁有些心急,他觉得阿阳这个人干什么都很慢,从晚饭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小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唉,真急人!”他不停地用手挠着头皮,不好意思明着催促。
阿阳虽然没看他,知道他已经坐不住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阿阳把电视节目调到体育频道,希望里面的拳击赛能让他安静一会儿。
正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铃突然响起,红嫂急忙抓起听筒,简单的通话过后,她向阿阳重复道:“先生,刚才有人想打听这里用不用保姆,我当时就回绝了,您看行吗?”
“当然行,我这里又没有吃奶的孩子。”阿阳说着站起身又对何潜说:“好了,我们现在走吧。”何潜不由得松了口气,迫不急待地要挣扎起来,阿阳急忙扶住了他。
出门上车后,阿阳吩咐司机尽量把车开得慢一点,稳一点。何潜发现阿阳这个人不但有善心,而且心细,他在想,如果我的伤好了一定设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其实阿阳所做这些并非出于善良,他们在出门前那个询问要不要保姆的电话是小狸猫打来的,阿阳迟迟不愿离开,就是为了等这个电话,如果在电话里按约好的词句问要不要保姆,就是说他们可以去何潜家了。
当他们的坐车驶进花鱼区槐树街后,何潜不禁为满街疾驰而过的警车和灭火车倍感惊讶,就在他迟疑不解的时候,他已经看见自己家的汽车修理部,但是所看见的情况竟与往日完全不同,如果不是那面高高的广告牌上标明修理部的字样,他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
阿阳他们的车被一位警察拦住,他们只能从远处注视那栋刚被大火焚烧过的房子,此时火已被扑灭,只是余烟还未散尽,而这栋房子正是何潜的家。
“这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搞得……?!”何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要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父母怎么样了?
“何潜,你要干什么?”阿阳一把拉住他。
“放开我!让我下去!我要去……”
“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不能下去,就是去了,你又能怎么样?”
“不!我不听你说这些,我要看看,我的父母还在里面!”何潜急得拼命踹车门。
阿阳真为他的腿担心,生怕再给碰一下,没办法,他摇下车窗,周围到处是闪烁的警灯,到处是活动的警察,他向一位正在维持秩序的警察招了下手。
那位警察走近轿车低头看了看问:“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我想知道这家修车部发生了什么事。”阿阳问。
警察一本正经,当他感觉手里被阿阳塞进一张钞票时立刻改变了口气,说:“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因为煤气泄露引起的火灾,火被扑灭后,发现里面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年龄大约都在五十岁左右,其他情况正在调查中。” 他说完扭头看看有没有同行注意这里,这才将钞票装起来。
“胡说!这都是假的,他们一定是被谋杀的!”何潜突然大叫起来,看来他已经估计到这是怎么回事了,而且也确定那两具尸体一定是他父母。
警察不禁被喊声吓了一跳。“神精病!”骂了一句便走开了。
“何潜,你应该保持冷静,你刚才说你父母是被杀死的,我认为也有道理,否则你也不会无缘无故遭到袭击,可是你现在下去不但不起任何作用,反而容易暴露,你应该在隐蔽的情况下查清此事给他们报仇,如果因为你的鲁莽出了错,那么你的事可就再也没有结果了。”阿阳趁他暂时平稳下来,劝说道。
经过一阵沉默,何潜问:“您说我该怎么办?”他已把这段话听了进去,所以尽量控制住情绪,因为在这几天与阿阳的接触中,他非常佩服阿阳对事物精辟的见解,他感觉阿阳能帮助他。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我劝告你应该使用其他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只有头脑冷静,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我们一起走到这一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阿阳忍不住也有些动情。
“阳哥,谢谢您!”何潜这回真的被感动了,他想不到这位已经救过他一次的人竟然不顾危险还会帮助他,不禁感激倍致地说:“阳哥啊,如果我死不了,我情愿为您做任何事,不过这回您还是不要牵扯进来好,您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么危险!”何潜一面说一面紧紧握着阿阳的手,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
”不用说了,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反悔,就算有危险,为了朋友,我也会去面对的。” 其实阿阳太了解他的处境了,阿阳了解的危险可比他要知道的多。
“阳哥,谢谢您,可我现在实在不好受,那两个被烧死的人是我父母啊!”何潜又抑制不住悲伤地呜咽起来。
“如果你认为事情不好办,干脆报警算了,我有两个朋友正好是警察。”阿阳问。
“什么?报警?”何潜不由无奈地摇摇头说:“不行,如果去报警怎么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有,抓住了凶手,他们也不怕,他们会找一个人出来顶罪。”他在虎王夜总会这段时间对白氏兄弟和牛凤山这样的人物已相当了解,但这些情况还不能对这位善良的朋友讲得太多。
阿阳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说:“我相信警察会保护你的。”
“阳哥,你不用说了,也许以前有麻烦我会找警察帮忙,可现在不行。”何潜好像有难言之隐。其实他不愿报警的原因很简单,他认为自己已经属于那种不明不白的人,而且又是七门炮要塞惨案主要的参与者,如果警察知道这件事,他至少也要在监狱呆上几十年。既然已经开始了朝不保夕的黑道生涯,就不能与警察发生关系,再说所有的黑道人物最恨的就是投身警察,出卖同道的行为,所以为了不招来更多的对手,也只好自己去独立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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