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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一侧,宋喜身上盖着一张空调毯趴在那里,乔治笙就坐在她身旁,眉头轻蹙,眼带担忧。

王庆斌见状,赶忙道:“乔先生,医生带来了。”

乔治笙从床边起身,眉目依旧凝重,说了句:“麻烦王哥。”

王庆斌很快回道:“不麻烦,先让医生帮宋xiaojie看看,要是严重马上送医院,车在下面。”s3;

乔治笙嗯了一声,此时医生已经来到床边,放下药箱,礼貌的说:“宋xiaojie,我帮您检查一下。”

宋喜的脸埋在双臂之间,众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唯有带着忍痛的声音,说了句:“好。”

医生掀开空调毯,用手按了按宋喜的腰间,“这里疼吗?”

“疼。”

“这里呢?”

“嗯。”

宋喜的疼不是装的,是真的疼,在跟医生交流病因的过程中,她自然没提昨晚睡了沙发的事儿,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老腰,职业病,每天工作量太大,站太久,医生或多或少都有脊椎和肩周的毛病。

同行之间探讨就更是言简意赅,医生也断定宋喜这是旧疾复发,没有什么太好的医治方法,因为这病是经年累月积下的,痛极了也只能开两片止疼药。

“宋xiaojie的腰痛蛮严重的,这两天能不走动就尽量多休息,如果身边有人会ano就更好了,有效的ano也能缓解腰痛。”

医生看着乔治笙说,毕竟他的女人,医生是男的,可不敢当着乔治笙的面给宋喜ano。

果然乔治笙说:“我帮她按,还需要注意什么,你一并告诉我。”

医生说宋喜不能睡太软的床,不能大幅度的拉伸或者剧烈运动,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养着。

乔治笙一边听,一边帮宋喜把毯子盖好,大手隔着毯子在她腰间揉着。

这样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就是乔治笙心疼宋喜心疼的不行。

元宝送王庆斌和医生下楼,房门关上的同时,乔治笙的手也离开了宋喜的腰,起身往旁边走,他当真是把演戏和现实分得分外清楚。

宋喜把脸从手臂上抬起,侧头寻到他的人,出声问:“程德清会来吗?”

乔治笙不冷不热的道:“那就你有几斤几两了。”

宋喜别开视线,重新趴下。

依着她的意思,她是晚辈,当然要她亲自去找程德清,但乔治笙说的也并无道理,自己主动和跟别人主动,总是差着事儿,而且演这么一出,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宋喜在程德清心里的重量,如果程德清不来,就算宋喜主动去找,那该谈不拢还是谈不拢,所以说白了,大家心中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先投一颗石头,问问路。

宋喜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这个姿势也不舒服,所以她慢慢的撑起手臂,扭腰,从趴着变成平躺。

乔治笙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本gang现形记,房间中一片静谧,恒温空调下是人体最舒服的温度,任由玻璃外是怎样的大太阳,都热不到房内人分毫。

宋喜有些困,但是睡不着,心底惦记着事儿,不晓得程德清会不会来,如果真的不来,她下一步又该如何?

就这样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乔治笙的手机响起,他接通,宋喜听到他说:“好。”

只一个字,挂断dianha,他起身朝床边走来。

宋喜问:“怎么了?”

乔治笙说:“程德清来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宋喜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乔治笙已经在床边坐下,宋喜知道第二场戏又要打板了,她也马上进入状态,将原本忍着的痛写到脸上。

不多时,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元宝的声音:“笙哥,程老爷子来了。”

乔治笙亲自去开门,程德清拐过墙角的时候,正看到宋喜扶着腰要下床,他拄着一根拐杖,嘴里说着:“别下了,快躺着,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宋喜是不能不起身的,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勾起笑容,往前迎道:“程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我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了,他说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就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呢?看你下床都不利索了。”

宋喜始终面带笑容,尽量把大病化小。

元宝原本要给程德清搬个椅子,宋喜不让,非要去沙发那边说话。再怎么说程德清也是手握大权的人,主动来看她是情分,但她不能过分,她若是躺着跟程德清说话,那叫怎么回事儿?

其实就从这个小细节也不难看出,宋喜是个懂事儿的,乔治笙明白,程德清自然更清楚。

到了沙发处,宋喜让程德清先坐,她跟乔治笙坐在对面,王庆斌放下一个保温壶,程德清说:“让厨房加紧给你炖了汤,医生不说你这腰只能靠养嘛,我这些年来岄州,喝的最多的就是汤,确实养人。”

宋喜满眼的歉意和感恩,“程爷爷,我太不好意思了,过来看您,还给您添麻烦。”

程德清把拐杖放在一旁,手轻拍大腿,出声回道:“这说的什么话,你来我这儿,就像是回自己家里一样,说来你这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你爸爸到你这样,别提要多难受。”

原本王庆斌想给宋喜盛碗汤,乔治笙却接过来,低声道:“我来吧。全文字阅读”

程德清突然提到宋元青,王庆斌跟元宝都有眼力见儿的转身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三人。

宋喜也没料到程德清这么快,这么突然的主动提起,一时间毫无防备,心就这样被猛戳了一下。

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是真的想念宋元青,所有的都是真的,一如她眼眶中急速涌起的眼泪。

乔治笙给宋喜盛了一碗汤,然后抬手抚了下她的后脑,安慰的话不言而喻。

宋喜长这么大,鲜少被人摸后脑勺,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连带着眼泪也一不小心从眼眶中掉落,她赶紧低下头企图掩饰。

乔治笙抽了纸巾递给她,轻声道:“你跟程老聊会儿,我下去一趟。”

程德清看着乔治笙说:“没外人,不用走。”

乔治笙道:“她刚才说想吃樱桃,我出去给她买点儿,你们聊。”

这是互相给对方找了个台阶下,最后乔治笙还是走了,转眼间房里又少了一个人。

宋喜把眼泪擦了,主动对程德清说:“程爷爷,应该是我来见您的,现在反倒让您过来看我,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程德清稍微一抬下巴,出声回道:“都说了一家人,我也是没想到你会来,按理说你爸爸出事儿,我都应该主动联系你的,但我前阵子身体不大好,住了大半个月的院,这才刚出来没多久。”

宋喜美眸微瞪,连忙问:“那您现在好些了吗?”

程德清叹气,不无感慨的说:“都这把年纪了,半条腿都在棺材里面,能出来已经是xingyn,好是好不了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宋喜道:“您别这么说,辛苦了大半辈子,晚年就是应该享福的,您是有福气的人,一定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无论一个人身居多高的位置,千穿万穿,马屁总是不穿,更何况人年纪大了,钱财是身外物,最希望的就是健康长寿。

程德清被宋喜哄得面带笑容,频频点头。

宋喜把乔治笙盛好的汤往程德清面前推了推,问:“程爷爷,您也喝一碗吧?”

程德清说:“我不喝了,这汤是专门叫厨房给你炖的,你趁热喝,咱们边喝边说话。”

宋喜点头,在程德清面前,她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和亲密,但却并不拘束,更不会刻意奉承。一来她性格如此,二来从小到大的环境熏陶,以宋元青的官位,宋喜这一路走来也犯不着去跟谁低三下四。

并且宋喜始终信奉一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可以基于亲情,爱情,友情,甚至是物质利益,说白了都是你情我愿,绝对不是靠求就求得来的。

宋喜端着碗,用瓷勺安静的喝汤,程德清跟她闲聊,先是问了问她在夜城的工作情况,然后很自然的就聊到了生活方面。

“小喜,你在夜城现在住哪儿?”

宋喜没有撒谎,如实回答:“我现在住治笙那里。”

这是她第一次从自己的嘴里叫出治笙二字,内心翻滚着异样和肉麻,但表面又得做出特别坦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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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程德清不掩饰的露出诧异神色,出声说:“看到你跟乔治笙在一起,我还想问的,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儿?”

这话宋喜早已跟乔治笙通过气,所以这会儿可以不假思索的回答:“其实我跟他认识蛮久了,以前就是朋友,我爸出事儿的这段时间,幸好有他陪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程德清说:“是我这边耽误了,我应该早点儿联系你的。”

宋喜闻言忙说:“不怪您,我也不知道您住院的事儿,说实话您来岄州这边也是想筱筱静静的颐养天年,我都不该跟您说我爸,省得您还要操心。”

程德清说:“你爸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喊我老师,实则我拿他当我亲儿子一样,这你也应该知道,怎么能不操心呢?因为他的事儿,我心脏病都犯了好几回了。”

宋喜很会说话,心中是担心宋元青的,但嘴上问的都是有关程德清的身体。

程德清主动道:“你爸的事情,我也托人问过夜城那边的口风,他这次确实是摊上daa烦了,连我也探不到太具体的,里面的人三缄其口,你连他的人都没见到吧?”

宋喜憋红了眼眶,强忍着鼻尖的酸涩,点头回道:“程爷爷,我爸会不会有事儿?”

程德清说:“你先别急,拖了这么久还没消息,眼下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没判,那就还有通融的机会。”

宋喜抬手抹了眼底的眼泪,声音略显哽咽,“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我爸?”

程德清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帮你爸爸最大的忙了。”s3;

这话跟宋元青的意思如出一辙,宋喜一瞬间仿佛看到宋元青就坐在自己对面,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用纸巾挡住眼睛,始终没有失态到发声大哭。

以前宋元青在的时候,她很少受委屈,也就很少哭如今宋元青不在,她常常哭,却不是偷着哭,就是默默地,安静的哭,生怕吵到其他人。

程德清一直在安慰宋喜,嘴里说着:“你跟在乔治笙身边也好,总归有个人照顾,不然我就让你来岄州这边了。”

说完,他又径自补了一句:“乔治笙对你怎么样?你要是想来我这边,一句话的事儿,随时跟我说。”

宋喜擦了眼泪,暗自调节呼吸,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出声回道:“您放心吧程爷爷,治笙对我很好,都说患难见真情,以前我爸没出事儿的时候,大家都对我好,也看不出个谁真谁假,现在人还没走,茶就已经凉了,也好,让我看清楚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到底谁才是真心,谁是假意。”

程德清点头道:“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自古墙倒众人推,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俗话说得好,落魄之后见交情,就是这个道理。”

宋喜道:“我明白,所以我不记恨那些躲得远远的人,大家都有大家的难处,但我会一辈子记着困难时期还对我好的人,如果我爸能平安出来,我会告诉他,我欠了谁的人情,我们父女俩一起还。”

程德清大气又温暖的说:“什么还不还的,你跟琪琪一样,她喊我外公,你喊我爷爷,都是自家的孩子,你有任何困难随时跟我讲,我能帮的一定帮。”

宋喜红着眼眶,微笑着说道:“程爷爷,我真心感谢您,其实治笙跟您说过同样的话,他说无论我爸以后怎么样,他挺我,他给我当后盾,对我不好的,他帮我讨回公道,对我好的,他帮我报恩。”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宋喜的内心戏台词是,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不对,是终身表演成就奖,谎话说到最极致,就是连自己都信了。

宋喜眼眶含泪,当真是感动的。

程德清点头,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字,视线微垂,他似乎在想事情。

宋喜有自己的心眼儿和打算,这话明着是在往乔治笙身上贴金,可拨开内核细想想,何尝不是往她自己脸上贴金呢?

套一句外界目前对她的评价,落魄的副市长千金,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宋喜这段时间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人情冷暖,所以眼下她也要在程德清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后备力量,她不仅有宋元青,还有个乔治笙。

聪明人说话从来都是举一反三,宋喜不说的太直接,有些话点到即止。

程德清也没有再细问,两人闲聊,宋喜喝完了一碗汤,程德清让她休息,他先回去了。

宋喜扶着他下楼,将他送上车,程德清坐在车中,对宋喜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打dianha找小王,治笙回来之后,你让他来我这边一趟,我也有些话要跟他嘱咐的。”

宋喜应着,看到车子开走,这才转身回到小楼。

外面太阳毒辣,宋喜才站了一分钟就浑身发虚,待进入冷空气区域,她才稍微舒服一点儿,看着不远处的元宝说:“你打dianha叫他去找程老爷子吧。”

戏演完了,宋喜在心中补了一句。

元宝在一楼,宋喜扶着把手上了二楼,房门刚一关上,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连程德清都打探不到宋元青的消息,难道,真的凶多吉少了吗?

宋喜把自己关在浴室,水龙头打开,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哭得很放纵的时候,她连眼红的借口都想好了,就说是腰太疼了,忍不住才哭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自尊心比天高,但凡任何丢脸的举动,都要提前想好必备的台阶。

乔治笙回来的时候,先是进了主卧,没看到人,这才去二楼的客卧寻她。

他没敲门,直接推门往里进,客卧没有主卧大,空间结构也没有多复杂,他推门就看到宋喜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双手老老实实的叠在肚子上,闭着眼睛,不像是睡觉,因为没人睡觉会躺的这么僵硬。

心有一瞬间的下落,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乔治笙还以为她

死字还没有完全跳出,床上的宋喜已经兀自睁开眼,跟门口处的乔治笙四目相对,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最后还是宋喜先开了口,她问:“有事儿?”

乔治笙见她没事儿,干脆迈步走进来,坐在一旁的沙发处,声音不紧不慢的问:“聊得怎么样?”

宋喜道:“程德清让你去见他。”

乔治笙漂亮的狐狸眼中划过一抹亮,那是轻诧,狐疑,玩味,甚至还带有一丝的赞赏。

他难得有兴致的想要跟她聊天,开口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宋喜没有看他,依旧维持着那副在乔治笙眼中古怪僵硬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声音波澜不惊的回道:“我说你是我后盾,谁对我好,你会替我报恩。”

乔治笙眉毛微挑,眼底的赞赏之色稍浓,他是坚决不会夸她说的还不错,即便他心中有这个想法。

宋喜的一双眼睛,摆明了哭过,不是之前他在时默默地流几滴眼泪,分明是痛哭过。

乔治笙瞥了她一眼,忽然又问了句:“你爸的事儿怎么样?”

提到宋元青,宋喜放在肚子上的手分明指尖轻颤,几秒之后,她出声回道:“他也帮不上。”

区区五个字,宋喜说完却觉得胸口处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她喘不上气,委屈的想哭。

奈何当着乔治笙的面,她就算咬牙攥拳,也绝对不会再哭了。

乔治笙什么都没说,没有揶揄,没有安慰,就像是之前根本没有谈及这个话题,从沙发上起身,他迈步走出去。

宋喜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她把腰绷得很直,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抽泣而牵扯到腰痛。

乔治笙走后过了几分钟,房门被人敲响,宋喜缓缓睁开眼,门没关,她看到元宝站在门口。

撑着手臂坐起来,她轻声问:“有事儿吗?”

元宝迈步往里走,手中端着一个彩色的玻璃碗,走近后把碗放到床头柜,他出声回道:“笙哥买的樱桃,他出去了,你有事儿喊我,我在楼下。”

宋喜瞥了眼旁边的大碗,七彩的琉璃色,里面盛满水红色的大樱桃,颗颗饱满诱人。

感情乔治笙还真的出去买樱桃了,果然做戏做全套,滴水不漏。

元宝走后,宋喜重新平躺在床上,她是医生,知道这样的姿势对腰最好,但她始终没有吃枕边的大樱桃,说她想吃樱桃的人是乔治笙,又不是她。

心情不好,本以为这次来岄州见到程德清,怎么样也会对宋元青有些帮助,没想到程德清很热情,但却对宋元青的问题三缄其口。

宋喜也不是傻子,到底是夜城那边的人三缄其口,还是程德清三缄其口,她心里大概有数,心里明知道宋元青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可事实一次次的将她逼退,眼看着身后的路越来越少,她还能退到哪里去?

躺在床上,宋喜心事重重,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等到再睁眼,是听到身边有人在轻声呼唤,“喜儿,喜儿?”

宋喜身边的人,大多喊她小喜,只有一个人乐此不疲的喊她喜儿,还说要当黄世仁把她拐回家,宋喜迷迷糊糊,仿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那个熟悉到在心中默念了千万遍的名字,差点儿就要叫出来。

可她眼前突然就清晰了,那张近在面前的脸,俊美,充满了权贵和危险的气息,不是乔治笙还有谁?

宋喜可吓了一跳,甚至很轻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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