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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嫁聘冯府玉簪失神心事重重木槿慌乱(1 / 2)

灯火阑珊处,寒流依旧。高烛蜡台,火炉银炭。阴云匝地,密雪叠叠。沁雪坐在软榻上绣着绢帕,花影则在一旁铺着床铺,桃夭打水去了,屋子里静静地。木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轻声唤道:“姑娘……”

许久未见木槿,沁雪一阵欢喜,放下绣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这大年下的,夫人又把你叫去做什么,有没有难为你……”木槿笑道:“姑娘放心好了,夫人只是闷得慌,找我说两句话而已。”沁雪说道:“我还只当是……没事儿就好,你看我绣的梅花好看么?”

雪白的绢帕上,几朵红梅凌寒而放,绽于枝头,甚是好看。可是细细一看,那红梅并不是苏绣。“这……像是血迹……”沉默了许久,木槿才说道,沁雪却不再言语,而是低声咳了几声。花影转过身子,道:“少奶奶又吐血了,溅在这手帕上,少奶奶说扔了怪可惜的,就在上面绣点东西。”

木槿听罢质问花影,道:“你既是知道,为何不劝劝姑娘,又劳神做这些东西!”未待花影答话,那桃夭便端着一盆水进来,替花影辩解:“你怎会不知我们没劝?你倒是成日去见那个夫人,明知道夫人对我们少奶奶不好,你还过去……”

“桃夭!”花影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是桃夭却不顾花影的话,继续说道:“亏得少奶奶待你如自家姐妹,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三姨奶奶?我们都跟夫人划清了界限,如今只有你还天天往那边跑!”

这可是冤枉了自己,木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由来,因为现在还不是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倘若说了,一则会暴漏自己的行踪,花影和桃夭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二则,即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反倒是连累了夜辰,夫人,还有蔷薇和采薇二人。

所以木槿只是简单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些天是我疏忽了……可是姑娘的身子不适早就好了么?”沁雪怕桃夭再说出什么,便对着木槿摇头,道:“大约是急火攻心,请了大夫的,而且也服了药,你不必担心。”

可是桃夭不依不饶:“那里是请了大夫的?少奶奶你也太护着她了!花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花影上前说道:“少奶奶不是让你去找海棠,要梅花插瓶的么,你怎么还不去……”说着硬是将桃夭拉了出去,屋子里这才静下来。

沁雪轻声叹气,道:“我梦见文远了……”难怪会吐血,木槿说道:“以我看,姑娘这病,只怕是难以好全的。”沁雪皱眉:“如何说?”木槿解释道:“姑娘记不记得,原来只要姑娘说念着少爷,就会……”

是了,定然是这样。沁雪也是才想起,自己一旦想着文远,这病便就好不了了。“也许姑娘真的是仙女下凡,神仙怕姑娘贪恋红尘,才让姑娘患了这一身难以治愈的病。”木槿打趣儿道,“万一哪一天姑娘成了仙,可别忘了瑾儿啊!”

这一番话,说得沁雪呵呵直笑:“你说的还不错呢……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对我说,天上的云霞是织女织的锦缎……又算了命,如今看来,我还真的是仙女呢……”再次看着沁雪,双颊因为咳嗽的缘故,略显微红,周身仿若一圈儿云霞。

天青云高,麻雀儿啄食,松柏沙沙,望一眼雪融梅林处,轻嗅暗香,弥漫小径。凝翠园此时已经有许多的丫鬟仆人在扫雪了。羽衣打起珠帘,对玉簪说道:“姑娘,天晴了,不如我们出去转一转吧。”

玉簪放下木梳,望着窗外露出小路的鹅卵石芳径,说道:“虽说是晴了,只怕是这路上还滑的很。”羽衣知道,玉簪是不愿意出来的,便继续说道:“姑娘不出去,怎知路上滑?总比子啊这屋里闷着强许多。”

自从文远去了京都,玉簪的心乱乱的,尤其是自己去看文远,那冷言冷语,竟不像是多日前的温存软语。想必是,那陆文远嫌弃了自己,或是忘了自己,与沁雪产生了情感,也未曾可知。

每每想到此,玉簪便会心口微微作痛,却也不咳嗽,只是吃些茶水,稍稍好些。羽衣劝慰道:“姑娘何苦执意如此?难道姑娘没听说,东府里二少奶奶身边的丁香,说是自幼与自己的表哥要好,可是她表哥订了亲,两人说好要去南边儿的。可是谁又想到,他竟是违了若言,害得丁香自尽。”

怎么没有听说,即便是小时浓情蜜意,谁又能保证,长大了之后的彼此,会不会对对方产生厌恶?丁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自己又能怎样,而且自己不过是妾室的女儿,身子又不好,将来又会怎样?

披了件藕荷色琳琅大氅,走在香隐梅林处,玉簪不禁又是泪流满面。羽衣劝道:“姑娘这会子哭坏了身子,岂不是让那个三少奶奶得了好处?”玉簪不是不喜欢沁雪,只是心里总觉着,沁雪夺走了自己最最珍惜的东西。

纵然自己没有说出来,可是心里着实不好受。“我想去找嫂嫂。”玉簪吐出这六个字的时候,羽衣唬了一跳:“我没听错吧,姑娘要去见那个三少奶奶姚沁雪!”“羽衣!”玉簪小声呵斥道,“不许直呼嫂嫂名讳……”

“什么嫂嫂!”羽衣生气的说道,“同样都是大户人家,怎么就比别人强了!”玉簪知道,做不了文远的妻,不仅仅因为自己是妾室的女儿,更为重要的是,有人说自己活不过二十,所以那东府才会娶了姚家。也只能是怪自己,命里不该是文远的妻,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此刻她只想着问问沁雪,因为什么,沁雪会赢得文远的心。虽然这样做是不妥,但是她问了,会心安理得的。羽衣偏又拦着不让去,两人跟正争执间,有丫鬟来说苏姨母有话对玉簪说。

来到苏姨母身边,玉簪看见哥哥苏子安也在一旁,忽然只觉心神不宁,像是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苏姨母见玉簪站着,便笑道:“快坐下,有好事儿要跟你说呢。”苏子安也笑着:“好妹妹,哥哥我在这里先给你道喜了……”

这话说得玉簪满面通红,苏姨母索性拉着她的手,道:“那冯家二公子今儿来咱们家提亲,我看了,他人也好,你哥哥也同意。如今他要出门做生意,所以这日子推迟了,定在明年四月十七。”

细细想来,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母亲怎么忽然想到了给女儿提亲?”玉簪只是想知道苏姨母的想法。苏姨母笑道:“怎么,你不会对我说,你不愿意吧……你要知道,这冯家可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而且家大业大,才看中了你,你该不会是还念着那个陆文远吧?”

一听到苏姨母提到陆文远这三个字时,玉簪的脸便更红了。她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想问问……”苏子安倒是看出了玉簪的心思,站起身笑着说道:“这可是门好亲事呢,虽说是让你做妾室,倒也是明媒正娶,人家可费了一番心思,你可莫要辜负了冯家的心意……”

是苏子安说错了话,还是自己听错了。将自己娶去做妾,一家人竟还都是喜笑颜开的,哥哥不会是真的说错了话吧。苏姨母见玉簪恍惚不已,便劝她道:“妾室有何不好?你没见大户人家的主子,宠的不都是妾室么?若是三五年后你再为冯家添上子嗣,日子定然好过,不会比正室差许多……”

真是睁着眼睛说胡话,自己的母亲不就是妾室么,虽说是得了宠,却遭苏姨母嫉妒,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羞辱,恨不得把自己早些嫁出去才好。玉簪眼眶里含着泪花,来回打转却又不敢流下。只是僵硬的站着,羽衣发现玉簪的神色有些不对,便忙扶了玉簪,对苏姨母道:“夫人,若是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扶姑娘回去了。”

说着扶着失了神儿的玉簪出了门,却听到苏子安在后面说了一句:“装的还真像……”羽衣心里越发恨起苏子安来,待扶着玉簪回了房间,便对玉簪说道:“那个苏公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玉簪此刻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只是眼神发愣,羽衣见玉簪没有回话,起初以为玉簪没听见,再唤玉簪两声,却见玉簪眼神儿似乎散了。

她吓得几乎哭了起来,轻轻推了玉簪一推,仍不见任何反应。“姑娘,姑娘,你可别吓我……”羽衣晃着她的身子,说道,“姑娘有什么事儿只管说,万万不可如此……”可是玉簪只是如中了邪般,羽衣只好唤了一个小丫头去告诉苏姨母,要去请个大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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