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弥啊,早点回家,爸爸等你。
桌上的豆nǎi散发着浓郁的nǎi香,暖暖的吹进我的鼻腔。买好的干面包切成了单薄的小块状,涂抹于其上的nǎi油nǎi昔摊开晾在一旁,十分可口的样子。
明明我已经有一只脚跨出了门槛,接下来只要不管不顾不理不睬的关上门,走出去就好了。却又因这一声令人怜惜的呼喊,止住了脚步。退回了门里。
麻利的换下鞋子,走向餐桌,拉开凳子,午餐快乐。
这个早晨,难得的休假时间,在一声声父爱的呼唤中醒来。比平时上课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早餐已经做好了,他煮了粥,买了小咸菜团子,切成均匀等份的形状。
满怀期待的看着我一口一口吃完,给我整理好书包,送我到门口,推我出去上学。
我站在门口,取下书包丢在柜台上,翻出rì历,用鲜红sè的马克笔圈出rì期,拿给他看。
时间观念模糊的人看着rì历也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游。
我很困,真的很困,整个人都处于麻痹的状态中。为了迎接久违的假rì,特意熬了一个通宵才合上眼睛。就在他叫醒我的前一个小时,我刚进入梦乡,和我亲爱的小被子热切缠绵着。
一觉再睡醒已经中午,想要出门却被深情地人组织,草草吃过午饭。盘腿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他一直看着我,从远处到近处,似乎是在观察这些天疏忽掉的我的成长。
和我聊聊吧,他说。
当然。我回应他,作为一个好爸爸的小小要求怎能不从。
客厅里的挂表当当当的缓慢走着,年代的摧残将它变得破旧,表身锈迹斑斑。这是陪伴了我成长快十年的挂表叔,修理过数不清的次数,好歹它坚强结实,每一次濒临死亡都能够顽强的生存下来。
它在叫,多么寂寞的叫声。呼应它呼唤的是,父女两无语的眼神交流。
不工作吗?我出声了,彻底的安静未免像极了初次相亲的40岁老剩女!
今天想要陪陪你,手头的事情都推出去了。他说。
然后,他靠近了我一点,主动的把我的脑袋安置在他的肩头之上,轻轻地拍打着。
多么安详的午后啊,我妈出去打麻将了。家里只剩下我和爸爸,好久没有的两人独处,内心安宁。
妈妈外出工作四处游荡的时候,家里也是只有我跟爸爸两个人,他不像现在这样忙碌,节假rì陪着我背诵乘法表,跟我一起练习长跑。比赛季我喊加油喊破了喉咙,他煮中药给我喝。晚上看着我睡,隔着门扇对我诉说着他的心情。
现在呢?好难过,说话的次数逐渐在减少,吃饭不可以挑食,睡觉要按时,学习要认真,花钱不允许大手大脚。
如果同一时间在家,一天之内说过最多的话是,给你妈送饭去,洗碗吧,去找你妈回来。
嗯,都是我妈,嫉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我便开始忽略了这个以我妈为世界中心的男人,掩饰着自己对母亲的热爱与依赖,伪装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我知道他为我量身定制了营养套餐,我知道他送给我的每一件生rì礼物都是用心挑选,我知道他看着我长出的脂肪心情愉悦和我的厌恶程度恰好成正比。
烫伤了腿他背着我,划破了脚趾他背着我,走错了路他拉回我。我看的到,感受得到。
喂,我说,能不能不要妈妈,就咱们两个一起生活啊?我带着真诚的目光询问他,伸手拉住他的手心,企图夺取一点力量,为我的无理取闹。
没有妈妈就没有你,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家,一家三口缺一不可。他回我,笑一笑搓搓我的头皮。
痒痒的,刺激了我的泪腺,多想哭又要强忍,矫情的眼泪压抑着嗓子眼,苦涩干痛。
我不喜欢她啊。几乎是用嘶喊的,我叫出了声音,太想一股脑的倾泻出内心的煎熬了。
不想用尽心力为别人着想,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个体。我想要拥有的那些,从一开始就属于我的,最好不曾变质过得东西,早都变质腐烂了,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只有我的印象里它还是完整无缺的捆绑着我。
他不再说话了,拍拍裤腿站了起来,打开厕所门走了进去,我听见了内部上锁的声音。
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和爸爸有了谈论起来都会让空气变得尴尬的话题呢。
小朋友长大了不要再任xìng,这话说给我来听再合适不过,不幸的是我还处在叛逆期,也会一直叛逆着成长,这是原本就属于我的xìng格。我不打算改变,等到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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