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牧童见水滢芷一走,便忙跑到河里练起功来,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探头出水,见岸上站了两人,正是‘凶鳄’‘鳄凶’两个师父:一人手里提了两个酒壶,一人手里提了两个烧鸡。
双鳄见游牧童出水,大声喊道:“乖徒儿,快上来喝酒!”“好徒儿,快上来吃鸡!”游牧童听了,高兴的一个猛子潜上了岸。
三人到柳树底下坐了,徒手撕鸡而食,‘凶鳄’‘鳄凶’二人嘴对着酒壶豪饮。
‘南洋凶鳄’石人骨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碗,斟上半碗递给游牧童说道:“乖徒儿,这几天练功辛苦了,来咱师徒两个喝碗酒!”
游牧童自小听评书里说英雄好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己是个放牛娃,肉以前是没得吃的,酒嘛更是连闻都没有闻过,今天居然能过上英雄好汉的生活,心中一股豪气冲上来,举起酒碗说道:“干!”
游牧童说着,将酒倒入嘴里,可那酒一入嘴就感觉辛辣无比,实在无法下咽,刚要重吐到碗里,却听见‘凶鳄’师父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说道:“好酒!好酒!”
游牧童心道既然师父喝得自己也能喝得,一皱眉将那半碗酒咽下肚去,直感觉有股热气想要从胃里翻上来,忙使劲压了下去。
‘鳄凶’师父这时又说道:“好徒儿,这个月跟你‘凶鳄’师父好好练功,下个月跟着我更要好好练,来,咱师徒两个也喝一碗。”
凶鳄说着又给游牧童斟了半碗,游牧童刚喝了半碗酒,jīng神已经有些恍惚,这时接过这第二碗,也是直接咽下肚去。
说来奇怪,游牧童觉得辛辣的感觉轻了许多,但那股从胃里翻上来的气却大了很多,忙用力压住,直感觉两眼朦朦胧胧的,似乎泪水被那股气给冲了出来,跟着脑袋一阵眩晕便睡了过去。
游牧童醒来时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听到两个师父鼾声震天响,直把蟋蟀的叫声压了下去。嘴里一阵口渴,便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来到河边去喝水。
可是这时游牧童脑袋胀得生疼,腿脚也不听了使唤,身子斜着、双脚拐着挪到河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掬点水来喝,却扑通一声掉到了河里。
洛水本来就深,游牧童一掉进河里,便看不见了踪影,他向来水xìng甚好,但醉酒之后却全然忘了,情急之中双手乱抓、双脚乱蹬,却哪里有一点作用,很快就在水里憋不住了气,胸口难受、脑袋发胀,胃里又是一股酒气冲了上来。
‘咕’的一下游牧童将嘴里的那点气全部给冲了出去,他忙闭了嘴,那股酒气见无处可通,登时分成两股:一股从嘴里窜进胸膛,顺着本来向下走的那丝小气流流进腹部肚脐处,与这半个月来走进此处的气相护纠缠起来,游牧童直感觉腹部肚脐处一阵肿胀;另一股酒气从口腔直顶入脑壳,脑袋登时一片清亮,跟着这股酒气从脑壳沿着后颈、背脊一路向下到了脊椎尾部后又向前一顶也是进入了肚脐处。
说来奇怪,酒气就这么一顶之下,肚脐处的那两股气便合二为一又与尾椎处注入的那股气相融合,化成一股暖流在腹部来回旋转,跟着又分出一股气顺着尾椎、背脊、后颈向上到了头顶。如此一来,游牧童登时感到全身一阵舒爽,四肢也听了使唤,忙潜出水面上了岸。
第二天一早,游牧童将昨晚之事跟两位师父说了,‘南洋凶鳄’石人骨听了道:“这个嘛,很正常啊,我教你的那句口诀就是要有这么一股气在后背上这么窜来窜去。只不过你找到这股气要快了些,我记得当年我是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这股气的。”
凶鳄说完,脸sè略显出些羞sè,被自己的徒儿比了下去可不怎么光彩。这时‘北海鳄凶’秦人皮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还不承认你不如我,当年我找到这股气只用了两年半,哈哈哈……”
石人骨听完心中不服,大叫道:“我只用了两年!”
秦人皮也是大叫道:“我只用了一年!”
游牧童见两位师父又要吵起来,忙说道:“‘凶鳄’师父你还不教我练功么?你这个月可是已经过去一半了,到时候你可别输给‘鳄凶’师父。”
石人骨听了此话,哪里还有心跟秦人皮斗嘴,说道:“对对对,快练功!快练功!我怎么会输给这家伙!”说着将游牧童提起来扔到了河里。
游牧童在水里努力闭住了气,说来奇怪,这次他已经勉强能闭气一个时辰,而且感觉到那丝走向腹部肚脐处的气流比昨rì大了许多。
如此过了七天,游牧童感觉那股沉入肚脐处的气流一点点变得绵延悠长,而且闭气到难以忍受之时,肚脐处的气流便会冲尾椎处向上透到头顶,如此便顿感身体通畅异常。
这七rì间‘凶鳄’‘鳄凶’二人用柳枝在水边简单搭了个帐篷,又到城里买来柴米油盐、锅碗瓢盆等物事;当然支锅搭灶、生火做饭这些关乎三人吃食的事情都由游牧童负责了。
三人这样在洛水边过起了生活,游牧童自小无父无母,地主婆对自己非打即骂,这时候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虽然这个帐篷实在烂的可以,遮不了yīn、避不得雨,但住到里面却是一阵说不出的温暖……
又是十天倏忽而过,这第一个月的练功时间便这么过去了,这一个月里,游牧童没有一天偷懒,真正的武功虽还没有练,只是整天练习闭气,但他已经能在水里闭气两个多时辰了,与一个月前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但游牧童每次在‘凶鳄’师父考验自己时,总是闭气一个时辰就浮出水面,到得夜里再自己跑到河里去考证自己的进步,如此做法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一个月过后就到了考交武功的时候,游牧童闭气一个时辰便探头出水。第二个月便是‘鳄凶’师父传授功夫,无非还是练习闭气,一个月后到了考交的rì子,游牧童在水里闭气两个时辰后出水。
如此一来:‘凶鳄’师父在一个月内让自己闭气长了一个时辰,‘凶鳄’师父在一个月内也是让自己闭气时间长了一个时辰,两个师父便打成了平手,也就不会有哪个师父因失败而伤心。其实游牧童此时已经能闭气三个多时辰了,经常晚上到水里一闭气,探头出水时已经是rì出东方了。
第二个月之后,‘凶鳄’‘鳄凶’师父便教游牧童些拳脚功夫,每到考交的时候,游牧童自然想方设法让两个师父打成平手。
‘凶鳄’‘鳄凶’二人每隔几天便去城里吃酒吃鸡,回来时候自然也给游牧童带回些改善伙食,游牧童这几个月间酒量也有见长,甚至时常会想要酒来解馋。
这期间水滢芷来找过游牧童几次,但每次来的时候,游牧童都在跟师父练功,水滢芷因为‘凶鳄’‘鳄凶’二人将自己母亲推到在地之事不愿跟他二人见面,每次都是在远处山头高处看一眼便转身回家去了。
这一rì水滢芷又来找游牧童,正巧‘凶鳄’‘鳄凶’二人进城,她便偷摸到游牧童背后刚要伸手蒙住他的眼睛,不成想游牧童刚好练到‘神鳄摆尾’这一招:微一转身,右手从腋下穿过,猛然向后拍去。
只听‘扑’‘啊’的一声,水滢芷已经被他打倒在地,两颗泪珠瞬间从眼中滑落,在那张俊俏的小脸上画下两条水线。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