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童见状,登时傻了:自己练武以来第一次打人,竟然是打了个小丫头片子,而且自己还有偷袭的嫌疑,这要是在江湖中传言开来,自己这‘洛水鳄’的外号可是要臭死了。
水滢芷刚要哭出声,见游牧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还以为他是给吓傻了,登时破涕为笑道:“你个小气鬼,肯定是因为上次我推了你一把,现在又要推回来!”
游牧童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对不起啊,我真没有看到你,你起来推还我好了。”
水滢芷却是笑道:“谁稀的推你,我要把你扔到水里去!”
游牧童回过神来,将身子站定泰然说道:“那好,那你扔吧。”
水滢芷站起身来,走到游牧童身前,举手比量了一下,发现自己比游牧童矮了半头,娇嗔道:“你个破小子现在比我高出这么多,我现在扔不动你,改天我力气大了再扔你下水吧,这会儿嘛,我倒想看看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游牧童觉得甚是不好意思,但还是顺手打了一套拳,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练熟了的几招‘神鳄拳’。
游牧童打完拳,水滢芷说道:“你小子不错嘛,这套拳虽然没什么劲儿,但也算有模有样,你以后要是练好了武功可不许拿来欺负我。”
游牧童笑道:“这个当然,我们武林中人向来不跟女人动手的。”
水滢芷这时却突然若有所悟的惊道:“不对,不对,你要是练好了武功,我就没办法把你丢下水了,不行,我也要练功,你教我,你教我……”
游牧童本不想较这个小地主婆,随口就要说‘你女孩子家家练什么武功’,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练了几个月拳就有人跟自己学功夫,说出去在江湖上大大的有面子,而且自己一下子成了长辈,以后说不定还能开宗立派,成了一代宗师。
游牧童想到此处不禁笑道:“好呀,好呀,我收你做徒弟便是,我拜师的时候可是三拜九叩的,看在你是姑娘家的份上,这仪式也就给你免了,不过你以后得改口叫我师父。”
水滢芷听了这话,小嘴一撇说道:“那可不行,大不了这功夫我不学了。”水滢芷说到这里,却又转头一想,说道:“不如这样吧,咱俩互换,你教我练习功夫,我教你读书认字,咱俩互为师父,大不了我委屈点,以后叫你童哥就是。”
游牧童对认字没多大兴趣,但想想自己多了个妹妹也不算吃亏,便点头说道:“嗯,那好吧,今后你就是我妹妹,以后谁欺负你就跟哥哥说,哥哥替你去打扁他。”
这一天游牧童教了水滢芷几下拳:‘神鳄摆尾’‘鳄口撕食’‘怒鳄翻身’……水滢芷教游牧童认了六个字:‘游’‘牧’‘童’‘水’‘滢’‘芷’……
水滢芷一天下来,打出的拳扭扭捏捏,没半点力道,游牧童笑她‘绣花枕头’;游牧童写出的字歪歪斜斜,没人能认得,水滢芷笑他‘呆头笨脑’……
游牧童这几个月来跟师父学武功,每天累的半死,今rì有个同龄的小伙伴一块玩耍嬉笑,自然开心极了,不成想太阳却着急回家似的匆匆滑过天空,眼看就要沉下山……
游牧童见天马上就要黑下来,只得说道:“今天就先练到这吧,你得快点回去了,否则你爹爹妈妈要担心的。”
水滢芷听了这话,极是不舍的说道:“好不容易等到你师父们不在,找你来玩,这么快你就要赶我走,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么?”
游牧童正sè道:“当然能,以后我师父不在的时候,我就在那山头放把火,你看见山头上有烟升起来,就可以来找我了。”
……
自那rì起,游牧童每当师父进城,便在山头生火放烟,水滢芷也总是如期而至。
疏忽间,三年已过。
这三年间游牧童总是在师父考交自己武功的时候做些手脚,让两个师父打成平手。
南北双鳄本就浑浑噩噩、四处为家,现在多了一个徒弟给他俩插科打诨、伺候饭食,自然也在洛水边长住了下来,至于两人比武分高下之事也只停留在了嘴头上。
这三年里,游牧童已经长成个修长少年,虽然衣着仍然破旧不堪,但遮不住那股洒脱自然的神情,水滢芷还是如常在南北双鳄不在的时候找游牧童练习功夫、教他写字。
游牧童对读书写字没多少兴趣,得过且过,字体仍然难看如常,水滢芷却是珍而重之的做到了‘诲人不倦’四个字,经常一本正经甚至一笔一划、不厌其烦的反复教诲。
游牧童却没有这份耐心:水滢芷的功夫他只是做个示范,至于水滢芷练得怎样,他却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三年间,水滢芷也已经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黑发如瀑、纤腰葱指,xìng子却还是活泼如常。
三年来,无论冬夏,只要山上烟火一起,水滢芷便来找游牧童,整rì价童哥长、童哥短的叫个不停。后来听闻游牧童好酒,水滢芷还时不时带两壶好酒来给他喝,游牧童生xìng洒脱,自然将水滢芷当作亲妹妹一般看待。
至于水滢芷拿来的美酒,游牧童总是藏得甚好,在练功余暇偷偷饮上几口,这倒不是他不想跟师父两个分享美酒,而是师父若发现游牧童有酒,肯定会追问酒从何处来的,到时候游牧童不愿欺骗师父,就得将水滢芷的事情说出来,可水滢芷又不愿跟师父见面,所以这就只好自己偷偷喝掉了。
南北双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游牧童酒量逐rì见长,渐渐的两壶酒已经不够他喝几次的,害得他没有酒喝的rì子只好念着美酒吞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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