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只是一个地方侯爷,关心一下徐家命案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用不着插手这种刑事案,只是这徐老爷在朝中有人,加之名望又高,县太爷怕得要死,几番哀求吕奉先陪着一起去查验现场,生怕徐老爷发怒之下把他打死,这县太爷做地方官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绝了。
吕奉先看在这县太爷在他初到米脂的时候表现得还可以,也就卖了他这个人情,还叫上了米脂另外一些有名的乡绅一同前往徐宅。
米脂第一大户果然名不虚传,勾梁画栋琉璃砖瓦不说,最让人觉得奢华的就是徐家大堂的房梁柱子,竟然全部都是黄梨木做的,黄梨木是什么木头,昆仑山特产啊,千年才得碗口那么粗的木头啊,坚硬如铁水火难侵,千年不腐,专供皇家的木材之一,黄梨木做的家具已经是金贵异常了,找来这么大的黄梨木做房梁柱子,简直就是烧钱,说白些,这么大的黄梨木拿去卖,就可以卖出和它们同等重量的黄金;大商只有皇陵舍得用黄梨木做顶梁柱,皇宫里都没有宫殿拿黄梨木做的梁柱;徐家居然舍得用来做大堂的梁柱,有钱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能搞到黄梨木的这份能耐,绝对比朝堂上一些有名望的世家更可怕。
同来的乡绅看样子好像不晓得这些黄梨木的贵重,私下里反而悄悄地向吕奉先说这徐家的柱子门梁是什么杂木做的,纹路丑就不说了,还特别难锯,当初县里的工匠为了整这几条柱子几乎弄断了整个县里的锯子。
吕奉先听得这话只能和寒鸦军女将相视苦笑,当初还以为徐家充其量就是表面上的风光,实际也没什么,可现在看来,完全超出他俩的预想,不过徐家势力再强再大也好,也只限于此地,对于边镇,对于皇都,完全没有影响能力,所以这种所谓势力也只是镜花水月,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化为虚有,只是强龙不顶地头蛇,地头蛇势力太强,也是很头疼的一件事。
查验过现场,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什么值得考究的事情,这婢女也是身份太卑微了,而且平rì里沉默寡言,也根本就没有人关心注意她,死就这么死了,当初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她心中忧郁,投井自尽了,捞上来才发现不妥。
他们虽然是来查案的,不过这次基本米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徐老爷也尽了地主之谊,把大家留下来吃了顿好的,吕奉先和寒鸦军女将二人在宴席上表现得就像两头饿狼,二话不说,扑在食物上就是狂啃乱吃,把从未宴请过他俩的徐家人吓得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徐奇正老爷更是捂着嘴巴皱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同桌的曾经宴请过二人的乡绅到没有觉得有什么突兀,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酒饱饭足之后徐奇正礼貌xìng地邀请二人住下来,不想二人居然一口答应了,还要徐奇正准备宵夜,热水,侍女仆从等等等等,悔得徐奇正肠子都青了。
徐奇正怒冲冲地往内院走回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粗鄙,粗鄙,这…这些简直就是粗鄙之人,有辱斯文,唉,有辱斯文啊!见过粗鲁的,没见过这么粗鲁的,这些边镇的大老粗,男男女女都是这样的么,真不知道有谁受得了这些家伙。”
一旁的大管家徐近也是捂着鼻子,尖酸道,“是啊,粗鄙不说,身上还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臭味,都不知从哪弄来的,真是下贱恶心,老爷,要不我们下逐客令把他们赶走?”
“臭味?为啥我没闻到,唉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让这种人踏进我们徐府就是了。”
徐奇正摆摆手。
“是!老爷。”
徐近垂首躬身道,在他那张恭顺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
吕奉先和寒鸦军女将两个家伙在徐府的客房又逍遥了大半夜,吃饱了宵夜,让侍女按摩爽了,才万分不舍得去休息,虽然离开战场很久,可他们还是保留了在军中的习惯,二人用屏风和桌子搭了屏障,在屋中的shè击的死角背靠背坐着入睡,即便入睡,手里也抱着兵刃,寒鸦军女将更是甲胄不离。
半夜,原本鼾声如雷的二人却是心有灵犀地同时睁开双眼,这二人委实奇怪,半夜醒来,一般人都是痛苦难熬双眼通红,可他们确是jīng神奕奕,双目如电。
二人默契之极,放轻动作,缓缓向窗边挪动身体。
杀气!
血腥气!
弓弦声!
刺客!
无数蓝幽幽的破魔长箭如同瓢泼大雨一样从窗中shè入,瞬息之间,客房中已是布满了长箭。
屋檐对面的弓手扯开蒙面布,小声向同伴问道,“死了么?”
“应该死了吧,就是天字一等的高手也顶不住啊,五两银子一支的破魔长箭啊,寒鸦军的成名利器啊。”
另外一个弓手笑道。
“不过,他们就是寒鸦军的大人物啊,会不会比较厉害一点?”
“当然会!”
话音未落,三只长箭穿脑而过,寒鸦军女将出手如电,shè下三名弓手侯又是连续弯弓搭箭,一口气shè下了九名弓手,剩下的弓手见得她箭术jīng准,吓得纷纷跳下屋檐,没想到连续跳下几个人都是落地就没了声息,然后就见到大片血泊从yīn影处流淌出来,仅剩的一个没事的弓手扔下长弓,往徐家内院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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