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啖!你怎么样了,啖。快醒醒,快醒醒啊。”这名孩童的出现,显然让娄兰欣喜若狂。
“蛋?什么蛋。”这孩童究竟是谁?怎么叫这个名?但是我见其白发其长,竟完全包裹住了身体,看来这人和娄兰应该是属同一族类。
我原本以为这白发孩童必定身受重伤,毕竟浑身是血,但是事实上,这娃似乎很健康。揉着睡眼惺忪的大眼珠子,她竟然醒了过来,一脸不解着望着众人。
这孩子,叫做完颜啖,似乎是娄兰的妹妹,和娄兰一样,天生长发。但是虽然其确为娄兰亲妹,但是却不知为何,似乎是失去了记忆,并不识得娄兰,甚至一开始娄兰上前接近她的时候,还遭到了她的攻击。
只是似乎因其醒来的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上前检查情况且随时准备杀掉她以绝后患的帝四天,所以这娃娃就异常喜欢粘着帝四。
即便被平素就极其讨厌小孩的帝四天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往他身上扑,帝四天无奈,多次yù下杀手,但碍于我和娄兰的诉求,便自顾自的前去找药包扎伤口,随她屁颠屁颠的跟在屁股后头,不再理会。
看着那张严肃正经的死鱼脸,因为顾忌脚后跟拖着一个胖的连脖子都没有的小屁孩,所以拘谨的不敢抬高步伐走路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好玩。
“这什么完颜啖,改名叫“完蛋”好了。家人都死绝了,怎么还这么高兴?哎,毕竟只是小孩子。”我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这样,对啖才是最好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让她知道的好。”娄兰眼神和口气始终带着抹不去的忧愁。
我知道娄兰的意思,为何所有人都死绝了,她却独自一人在这尸骨堆中用那么奇葩的方式出来?而且刚刚那如梦初醒的状态也实在让人费解,方才与大叔打斗的时候,她应该都是处在睡眠状态下,那么这小女娃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必定不简单,而她和这次灭门血案,似乎有所关联,甚至我猜想,这次惨案,很有可能就是其一手做下。
我想娄兰自然是有想过的,但是深究对于现在的娄兰来说,实在太过痛苦,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之所以将那女娃交给帝四天,为的是即使后来这女娃突然发难,我想一向jǐng惕xìng爆表的帝四天也应该应付的来。
至于为何不给大叔照顾,是因为我发现不知为何,自从和我签订了契约之后,大叔每次见血,眼里便多了几分狂暴,下手也越发狠辣,比如刚刚对待那女娃,我只是要其擒住,但是大叔自己却下了杀手,若非娄兰上前,那女娃必死无疑。我想得找个时间问问娄兰究竟怎么回事了!
记忆中大叔父刚毅却仁慈的澄澈眼神,渐渐的被如今这大叔眼中晦涩的幽冥紫芒所覆盖,如今的我已不想再称其为叔父,已经习惯了叫他大叔,或许这样疏远的称呼,更合适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处理了一屋子的尸体,众人在此地休息了几天。
这本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难题便是那“完蛋”执意要抱着帝四天睡觉,而帝四天又不喜欢跟别人同床,于是我们经过商议,决定让第四天把一只脚翘到床沿之外悬空,然后那完蛋就这样抱着他的脚,跟只树懒一样悬空挂在其脚上,自然一觉到天亮。
这样既满足了完蛋需要抱着帝四天身体部件才能睡觉的需求,同时帝四天床上也只有其一个人,对于我的提议,那二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但是别说是我,就连如今遭逢剧变、一脸yīn沉的娄兰每次看到那两人的睡觉场景都忍不住嘴角有些笑意。
一连耽搁了数天,这座城池尸气渐浓,我最后还是决定要离开这里,当然,我不否认,促使众人离开此地的,还有娄兰那拙劣的厨艺,那硬的如铁一般砖头大小的所谓馒头,对众人的伤势实在无益。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一致决定,必须先处理了那坨“完蛋”,因为她这样老抱着帝四天的腿实在不是个事,这样一来帝四天根本没法赶路了。
众人参详了半天,最后无论怎么掰扯,这家伙似乎不下来,闹到最后事情还是不知该怎么解决,这时,大叔突然起身,往帝四天走去。
随着大叔不断走近,那完蛋竟然害怕的躲在了帝四天脚后。
“你这大饼似的脸蛋,我这双脚并拢只怕都未必能遮的住。真是个蠢蛋。”帝四天看着如今就只有双眼部位被其脚部遮挡住的“完蛋”,不觉为这女娃的“愚蠢”而失笑。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帝四天像现在这样笑。这让我觉得当初将完蛋给帝四天照顾是对的。
大叔摸了摸“完蛋”的天灵盖,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么?”我问道。
“没。”大叔又呈现刚刚的坐姿,没有什么反应。
“好,那我们继续解决如何携带这坨“完蛋”的问题吧。”见大叔不语,我也习惯了,yù继续刚刚话题。
“那女娃,天生根骨卓绝,若是用于武学修为,前途未识。”大叔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后,又继续神游天际、闭目养神去了。
我说大叔啊,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你这延迟的也太久了吧。我有些无奈。
“不可能,就她这身肉,能看出什么根骨?”帝四天冷冷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仔细看这女娃,确实,这露在衣服外胖乎乎的小手,和那完全连着身体的大脑袋,脖子都看不见了,就这样的身体情况,大叔一摸能摸出根骨卓绝才让我觉得惊讶。
见我们看着她,完蛋努力的想要藏起身体,但是不管她如何绕着帝四天腿部腾挪,最多就是左边的脸少露一点,右边的多露一点而已。
看着平rìyīn沉话少的大叔和呆板无趣的帝四天今天话都多了些,而娄兰却不知为何,始终一言不发。
几天休息,加上完颜府不但药材齐全,甚至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娄兰和大叔的伤口虽然都不算彻底治愈,但是几天下来,几近无碍,却唯独帝四天的眼部,无论如何用药,都不能助其康复,不知为何。
如今娄兰已经能够自己走动了,见我们在说话,便起身yù做些吃的给完蛋食用,当然我想这只是因为她无心与我们扯皮,又不愿坏了我们的兴致,所以选择了独自离开。
但她刚刚转身,却被我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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