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兰回头一脸不解,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另外两人也站了起来。
“这王府,来生人了!”
众人附耳倾听,清晰的战马踏地声响,而且看样子数量应该非常多,至少百来只。
难道,那些屠戮的侩子手又折返了?
娄兰的长发瞬间四散飘飞,我去,用飘柔的啊!说飞就飞。看其满脸的杀意,显然,她想要报仇。换做谁,在这个时候,应该都要失了多年积累下的理智,唯有血债血偿,方能泄心头之恨。
“但是对方人数众多,现在出去,实在……”我一把拉住娄兰。
“你想劝我?”娄兰一脸杀意,那眼神,似乎我也成为了她的仇人,我还能说什么?
“不,带上这个吧,要打架,手里好有个家伙。”我见劝阻无望,默默的yù献上帝四天递过来的娄兰早上刚刚做好的馒头。
只是娄兰早已转身赴死而去。哎,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帝四天耸了耸肩,显然知道我的意图,大手抓起脚上的完蛋,而那完蛋竟然犹如护手般紧紧贴在帝四天的手腕上。
“这个姿势好,不影响赶路了。”我对帝四天笑道。
两人、一僵一蛋迅速尾随在娄兰身后。
待众人奔至前庭,却赫然见娄兰跪伏在地。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啊!”那无助的呐喊,却终究被奔腾的马蹄声响所淹没。
在娄兰面前,是完颜府的大门,大门外,一个衣饰华贵、儒雅书生模样的少年,手持羽扇,在两位美女随从的搀扶下,进入大门内,看那人摸索的样子,应该是个瞎子!
鬼谷玉!
我的脑中立刻闪过这个名字。屠城灭门之人,会是他?
“为何灭门?”娄兰问。
“完颜氏意图谋反,理当株连九族!”鬼谷玉话语中并未透露任何情感。
“为何屠城?”娄兰再问。
“玉姜城叛逆横生,除鬼谷一门忠烈,其余多为叛逆。必屠之!”鬼谷玉说罢背过身去,不愿面对娄兰。
“除去我等八个族群,其他人皆没有参与弑君对吧?为什么要杀他们?”娄兰咬牙切齿的追问道。
“这……”鬼谷玉并非无言以对,只是现实残忍的让其无话可说。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你却什么都没有做?”变调的声音,只是凸显无谓的愤怒,若真能阻止,鬼谷玉又何必至此?
现在的娄兰,已经被愤怒与憎恨吞噬,亲手屠戮同袍兄弟满门,同时牵连满城无辜xìng命,鬼谷玉何尝不痛苦?
如今,这屠城灭门的举动,岂不又算在了鬼谷玉的头上?这样一来,鬼谷玉不但背上了校场之上残杀同袍的骂名,这满城的冤魂,也不得不由其一力承当,现在的鬼谷玉,必定受到了送葬者族群的唾弃。
为了将“烛九yīn”的威胁降到最低,白夜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好可怕的男人,那个男人究竟对权势渴望到何种地步?竟然如此逼人太甚!
“你们走吧!现在盘踞在这府邸之外的,乃是一直忠心耿耿追随我至今的”鬼谷番”旧部,若是如今隶属于白夜的其他九yīn部队赶到,你们必死无疑。”白夜不忍再看地上已经一度崩溃的娄兰,那曾经一字一句跟着自己读书识字的人儿,曾经不顾老大呵斥,不愿按辈分,执意要叫自己为玉哥哥的人,曾经在无数次自己荣耀归来奔向自己引得老大一阵嫉妒吃醋的人,现在,自己甚至不能上前将她扶起。
“跟我们一起起兵造反吧,只要您的话,一定可以的,鬼谷叔叔!帮帮我,我要报仇!我想要报仇啊。”娄兰抬头,眼里是深切的期盼,是满怀的希望!
握住的五指,折断了扇骨!也终将折断这份陈年的情谊。那一句鬼谷叔叔,让鬼谷玉双肩不由的一震,回不去了,那些曾经。
而自己注定要拒绝她的邀请,从今天开始,所有的情感都将重新洗牌!这晴空万里的玉姜城,如今为何这般晦涩yīn暗?
“滚!”鬼谷玉仅仅说出了这一字,便转身离开。
转身,这对于现在的两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上前拉住娄兰,却被她一把甩开。
“呀啊!”娄兰十指似爪,伸向天空,yù抓住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握不住了,那一声仰天长啸,无限悲凉。
而那鬼谷玉,如今也是背对着娄兰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呦,鬼谷大人好大的雅兴,何故这般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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