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十分意外,做声不得。当下,判罚白银数百两代刑。李渊即吩咐下人取银缴清。李靖获得释放,大是感激,流涕下拜,道:
“英雄高义,打救小人,无以为报,愿终身追随,有过代过,有难代挡,决不食言。”
李渊亲自下堂,扶将起来,道:
“君勇猛过人,如归我麾下,必将建功立业,富贵可得。”
当下,两人相叙,惺惺相惜。
当天下午,李道宗乃引队操练,李渊边看边对李靖道:
“君所以败于我,为何?”
“刀失手。”
“否。”
“我撞晕?”
“否。”
“敌众我寡,的的矣!”
“否。”
李靖疑惑不解。李渊道:
“但凡对敌,八分进攻,留两分防守,方可立于不败之地,此其一也;其二,吾临敌所用招式,乃战将经典,吾自幼操演,熟练无比,一般对手难能应对;其三,吾所用之械,乃百炼精钢,坚韧无比,远胜普通刀抢,适才与你拼力,如普通抢械必应刀而断。君临敌对攻,倾力硬拼,不讲战法,遇到行家,岂有不败之理?从今要牢记此理,善自习武,始有所成。”
李靖听其分析,谆谆教诲,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称是。自此,每有空余,即向李渊、道宗等人请教,勤奋不辍,自是进步神速,不在话下。
次日,李渊吩咐下人雇来马车,安置婷儿上车,指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继续向西进发,一行半月,无事。
一日,进入隋第一京师长安(第二京师为洛阳),虽然夕阳西下,已近黄昏,却见街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商品琳琅,小吃玩意应有尽有,唱戏耍杂说书样样不漏,好不热闹。李渊记得幼时痛爱自己的八国柱之一窦婴窦国公在此驻守,便决定要多留一天,一来好好见识见识长安繁华;二来借机拜访窦国公。
你道窦国公窦婴为何驻守长安?实乃大隋开国之初,曾定都长安,后迁洛阳,文帝为强基础,固后方,派心腹大将――八国柱之一窦国公窦婴留守长安,保障富饶的关中地区安定,组织发展经济,专为大隋开疆拓土筹粮募兵。
李渊进入旅馆住下,便派下人四出打探窦府住地及好玩之处,以便明天行事。次日一早,李渊由婷儿服侍梳洗整装,打点礼品,带着道宗、李靖、婷儿等一行直向窦府而去。
李渊等人沿街而行,却见新奇百出,好不有趣,大家走走看看,不觉走到一广场,只见中心人群集聚,人声鼎沸,时而喝彩,时而鼓掌,时而欢呼,热闹非凡。李渊童心忽起,走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当中高竖一牌坊,上面写是“射雕招亲”四个大字,两旁写有一幅对联,上联写道:“英雄射雕得佳偶”下联写道:“郡主招亲续神话”。
时值深秋,大雕队队南迁,时而经过上空。每每有雕队经过,一些年轻壮士纷纷拿起摆在架子上的弓箭,搭箭弯弓,猛向天空射去。李渊沉思:
“雕队飞得如此高,就算射技再高,运气再好,也只有强弓才能射中。”
见众人乱试乱射,但箭总是半道落下,伤不了大雕半根毫毛。只摆在架子上那巨弓却始终没人敢过去挑战。李渊连连摇头叹气。李靖见巨弓,顿生豪气,走过去拿起巨弓,搭箭弯弓向天猛射,却数尽失准。叹道:
“真太难矣。”
李渊笑道:
“但得射中,既要苦练,尤需天份。”
李靖怏怏不快,只得将巨弓放回原处。有无赖要求换成固定标杷,众人起哄不停。一边管家样子的老者呼喝不定,十分尴尬。
李渊气愤不过,箭步如飞,走到那巨弓前,运足力气拿起巨弓,搭箭昂首。此时,刚好有一队大雕飞过,穿过云霞,隐约可见。
李渊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奋力拉弓,瞄准目标射去,只听得“呼……”一声,一枝长箭破空而上,直穿云霞,射向大雕。广场上刹时悄然无声,人人仰头望空。遥见一箭双雕从空而降,“啪”的声撞落地上。众人齐声喝彩。
一队家丁一拥而上,将李渊高高举起,向广场一侧高大建筑直奔而去。道宗、李靖和婷儿只得紧跟。到得一豪宅门前,却见大门内有一马车,后紧跟着数个丽衣侍女,缓缓从豪宅偏门出来。那马车雕梁画栋,窗花成蝶,角挂小小红色灯笼。刚出到门口,就有丁家上前大声禀报:
“贺喜郡主,竟有一箭射双雕咧。”
只听得车内“咦”的一声,一纤纤玉手伸出,拨开车帘,一美貌少女在侍女的扶持下,从马车上下来。
此时,李渊被众人放下,刚刚站稳,突然眼前一亮,却见那马车旁众侍女扶拥着一个约十五六岁的紫衣白裙少女,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杂着数十条精编细扎的小辫子自然下垂,直没香肩,那女子面若桃花,唇若涂脂,顾盼生情,一动一静总风流,如若昭君穿越,月娥下凡。
众道是谁?原来乃窦国公正室之女,名叫窦子唯,得家丁飞报有人射中大雕,正起行探究,不想到门前就相遇。但见李渊面润如玉,眉清目秀,英俊威武,满心欢喜,却低头不敢多看。乃面带娇羞,盈盈行礼,道:
“公子有礼。”
那李渊眼睛盯着少女,惊为天人,心跳耳热,神思晃忽,竟不知还礼。众侍女见其如此,吃吃而笑。道宗以肘轻撞。李渊才猛然觉醒,忙双手抱拳作揖,道:
“见过郡主。小生乃陇西人氏,唐国公李浩之子李渊也。”
那少女颇为意外,心中更喜,颤声道:
“小女乃长安窦国公窦婴之女窦子唯。”
李渊本不想私自结亲,弯弓射雕乃一时冲动所为,既然被别人拥来,脱身不得,就不如顺便看一看竟是何女子,敢有此大志。一听此美少女竟是窦国公窦婴之女,大喜。
于是,在众人的引领下,双双入府,直往中堂,进得堂前,只见一对老年夫妇坐在堂上,那男子五十多岁光景,身材高大,国字脸庞,长髯飘飘,目光犀利,不怒而威,正是窦国公窦婴也。那妇人面庞清瘦,目光慈祥,笑意盈盈,乃窦国公原配梁氏也。李渊见到故人,瞬时泪下,急忙深深拜道:
“吾乃李浩之子李渊也,多年不见,世伯、伯母可安好?”
两人惊奇,细细察看,方隐约认得,急急扶起,左看右看,问这问那,甚是亲热。当知其乃一箭射双雕者,更喜不自胜。窦国公道:
“小女顽劣,何德何能配公子?”
李渊再次深深下拜道:
“小子虽才疏学浅,但求上进,望世伯信守诺言。”
两老呵呵大笑,连连点头。众人皆乐。只有那郡主倚在母亲身边,虽芳心暗许,却在众人面前,感到羞不可言,头不敢抬。窦国公听得李渊乃回乡省亲路经此地,便吩咐下人将李渊一行人马全部叫来,准备晚上大排宴席接待,不在话下。
午饭时辰,窦国公夫妇留李渊用餐,一家人与李渊共坐一席,李渊、郡主分左右坐在国公夫妇身边,次第坐着的是郡主五个哥哥,均为国公妾侍所生,其中大哥为日后赫赫有名的夏主窦建德。宴席间,大家边饮酒边叙家常。只见那郡主时而吃饭,时而浅笑,时而偷望,脉脉含情,娇艳不可言。害得李渊心如鹿跳,神游不定,常常答非所问。对此,国公夫妇只是相视微笑,并不介意。
吃完饭,国公吩咐郡主亲带李渊回房午休。于是,郡主带着侍女,李渊带着婷儿,双双平肩而行,心中明明充满爱慕,却客套多多,但此时,两人心中却暖意洋洋的,爱意渐行渐浓。走着走着,李渊忽闻到群主身上传来的丝丝清香,直沁心扉,不禁身心俱醉,混不知世间何物。
不一会,左转跨门而入,到了一间套房内,外为小客厅,里为睡房。却见小客厅左边摆设书架,排排书籍整整齐齐,右边是一张书桌,上有文房四宝,两边各摆几盘花草,书香花香,甚是清爽。郡主环视一会,一边吩咐侍女清理里间衣物,在小客厅增设床铺,一边回视李渊,低声道:
“此乃妾书房,陋室不雅,公子将就咧,如有所需,可随时吩咐下人补上。”
“多谢郡主费心,此正合吾意也。”
郡主告退,李渊依依送出门外,低声道:
“郡主放心,明天即派人回洛阳,禀明高堂,不日前来提亲。”
郡主闻言回头,双眼脉脉含情,悄悄牵着李渊衣衫,答道:
“但如君言,决不相忘。”
言毕,满面通红,急急转身而去。李渊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竟呆呆出神。婷儿悄悄走近,在耳边道:
“但如君言,决不相忘。”
李渊吓了一跳,转头见是婷儿,笑道:
“君子不窃人言。”
“妾只女儿,非君子也。”
婷儿说着,俏皮地跳着走开去,打水与李渊梳洗,铺床换衣,服侍睡下,虚掩里门,外间而睡。
那李渊睡在郡主床上,满脑子是郡主的影子,一言一行,一笑一颦,挥之不去,辗转反侧,糊糊涂涂之间,忽见一美貌女子,既似郡主、却又似婷儿,既似衣衫整齐,却又似**如玉,翩翩而来,带情含羞,与己相拥,肌肤相亲,四唇相吻,阴阳交合,轻磨软送。瞬时,心户爱意漫流,四肢百核充满柔情,每一只细胞、每一个毛孔、每一根豪毛,都通透可见,舒畅无比。突然,一股热流,瓜熟蒂落,从下体喷薄而出。李渊惊醒,跳将起来,大呼小叫:
“婷儿!婷儿!”
婷儿惊醒,以为何事,未及穿衣急急走进来。一看,李渊斜倚床头,下体裤裆湿了一大片,翻开的床单亦湿小片。婷儿即明何事,想到那情形,不由面红耳赤,掩面偷笑,随即帮李渊换衣裤,换床单。李渊小声问道:
“生病否?”
“人人有此事咧。”
“尔有否?”
“我是女儿,不同。”
婷儿边回答,边拿来自己的床单给换上,头始终压得低低的。
李渊望着眼面只穿内衣裤的婷儿,**依稀可见,双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隐约可见,又见其肌肤若雪、眼流柔情,一动一静媚入骨髓,忽情意踊动如潮,禁不住伸手抱着婷儿纤腰,轻声求道:
“试一试,可否?”
婷儿既不挣开,也不顺从,娇羞不言。一会儿,在李渊耳边悄声道:
“只此一次。”
李渊大喜,即抱婷儿上床。婷儿推开,道:
“能保证做到否?”
“保证只一次。”
婷儿乃不挣扎,任由李渊爱抚,继而宽衣解带,双双上床,相拥而眠,不一会儿,李渊那下体棒儿硬得发痛,混身燥动不已,乃翻身将婷儿压在下面,紧紧抱着婷儿,操着棒儿胡乱**,却不着边际。
婷儿被搞得心里又痒又燥,玉户液水滥流,难受极了,禁不住伸手抓住李渊那长长的热热的**儿,深深插入那湿湿的流满**的玉户内。
瞬时,李渊魂游九洲,飞瀑入湖,与那梦中相比,更另有一番滋味。
事毕,李渊畅快入睡。婷儿乃轻悄悄的起来,着衣而出,吩咐下人洗换下的衣被,然后斜倚书桌,呆呆出神,两行眼泪无声无息的从俏生生的面庞上轻轻滑落。好一会儿,乃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新汗巾,取出针线,压低着头,一针一线绣起梅花来。
约一个多时辰,有下人在门外道:
“国公有请。”
李渊乃起。婷儿服侍穿戴。李渊悄握婷儿双手,婷儿轻甩走开去。李渊惭愧无语,出门,与来人一同径直向国公书房而去。入得书房,却见书房分里外间,外间正面,写着一幅对联:
古书古事古胜贤,今画今迹今愚公
横批是:古今不同
书房左边有两个巨大书架,摆放着相当多的古书古董,右边靠墙摆放着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价值非凡,墙上挂着一幅幅新画的书画,笔法灵动,刻画工细,栩栩如生。听到李渊进来,国公从里间走出。李渊羡慕道:
“世伯书画功夫越是精醇了。”
“乃消磨时光,自寓自乐也。”
国公颇为自得的答道,招呼李渊坐下,正色道:
“婚姻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尔我需有意,但不知令尊大人有意否?”
“世伯且宽心,我即修书详告家父,禀明情由,请允婚事,但一来路途遥远,二来乃需省亲,恳允三茶六礼简约办理,明年春,我等从陇西回来即可迎接郡主归家。”
国公应允。李渊即吩咐长孙令修家书。一对未来翁婿,乃互问家常,谈论世事,颇为投缘。不一时,宴席已摆。大家早被一个多月来的简约餐饮制约得肚子咕咕直叫,见酒菜丰盛,大喜过望,早把繁多礼节简化了,即次第坐下,你来我往畅饮起来。
次日清早,李渊起床由婷儿服侍梳洗完毕,却见郡主轻轻迈步进来,身后两个侍女,一个托着早点,一个带着包裹。郡主道:
“公子昨晚休息可好么?”
“有劳郡主记挂,多谢了。”
李渊行礼答道。却见一侍女一边将两碗牛肉泡馍、一盘烤羊肉、一盘凉糕摆到了桌子上,把汤匙放到碗里,两双筷子整齐摆在碗边,一边说:
“这是郡主三更起来亲手特别做的,可香咧。”
婷儿忙帮摆好椅子,冲上长安地道的苦荞茶,请郡主就座。自与两侍女出去吃早餐了。
李渊刚坐下。却见郡主含羞伸手拿起筷子,轻巧的挟起一块凉糕放到李渊碗里,道:
“试试咧。”
李渊拿起筷子,夹起那块凉糕吃一口,连连叫好,又吃了一口牛肉泡馍,又连连叫好,那猴急的吃相,把郡主逗得直乐,道:
“慢点,慢点,小心烫着。”
“谁叫你做得这么好吃,神仙都想来试一试。”
“啊,神仙吃了。”
“对对,尔即仙女下凡,明年就娶回家,天天做神仙。”
一下只,所有的尴尬都烟消云散。郡主笑问道:
“君什么时候回来?”
“五六月。”
郡主低头不语,眼睛有点红,见李渊吃饱放下筷子,就过去拿起放在凳子上的包裹,双手递给李渊,说道:
“这乃连夜请人赶制的衣服,以便换洗,未及细度,不知合身否?”
又从怀中拿出一条洁白的丝质手帕交与李渊。李渊接过,却见洁白的手帕上绣着一对戏水鸳鸯,活灵活现,温情脉脉,很是灵动,乃道:
“多谢郡主错爱。身边没什值得留念的,唯有自小戴着的和田玉佩一块,请郡主留为记念。”
说着,从身上解下,亲自帮郡主戴上,贴肉放入里衣。手指所到之处,温暖细滑,加之幽幽体香,直扑肺腑,瞬间,撩起了心中浓浓的、甜甜的爱欲,禁不住轻轻地在郡主额上亲了一下。郡主大羞,把头悄悄的撞入李渊怀里。李渊顺手抱拥。两人就这样一直静静地享受着即将分离前的那一刻美好时光。
良久,隐约听到婷儿与侍女细语,越来越清晰。李渊乃放开双手,为郡主理了理丝丝乱发,深情对望一眼,便双双肩并肩向大厅走去。入得大厅,国公夫妇早在堂上等候。李渊拜辞,国公夫妇与郡主送出。大门外,队伍早已待发。国公夫妇赠送打点的金银细软却是不少。李渊再向国公夫妇拜辞,与郡主泪眼相望,自是依依不舍,略一会儿,才翻身上马,手一挥,队伍起行,缓缓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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