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 秋天来了，红衰翠减，望秋先零。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落叶纷纷，叶落知秋。美丽而凄凉的秋天，天末凉风。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白白的大布袋，重重的被扔到地上，昏暗的屋里顿时白烟四起。人们赶忙纷纷捂住了口鼻，一瞬间屋里笼罩在白雾之中。这是中国北方城市青岛的一家小粮店。那时候的粮油紧张，需要凭票供应，一到月初人们就拿着粮本面袋子，去粮店排队买粮食。“咳，咳，咳，唉……我说小伙子，你就不能慢点扔吗，你看看这有多呛呀……”一个满脸皱纹的黑老太婆咳嗽着，用满是青筋的手拿粮本使劲的扇着。冲一个扔面袋子的少年说道。只见那少年十仈jiǔ岁的年纪，身材高高瘦瘦的，他穿着白大褂系着白围裙，胳膊上套着白sè套袖，头上戴着白帽子。他的眉毛嘴巴鼻子都是白的，满脸面粉，也看不出五官相貌，他嘴里叼着烟卷，因为屋里面粉很多，仿佛连烟灰也被染成了白sè，烟卷冒缕缕白烟。他听到了老太婆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深吸了口香烟，眯着眼睛看着老太婆，弹了弹烟灰，烟灰飘飘荡荡的落了下去，落进了面箱里。盛面的大木箱，箱体一米多高，为了称面方便。“老太太，这么多人等着我一个人，我能慢吗，我就这速度，下次您嫌呛就戴个口罩呗。再说，您还免费吃面了了，没收您钱就不错了。”那少年不紧不慢叼着烟迷着眼睛似笑非笑道。“臭小子，你就坏吧，回头我就找你魏店长去，你看看烟灰都掉面里了。”黑老太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面箱道。“嘿，嘿，你抓紧去找，别晚了，耽误事，老子正好不想干了。”说着他漫不在乎的又把烟灰弹进了面箱。“你个混小子……你……”黑老太婆被气的直哆嗦说不出话来。少年看到老太婆生气这时表情更加幸灾乐祸起来，他故作潇洒的叼着烟，摇头晃脑的洋洋得意。由于用力过猛烟头被甩掉了，正掉到他自己的手背上，“嗤！”的一声冒起一股青烟，那少年被烫的一哆嗦，赶忙把烟头甩掉，他疼使劲的甩着手，迅速跑到水管上，开开水管把手放进去用凉水冲了起来，在伤口上还是起了个粉红sè的泡。他看着手背上的小泡，一呲牙自言自语道：“妈的，真倒霉！”

“干什么你，瘦皮猴……耍流氓吗？！”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很是响亮，“嘿，嘿！黑珍珠，你喊什么喊，你以前吃我的喝我的，现在，你还翻脸不认人了了，怎么你还喊我流氓，你喊，你喊，使劲喊，我看谁敢管……”只见排队的人群中，一个jīng瘦的卷毛男青年，长的尖嘴猴腮真像只没长毛的猴子，还对那姑娘推推搡搡。边上有几个地赖也跟着起哄。“小妮，还挺漂亮……嘿嘿嘿嘿嘿！猴子上……”那卖面的少年听到，他抬头看看那几个人，冲那瘦皮猴喊道：“喂！……你们几个别在这耍，想找不自在了？”瘦皮猴听到喊声，一惊。当他抬起头，看到少年的打扮，是一个卖面的小伙计，他盯着那少年，眨巴眨巴他的小三角眼睛一脸不肖，“嘿，嘿，小王八蛋！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他讥讽道。“哈！哈！……”众地赖哄堂大笑。“因为所以，科学道理；不但而且，我是恁爹。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看看啊，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那少年巧舌如簧滔滔不绝的反击，“好小子，你还敢骂我，弟兄们上揍他！”瘦皮猴被骂的恼羞成怒，急的脸像猴屁股般的通红。他喊道。“揍他！”对，揍他！““靠！她妈的这小子还挺横！我看他是欠揍。”这时排队的人里面的那几个地赖也喊道，那少年叼着烟，不紧不慢的看也不那几个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那瘦皮猴和那几个年轻人，骂骂咧咧的抻胳膊挽袖子，就像那少年扑了过去。其中有一个粗壮年轻人隔着面箱想伸手去想抓那少年的脖领子。手刚伸过去，可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一头载到了面箱里。“扑通！”一声，面箱里的面粉腾空而起，“咳！咳！……”那年轻人掉到面箱里被呛的直咳嗽，其它年轻人看到同伴吃亏，纷纷冲上前去想要群欧那个卖面的少年。结果，那帮人还没到跟前，“嘭！”的一声，一个矮个地赖被那少年隔着面箱飞起一脚踹出粮店门外。“嗷！”的一声惨叫，那地赖顿时捂着肚子起不来了。剩下的几个地赖一看更急了，饿狼般的向着那卖面的少年扑了过去。只见，那少年沉着冷静，左躲右闪，似猿猴般灵活，“呯！呯！啪！啪！”那些地赖就被打翻在地，一个个呲牙咧嘴满地打滚。此时，瘦皮猴趁乱偷偷溜到那少年身后，他抄起一把铁锨朝着少年后背就狠狠的砸了一下，“啪！”的一声，那卖面的少年“呃！”低哼了一声，一下就被砸倒了。瘦皮猴喜出望外，一看这机会他那能放过，马上冲上去就要狠狠的向那少年的头上踹两脚解解气，瘦皮猴高高抬起脚，嘴里骂道“草你妈逼的，我让你小子横……”“嘭！”“唉哟！”瘦皮猴不知怎么就一头轧进了面垛里，俩条腿直蹬哒。一个白衣大汉站在他的身后，是他踹了瘦皮猴一脚。此白衣大汉膀大腰园，身高得有个一米八，体重200多斤。戴着黑边茶sè眼睛，大鼻子大嘴大下巴，皮肤黄里透黑泛着油光，四十大几岁的年纪，他右手上无名指戴着个黄澄澄大金戒指闪闪放光，在黑sè的手指映衬下更加醒目。他手里拿着烟，看着瘦皮猴把脑袋从面垛里拔出来，他张着没几颗牙的大嘴呵呵的笑着。漏出嘴里剩下的几颗牙也被烟熏的发黑，嘴特别的大，脸被海风吹的很粗糙。他抽着烟笑容满面的骂道：“呵，呵，几个兔崽子跑我这来闹事来了。”瘦皮猴从面垛里出来，满头满脸都是面，“我**逼！我他妈弄死你！”他大喊一声，他在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摁蹦黄“啪！”的一声，弹出两寸多长的刀苗子，泛着乌光，他猛的转过身就想把那个白衣大汉给捅了。当他回过身，看到那个白衣大汉时，看到他那张没几颗黑牙的大嘴，黑洞洞的，仿佛一口就能把自己生吞下去似的。他身子哆嗦了下，他马上把刀藏在身后，“呵，呵，曹……叔……你怎么在这了。”他必恭必敬的对着那大汉道，“呵，呵，小猴崽子，我在这上班呀。不在这在那？谁給我钱吃饭，你养着我呀。你个兔崽子。”那白衣大汉大笑道，“曹叔，您还上班了，还在这么个破粮店？！呵，呵，曹叔你别逗我开心了，您还缺钱呀？”瘦皮猴嘻皮笑脸讨好的腆着脸说道。“妈的，现在十万八万也就够喝碗稀饭的，我不缺钱还在这混，你快他妈给老子滚远远的，免的惹老子火起，撸你个小兔崽子。”那白衣大汉收起笑容，yīn着脸说道。“是，是，曹叔那我走了。”瘦皮猴说完马上转身就往门外走，那几个被打趴下的地赖，也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是这个白衣大汉，顿时没了脾气。跟着瘦皮猴向门外溜去，“慢着！你们站住！”那白衣大汉突然大声喊道。瘦皮猴那帮人被吓了一跳，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想跑不敢，留下，也心虚。不知道那曹姓大汉要怎么收拾他们。他们犹犹豫豫的站在那，只见那白衣大汉指着他旁边的那个刚爬起来的卖面的少年喊道：“你们听着，他是我的徒弟，名字叫仓郎。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别跟他过不去。”说完那白衣大汉yīn着脸冷哼了一声，冷冷的扫视了那帮地赖一眼。“滚！”那白衣大汉狠狠的骂道，众地赖一如释重负听，马上就一哄而散。

“你可真够笨的，让这么几个玩意给揍了。以后在外面别说认识我。”那白衣大汉怒气冲冲的训斥道，仓郎挠头一笑道：“师傅，我没注意那小子在我身后…”“行了，快干活吧，你没那本事还逞英雄了，见了小妮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曹师傅接着训斥道，他说话声音很大，众人都听到了，惹来一片笑声。“呵呵，师傅你还挺明白我的心了，您就是我的月亮呀，呵呵，大黑月亮……”仓郎嘻皮笑脸笑道，他给师傅递了颗烟。曹师傅抽了口烟道：“臭小子，你就贫吧。”仓郎撇嘴坏笑着，附身马利的拎起面口袋，解开口往面箱里倒起面来。曹师傅开始过秤卖面，那个瘦老太婆称完面，拎着面袋子走到仓郎面前道：“小伙子，脾气别太爆了，你可要记住这次教训吧，没你师傅你就……”“对，对，我的大娘！嘿嘿！”仓郎一脸坏笑，他这时手里拿着面布袋，突然猛的一抖面袋。面粉飞溅，“咳！咳！咳！你个坏小子，我要去找你店长去……”那老太婆捂着鼻子嘟嘟囔囔的匆匆忙忙的离去。“大娘您慢走！下次戴口罩呀！”仓郎道，看到老婆婆急匆匆的背影，仓郎一阵坏笑。他此时感觉到有点不自然，这时，他觉得有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他顺着目光看过去，正是那个叫黑珍珠的女孩看着他了。俩人一对目光，女孩双瞳剪水，明眸皓齿。那女孩马上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仓郎顿觉阳光灿烂，金光刺眼。那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仓郎看的就是一呆，姑娘肤sè被海风吹的有些古铜sè，身段高挑，真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她迈步走到仓郎跟前道：“仓师傅，称十斤jīng粉。”仓郎没有反应，目瞪口呆的直直的看着那姑娘。那姑娘看到脸一红，微微一笑。曹师傅的的大脚踢了仓郎的屁股一脚，“妈的，花痴了，快舀面。”曹师傅大声骂道。仓郎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赶忙去舀面。他铲了满满一大铲递给曹师傅，曹师傅一看笑道：“妈的，照你这么卖法，我们粮店真他妈的该关门了。这姑娘要十斤，你看看你铲了多少？哈！哈！”说罢，大笑起来。那姑娘也低头抿嘴直笑。仓郎脸更红了，干忙把铁簸萁倒出了一多半面，然后称了十斤面高高的，给那女孩倒进面布袋里。那女孩付款后，看看仓郎笑了笑，意yù拎着面就走，仓郎傻傻的也一笑。曹师傅笑嘻嘻的凑过来，凑到仓郎耳边说：“小仓，上呀。”仓郎冲曹师傅一笑，赶忙走到那姑娘旁边道：“太重了，我来帮你吧。”说着跑过去就拎起面粉帮着那姑娘拎着，姑娘笑道：“不用了。”但是仍然在仓郎头前走着，仓郎拎着面在后面跟着。

他们快步走出粮店。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仓郎低着头拎着面，正在这时，姑娘轻快的在前面走着。“你叫仓郎？”姑娘放慢脚步，猛的问，语速很快，有些颤抖。“是呀。”仓郎正sè道。“你名字很好听的。”“嗯。”仓郎点点头。“你这个姓不多见。”姑娘笑眯眯问，她放慢脚步与仓郎并你，“嗯，呵呵，反正现在我还没碰到过重姓的。”仓郎显摆。姑娘莞尔一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仓郎赶忙问。“仓英！呵呵！”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她抬起头，向后理了理前额的长发。“呵呵，你还挺逗，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真叫苍蝇呀，挺有诗意的名字。哈哈！”仓郎坏坏的笑。“不告诉你，保密！呵呵！”姑娘笑意盎然。“嗯，我到家了。”姑娘指指前面的一个黑漆大门。“嗯……你家离我们粮店挺近的，那我回去了。”仓郎恋恋不舍的递给她面袋，转身要走。姑娘接过面袋子，“谢谢你，呵呵！”姑娘笑了。“不用客气。”仓郎忙摆手，他往回走。“你叫我冬冬吧，再见！呵呵！”说着姑娘跑进了那家门。“再见……”仓郎赶忙答道，再回身那姑娘早没了踪影。

仓郎胡思乱想的回到粮店，这时粮店内基本也没什么人了。就剩下曹师傅背着双手手和几个粮店的妇女打着哈哈。这时他看到仓郎回来，忙笑眯眯的凑过来那大黑胖脸表情怪怪的：“徒弟，把那小妮送回家了，呵呵。没在约约呀？”“是呀，小仓我看那姑娘挺俊的，咯咯咯……”粮店里的辛姐也瞪着圆眼睛看着仓郎十分关心的样子，胖胖圆圆的脸上朝天鼻呼嗤，呼嗤的，像极了小猪头。“呵呵，是啊，说出来让大姐们给你参谋参谋。”大颧骨王大姐也呲牙打趣。“嘿嘿，没想到，大家对我的事情还这么关心呀，那我就从头到尾给大家讲讲。咳！咳！”他清清嗓子。“呵呵，徒弟别卖关子了，快点说，你看你摇头晃屁股的。”黑脸曹师傅催促道。“是啊，你快点说吧。”猪头辛姐也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呵呵，老辛你也别听他卖关子了，他漫不在乎涎皮涎脸的，能有什么好屁呀。”大颧骨王大姐白了一眼仓郎笑道。“喂！我说王大姐，你可别门缝里看人，过几天那小妮就来找我……”“呵呵，小仓她要是不来，你可要请你王姐吃饭。”大颧骨王姐没等仓郎说完机关枪般的接道。“没问题，王姐她要是来了了，你就得请我！”仓郎笑眯眯的看着大颧骨王姐。“没问题，兄弟，什么时候她来了？别是一年俩年吧，哈哈。”大颧骨王大姐笑嘻嘻的反问仓郎。“那能了，王姐姐你门缝里瞧人呀，三天吧，三天不来我就请你吃饭。”“好的，一言为定。呵呵，到时候你小子可别耍赖，我可是要吃海鲜。”大颧骨王姐吐了个瓜子皮，笑的浑身的肉直颤。“没问题，我也是。”仓郎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呵呵，是啊，你们俩请客我做陪吧。”小猪头辛姐也把那胖胖的脑袋凑过来凑趣。“你还吃，再吃你就横过来了呵呵……”大颧骨王姐说着在猪头辛姐那肥硕的大臀部上掐了一下，“唉吆，你个死老王，你还真掐，你不胖呀，你是贼胖，你看看你那nǎi，一个足有七八斤，像个篮球，让你当家的当枕头睡了吧……哈哈！”辛姐说完自己大笑起来，大颧骨王姐听道脸一红，“你个sāo娘们，说话注意点，还有jǐng察了……”说完她暼了一眼仓郎。“呵呵，我没事，你们聊就是了。谁没见过呀。”仓郎正sè忙道。“哈哈……徒弟你在那见的……哈哈。”曹师傅坏坏的问，问完他和辛姐姐大笑。“你个坏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呀。呵呵……”大颧骨王姐笑着过来抬脚要踢仓，被仓郎一闪身躲开，他绕着桌子跑，大颧骨王姐在后面追，王姐撵不上他，仓郎嘴巴喊只喊：“我真见过，王姐你干嘛打我，救命啊！救命啊！”“你个小兔崽子，还胡说八道!我揍死你……”大颧骨王姐晃动着那对大nǎi子玩命的在后面追着仓郎，上下跳动着，仓郎偷眼看到大颧骨王姐跑动的身体，波涛汹涌啊！他顿觉一种热流流遍全身，紧接着就感到耳朵一股剧痛。王姐撵上他揪住了他的耳朵使劲的转圈拽呀。疼的仓郎呲牙咧嘴，“哎哟！哎哟！王姐，快松开手，太疼了，我真见过，没骗你。”仓郎哀求着，“你还胡说八道！”王姐的手更加用力了，仓郎疼急了，他喊道：“王姐，你再不放手我可还击了。”“不松，让你小子胡说八道。”大颧骨王姐得理不让人，还是紧紧的揪住仓郎的耳朵。仓郎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王姐的大nǎi子，使劲捏住。感觉暖暖的软软的，曹师傅和辛姐姐看到笑的更欢了，王姐脸更红了，忙松开仓郎的耳朵，飞起一脚踢想踢仓郎的屁股，被仓郎轻松躲过了，兔子一样的蹿出门去。“小兔崽子……”气的大颧骨王姐在后面跳着脚的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