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族兄八年多统领襄阳水军第一寨,竞竞业业,料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可否……”
“死了张屠夫,就吃糊毛猪吗?至于功过好坏、去留死活、自有总督掌握尺度、合理合法,不枉不纵。某不插手军务。”
“那也不得不重视巡察使臣的意见。第四,某愿替兄受过!前程xìng命都不要、身份相等,也是水军统领,不过是在樊城。”
“先不说你擅离职守,潜入襄阳水军!且说说替兄受过、有什么理由?”
“理由不多:族兄一去、留下孤儿三个;而某单身、无父无母自小为族兄养大,孑然一人无牵无挂!”
“孤儿三个?不是孤儿寡母吗?”黄平陡然惊觉到内里有文章。果然,万雷双目含泪到:
“查封马府之后,家嫂去狱中探望其半身不遂的兄长时大放悲声、只言道‘若知今rì、绝无当初’!而后却是以头撞墙、死在族兄牢房,就大叫了一句‘生不能旺夫相子、死未得罪赎债清’!……”
“哦呵!令嫂倒是如此的烈xìng,实在令人意外呢。”
“你身为樊城一军统领、私自离职至此苦苦呈情,可是与襄阳总督串通了的?”
“非也!襄樊南北呼应、两军一体!前走轲十六艘中右队八船乃某奉命从樊城带来,一是迎接钦差;二是与襄阳左队八船一较高低!另外两条真冲对撞的海鹘船却都是某从樊城带过来的全军顶级jīng锐!”
“呃、还真是不错,技艺jīng湛!那你何不假戏真做、以两艘海鹘夹击、以失误为借口、让本钦差船毁人亡、岂不一了百了!”
“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某虽粗鲁,却不屑宵小行径,若存此心,当正大光明挑战,公平决斗。”
“那你何不挑战决斗,非得如此苦苦衷告拜求?”
“某没有理由挑战!钦差执法是本份、宽刑是人情。某今天打个赌:任凭钦差、或是令人持某背上的荆条任意鞭打万雷,直到荆条损尽,我若哼出了一声算输!否则,请四海巡抚允许某替代族兄伏刑!”
“你如此赤诚,何不求告总督?”
“解铃还须系铃人!”万雷伏地不起,毛毛雨己湿其裸背荆条。
此刻,黄平也陡然发现四周偃旗息鼓、静寂得很!哗哗的汉水奔流、纷纷的牛毛雨丝洒落。似乎所有人都关注着这里,看来这万雷的“群众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却是不能等闲视之、随便表示了。也不知过了几个五分钟!
“赌就不必了,某与你做个交易:你领些军众把那个游舫上的人安全尽快送到泉州如何?……”
“恕卑职不能贸然从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首要,但得总督调派,末将无不尽忠。”真是推得干脆,也“教训”得可以。
真是榆木脑帒、就汤下面都不会,一句话“训”得黄平愣了瞬息,不禁自气自笑、自宽自解,还是含糊其词的说:
“知道了,万统领你下去吧,某自去与黎总督知会,由他最终决定好了!”
“未将奉总督令:恭请钦差上指挥台,军阵演练已然催动,这边请!”竟然是副将秦莳鐾下来了。
“黄郎君!凭地大的雨例!”唐燃披着后世的军用雨披,在一个军卒引领下,赶了过来!
江面上烟雨蒙蒙,雾汽弥漫,斾旗招展不开、战鼓擂得更激,海鹘、蒙冲、走轲交相“掩杀”,逐队争锋、羽箭穿飞、刀盾碰撞,船上喊杀腾空、船下水花四溅,虽然是一场演练、却也有列阵双方的很多军卒被“砍”下汉水,蛮多跳梆过舷“攻杀”的健卒跌落江中,虽说shè的是秃头箭、挥的是竹木刀,还是不免受伤的;虽然距离较远看不太清楚。
不久就雨歇晴天了,云开rì出,江面上更是欢腾开了。
但见逆流而上的五艘蒙冲、斜列直冲,当先一艘,领先一个汉子轻盔便甲,背向船舱、迎风而立,两手双刀,冲进“敌阵”左右开弓,顺水擦舷的“敌船”不下十艘、其上的“敌对汉子”,无不纷纷被其横挑直砍打下船去,被凿开了船阵;
“可惜你我至今还立不太稳走舸、蒙冲,真可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又是万雷讲哒狠!”黎阍心尤带憾的说。
“万霜万霸都差其不少,何况其他哟!”秦莳鐾心中闷闷的接口道。
“黄郎快看!”唐燃匆匆的递过望远镜,黄平举目一看,但见阳光下、一条乌艄舢板、顺风顺水疾冲而下、船上纵列四人,其一掌舵,其三硬弓长箭、搭弦待发,齐指蒙冲万雷,近了来了、三弓六箭、直shè而来!
“快!”黄平一声急叱,携手唐燃、双双纵身下了五楼、几个起落,去了冲锋舟;在水军上下的惊诧下几个拐弯、呼呼飚飞,冲锋舟很快就极速飚飞,超越了应弦急追的艘艘走舸、蒙冲、照着远远的黑点舢板,冲了上去,江面上的往来船只不多,纷纷避让观看:这么个“鸟船”,奇形怪状、如此高速飞行,怕是追前面的舢板,上面四人凶神恶煞的。
着实也追了些时间,冲锋舟紧跟舢板之后不过三丈,黄平喝道:
“有心杀人、无胆放对,鼠辈也!停船待审,饶尔不死!”
回答是叮叮当当连珠羽箭!好你个混蛋王八羔子!黄平从侧面赶上与其并行,厉声喝道:
“最后jǐng告,速速停船!饶尔不死!”
“休得啰唆!有本事就过来抓你爷爷长江五煞!”依然箭shè响叮当,咋就shè不上呢?真是怪哉?可惜鬼jīng灵老五被万雷杀了。
“难怪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站好了!”随即是“哒哒哒哒哒哒哒!”黄平有敖广号作后盾,又炒豆子了。
四人尚未反应过来、无不肩臂中枪受伤,鲜血淋漓,尤其老四舵手,最后中枪时本能府身yù避,颈脖被击穿、血涌如泉、眼看活不成了。舢板小船无甲板、最先摔倒的老大错愕的咬牙立起、yù栽出船水遁,惜黄平已舟立于侧、随手一驳壳“呯”响过后,老大右膝开花,再次扑倒舢舱。
一根套索挽住舢板,逆流拖回,这可比那天潜水艇拖敖广号容易得多多了。
水军大寨一片欢呼!无不以极度震惊敬佩的眼神看着冲锋舟把乌艄舢板拖进了营区水域,无比解恨的看着号称“长江五煞”的四个煞星死鱼子一样的被拖上了座舰甲板!不过也却有一条老四“死鱼子”了
“哈哈哈哈!真想不到钦差大臣、文质彬彬,竟神乎其技、敏捷勇猛如斯、居然独力生擒“四煞”功莫大已!”黎阍大笑而言,心中那个高兴自不必说,又是羡慕、也有忌妒,
“哈哈!本钦差初来乍到何功之有?乃是黎总督神机妙算引蛇出洞;加之万统领以身作铒钓鱼上钩,某只是恰逢之会而已。”
“钦差大臣客气了!真是如此就好啰!”
“黎总督你谦虚了!事实确是如此哦!奏表也须如此。李三郎多次与某提及,军中将领堪当大任者,襄樊你属第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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