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让我想起了新罗马,”黑泽尔说道。“所有这些高楼和花园。还有那些石柱和拱门。”
安娜贝丝点点头。她记起自己曾经读到过的,在内战前,南方的美国人是如何将美国南部和罗马相比较的。在以前他们的社会都是有关印象派建筑,荣誉和骑士风度。但从邪恶的角度看它也是有关奴役的。
罗马有奴隶制,一些南部人争辩说,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有呢?
安娜贝丝不寒而栗。她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这里的房屋和花园都很漂亮,很符合罗马式风格。但她纳闷为啥美好的事物必须都有一个邪恶的历史。或者这是另一种情况?也许是邪恶使得人们建造这些美丽的建筑来遮掩黑暗的一面。
她摇摇头。波西会讨厌她表现得如此哲学家似的。如果她试图和波西说像这样的东西,他的眼光就会变得呆滞。
其它女孩没说什么。
小笛一直环顾四周,似乎是觉得有埋伏。她说自己曾在刀身上看到过这个公园,但她不想多说。安娜贝丝猜测她可能是不敢这么做。毕竟,上次小笛试图去解释刀上图像的意思时,波西和伊阿宋在堪萨斯州几乎就要杀死对方。
黑泽尔也看起来心事重重。也许她在观察周围环境,也可能她在担心她的哥哥。在不到四天的时间,除非他们找到并解救出尼克,否则他就会死。
安娜贝丝感到那个最后期限也重重压在她心头。她一直对尼克.德尔.安吉洛有着复杂的感情。她怀疑自从他们把尼克和他的姐姐,比安卡,从缅因州的军事学院解救出来后,尼克就喜欢上了她。但安娜贝丝从未喜欢上尼克。他太年轻且喜怒无常,而且有着令安娜贝丝感觉不安的黑暗一面。
但她仍然觉得要对他负责。当他们见面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黑泽尔。那时候,比安卡是尼克唯一在世的亲人。当她死后,尼克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在世界上独自漂泊。安娜贝丝可以理解。
她陷入沉思太深,没有意识到她就这么一直在公园里转圈,直到小笛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儿。”她指向海港对面。百码开外,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物体在水上漂浮。一开始,安娜贝丝以为可能是一个浮标或者一艘反射阳光的小船,但它显然是在发光,而且比船只更加平稳地移动,正沿直线靠近她们。当它更进一些时,安娜贝丝可以分辨出一个女人的外形。
“幽灵,”她说道。
“这不是幽灵,”黑泽尔说道。“没有哪种幽灵会发出像这样明亮的光芒。”
安娜贝丝决定相信她的话。她难以想像成为黑泽尔这样的人,如此年轻便死去,又从地狱回来,相比生更加懂得死。
小笛恍恍惚惚地穿过马路走向海堤边缘,险些撞上一辆马车。
“小笛!”安娜贝丝喊道。
“我们最好跟着她,”黑泽尔说道。
当安娜贝丝和黑泽尔追上她的时候,幽灵距离她们仅有几码远了。
小笛怒目注视着它好像是这景象触怒了她。
“是她,”她咕哝道。
安娜贝丝眯着眼看这个幽灵,但它太过闪亮以至于看不清楚。然后幽灵浮上了海堤,停在她们面前。光芒暗下来了。
安娜贝丝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美丽得令人透不过气来,而且不可思议的熟悉。她的脸很难形容。她的相貌似乎不断的从一位迷人的影星转到另一位。她的眼睛顽皮地闪着,时而绿色,时而蓝色或者琥珀色。她的头发从长而直的金发变成黑巧克力色的卷发。
安娜贝丝瞬间嫉妒了。她一直希望自己拥有一头黑发。她觉得作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没有人会认真对待她。她必须以两倍的努力工作来让别人认可她是一位战略家,建筑师和资深顾问——这些都和智力有关的工作。
女子穿的像南方美女,正如伊阿宋所描述的。她穿了一件粉色丝绸带有白色荷叶边蕾丝的三层箍衬低胸礼服裙,戴着长而白的丝质手套,胸前别了一个羽毛状的粉白色扇子。
她似乎精心打扮过,让安娜贝丝觉得自己相形见绌:她穿着裙子时候从容而优雅,完美却低调的妆容,还有她那流露出的女性魅力,没有男人能抵挡的住。
安娜贝丝意识到自己的嫉妒是不理性的。这女子是故意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安娜贝丝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她认出了这个人,即使她的脸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并变得愈发美丽。
“阿佛洛狄忒,”她说道。
“维纳斯?”黑泽尔惊讶地问道。
“妈妈,”小笛毫无热情地道。
“女孩们!”女神张开双臂,好像要一个群抱。
三个半神并未照做。黑泽尔退回到了蒲葵树间。
“我真高兴你们在这儿,”阿佛洛狄忒说道。“战争就要到来。血流成河不可避免。所以现在真的只有一件事可做。”
“呃……那是?”安娜贝丝大胆地说道。
“唔,当然是喝茶聊天啦,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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