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倒底年龄小,立时也吓哭了。
薛礼立时震怒,营陶见状急派几名下人分头去请医师。薛礼喝住一人,让他去传舍去请吴普。
时下男医师给妇女治病,除非身份特别尊贵,尚不像某朝一样有诸多避讳,什么悬丝诊脉更是无稽之谈。
须臾,相府卢医师到了,问明情况后,把了半天脉,默然无语。
薛礼在旁边很紧张地问道:“如何?”
那医师哼了一声,对薛礼冷笑道:“我上次就说,夫人此胎极不平常,让她少动多静方保万全,怎地如此不听劝?如今脉象已乱,可难救了!”
薛礼顿觉眼前一黑,有种摸不着的感觉,卢医师下面的话他就没听着。后来,只看着卢医师开了个方子,头一摇一晃地道:“先静养吧,静养吧。”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薛礼才清醒过来,见状快走几步接他道:“我夫人尚未醒,卢医师你怎地就走了?”
卢医师一愣,“功曹哟,该说的我都说了啊!老夫行医数十年,未见此怪症状。唉!功曹啊,不是我说不吉利的话,该准备些……后事了!”
薛礼的心拔凉拔凉的,还想去拉那卢医师,被营陶止住,城关驻军的钟医师也到了。
钟医师把着妇好的脉,眼珠转了好长时间,说不出所以然来。后来见薛礼问得急,只得说让夫人静养吧,要小心伺候,否则易出大事,然后硬是在薛礼的拉扯下溜掉了!
钟医师一走,差人请吴普的下人也到了,说吴普已到谯县去了,不知何日才归。
薛礼听了就一屁股坐地上,脸蜡黄蜡黄地直流汗,神情很有些不对。
营陶见不好,赶紧喝下人道:“还不赶快到西市请樊医师!”他又问长乐道,“你刚说上次是他治好夫人的?”
“对,上次夫人和我一起时摔了一次,也这症状,就是小樊医师给治好了。”
“可吃了他的药也不见好啊?”
“那就不清楚了,上次就是很长时间才醒的,刚才那两医师不也说了吗?需要静养。”她和营陶一问一答宽慰着薛礼,请樊医师的下人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营君,我找了整个西市,也没见着樊医师!”
“这……?”营陶看着长乐欲言又止。
“刚心神乱了,忘说了。”长乐抹了把泪水,对那下人道,“你发现西市有药铺吗?他就在药铺里。”
“有好几个,哪家是呢?”
“秋记的那家,小樊医师其实并非真医师,只是常替人看病而已,他现在舅家药铺里做帮衬。”
过好大一会儿,下人带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童子来了。
薛礼本就心情不好,看到这么丁点小孩,更是满眼失望之色,能指望他吗?
他的神态那童子看眼里了,负手傲然道:“薛功曹乃是大吏,怎地对客人如此无礼,对贤者如此无识?”
薛礼一怔,诧异道:“说什么?”
“见能者不请,岂非失礼?见智者不敬,岂非无识?”
一旁长乐见他一本正经,差点没噗嗤笑出来。
薛礼马上脱口道:“汝有何能?汝有何智?”
“医虽小术但所为者大,可救伤扶危,悬壶济世。我人虽小,但能见着功曹,岂非有智?自幼学医,常常手到病除,岂非有能?”
营陶一声喝道:“小童子!‘救人如救火’,有本事就快出手吧,罗唣些什么?”
童子神色不变,昂首向天道:“某年纪虽小,却有个脾性,非敬我者不治!”
薛礼听了,无奈起身下席谢道:“小先生若能救我夫人,让我薛礼三叩九拜也很愿意!”
听了这话,长乐好似暗松了口气。
那童子一步三晃脑,像老先生的样子摇头道:“失之子羽啊!唉,失之子羽!”
他施施然过来,像模像样地给妇好把了把脉,然后愣了会儿,忽一笑道:“此小病耳!乃惊吓过度所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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