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荣一路追着张风的留下的痕迹而来,虽然两道闪电般掠过的影子理论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张风插进地上的投枪倒是指明了方向,虽然有点偏差,让徐荣走了不少弯路,不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本来就不是留下的路标。
但是当徐荣找到张风的时候却入目了不可思议,因为徐荣是知道生肉的诱饵是被下了药的,一般来讲被这样卑劣的手法抓住,稍有灵xìng的动物都是不会信服的,所以本来徐荣以为自己会看到的是暴力的驯服。
可是。。。
“这是再闹哪一出,将军大人?”
徐荣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还有被从肉中挑出来的碎石头和那黑兽身上醒目的工整的白sè绷带,不由觉得脑子有点短路。
“哟,来了啊,好像搞得挺挺严重的,那种速度下失控,结果这家伙摔得挺惨的。没有断手断腿算是皮糙肉厚了。”
原本就被颠簸了一路加上小小的做了个外科手术,张风现在可是累的满头大汗,这时候正干脆的躺在卧在地上的黑兽身上,摩挲着毛皮正露出一副舒服的想睡觉的表情。
可问题在于先前因为你的原因才让这黑兽受创颇重的吗?
徐荣看了看那黑兽的眼睛,发现后者红sè的眼睛里也是混乱的可以,显然对张风行为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如果有这个意识或许会认为碰见神经病了吧。
不过这样人xìng化的眼神表情,这只畜生倒是出乎意料的有灵xìng。
“算了,也习惯将军大人时不时的不着调了。”
徐荣叹了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黑sè的野兽,最容易引人注意的就是那纯黑而厚实的毛发,夹杂着红sè的纹理,特别是尾巴和脚下,尾巴的一团像是拖着的黑云,而脚下则像是擦着黑sè的火炎一样;其次就是壮如牛犊的身躯,但是却修长得充满野xìng美感,样子有点像豹子般修长而有力,但是脸要长一点,像是狼或者狐狸。耳朵细长,末端有点尖,额上有一段小小的尖角。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知道,大概是狰吧,《山海经》上的异兽。不过我摆弄了半天,这家伙貌似没什么特殊的能力,除了已知的跑得贼快,就大概只有爪牙锋利了。”
张风无所谓耸了耸肩,躺在狰的身体上蹭了蹭,惹得后者龇牙咧嘴的表示jǐng告。徐荣听见这黑兽jǐng戒的低吼声与众不同,像是美玉轻碰般的清音脆响。说起来,《山海经》中描述狰生活的章莪之山就是美玉满地的地方。
“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儿,司马公(司马迁)不是说《山海经》不足取信吗。话说,将军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只。。。狰?”
“只是司马公没有见过而已吧,而且他老人家也只是说:余不敢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张风拍了拍甲胄上的尘土,回转身对躺在地上的黑兽说道:“至于处理嘛,能站起来了吧,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有在舒筋活血,现在身体应该回复感觉了吧。”
仿佛印证张风的话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兽,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好奇而戒备的盯着张风。
“话说没名字的话叫着不方便啊,狰什么的不太好叫啊,要不取个名字?黑sè为玄,异兽有灵,就叫你玄灵好了。”
张风自顾自的说着话,徐荣却是满脸黑线,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接受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取的名字吧。
果不其然,张风这边自顾自的说着话,那只狰的眼里却是凶光一闪,猛然扑了过来。
“将军小心!!”
徐荣沉声一喝,一直按住的长剑已然出鞘砍向扑过来的狰,同时将身体挡在了张风面前。
“你才该闪开啊。”
拉着徐荣的肩膀往后一抛,张风深知徐荣长于练兵行军,武艺只能说是不错,却不是眼前异兽的对手。
长剑撩开一道寒光直shè异兽嘴里,然后光芒骤止,只见半空中黑sè的巨兽满脸狰狞的咬着长剑,眼神飘向持剑的张风,却是没有杀意。
下颚收紧,只听一声清脆,长剑出现丝丝裂纹,在异兽嘴里碎成片片,时间仿佛再次流动,巨兽落地,踉跄一晃之后,留下个背影从两人视野中慢慢消失。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去时的速度完全不及来时,要追的话完全来得及,只是张风却是将断剑收回鞘中,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为什么不追上去。”
被张风拉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徐荣站起来疑惑的问道。
“凡事讲究循序渐进,追上去暴打一顿就能收为坐骑?扯淡呢。看那眼神就知道智商比人差不到哪去,而智慧生物多半都讨厌束缚,追上去也没用。”
“那要是对方跑了怎么办?而且貌似将军在诱饵里下药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对方心生恶感吧?”
“不会跑的,刚才那一口就表示它对我有了兴趣,而好奇心从来就是沦陷的第一步。‘你丫别小看我啊。’大概这一咬就是这样的意思吧。”夸张的做了个表情,张风摊着手说道:“至于恶感,嘛,重要的是相遇,就算好感度跌到了底步骤合适也能通过斯德哥尔摩作用修正过来。说到底,人心是最容易cāo控的,虽然cāo控起来也是最难的。”
徐荣对于张风说的话完全无法理解,不过听张风的口气一切都在计划中也就不再多问了。
“所以,徐大哥,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盯着一个地方。”
“将军大人,请注意前后文的联系。”
深深叹了口气,徐荣语气抱怨的说道。张风是个很奇怪的人,大多数时候与常人无异,但是有时候却是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言行,不过每当这个时候,徐荣总觉得年纪轻轻的张风像是一汪深潭般,深邃得有些可怖。
“要盯着什么地方?”
“太医院。”
“太医院?”徐荣皱紧了眉头,无论张风要派人盯着十常侍或者是大将军,甚至随便是哪家洛中世家,徐荣都不感到奇怪。可是太医院那帮御医有什么好盯梢的?
“我们被派驻到这里来是为洛都变天所做的准备,而洛中事变总需要一个契机的,就像风暴前海面虽然平静,但是大气却悄悄喧嚣一样。总会有先于风暴的契机出现,第一时间掌握了这个契机,也就掌握了主动。我讨厌一无所知。”
张风骑上了玉莹,口气平淡的说道。
“太医院的契机?那会是什么。”
徐荣翻身上马,疑惑的问道。张风没有回答,只深深的看了眼洛都方向,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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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薨。这就是洛阳事变的契机。”
音声掉入风中,万丈高楼之上却是有人回答了徐荣的问题,只不过洛都之外的御苑马场是听不见万世永昌楼上的柔声细语,而且时间也不对。
禁卫军五千兵马进驻御苑马场后的第四天晚上,万世永昌楼上才有一声叹息。
洛阳城内万家俱寂,人走镂空的现在只有内城还有浮夸的繁华,往外却是寂静蔓延出一种诡秘。
隐于黑暗中的房屋楼影中能看见一道明火执仗的队伍流向远方的黑暗,火光照亮城墙隐隐。
目送着城墙隔绝了火把的橘红光芒,司马朗才收回了视线,看着静静立于高楼风间的学生说道:
“今rì陛下又是突然昏倒,还吐了血。太医院从入夜忙到现在,也没个结果。这不正常。”
“因为如果药石无灵这句话从身为御医的他们口中说出就是在找死啊。”
刘辩话中有的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仿佛吐血昏倒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一般。
“马场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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