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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起风波(1 / 2)

() 后四年,封章弟兴居为东牟侯,皆宿韂长安中。

——《史记·齐悼惠王世家》

七年正月,太后召赵王友。友以诸吕女为受后,弗爱,爱他姬,诸吕女妒,怒去,谗之于太后,诬以罪过,曰:“吕氏安得王!太后百岁后,吾必击之”。太后怒,以故召赵王。赵王至,置邸不见,令韂围守之,弗与食。其髃臣或窃馈,辄捕论之,赵王饿,乃歌曰:“诸吕用事兮刘氏危,迫胁王侯兮强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国?自决中野兮苍天举直!于嗟不可悔兮宁蚤自财。为王而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丁丑,赵王幽死,以民礼葬之长安民頉次。

己丑,rì食,昼晦。太后恶之,心不乐,乃谓左右曰:“此为我也。”

二月,徙梁王恢为赵王。吕王产徙为梁王,梁王不之国,为帝太傅。立皇子平昌侯太为吕王。更名梁曰吕,吕曰济川。太后女弟吕嬃有女为营陵侯刘泽妻,泽为大将军。太后王诸吕,恐即崩后刘将军为害,乃以刘泽为琅邪王,以慰其心。

梁王恢之徙王赵,心怀不乐。太后以吕产女为赵王后。王后从官皆诸吕,擅权,微伺赵王,赵王不得自恣。王有所爱姬,王后使人酖杀之。王乃为歌诗四章,令乐人歌之。王悲,六月即自杀。太后闻之,以为王用妇人□宗庙礼,废其嗣。

——《史记·吕太后本纪》

高后五年,朝野之间都是无事,时间也就匆匆之间过去了。我与吕秀也成婚一年有余,但吕秀却一直没有消息,我对此事也不是很在意,心想着顺其自然就好,再说,吕秀如今也不过才十九岁,太早生育也不好。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话真不是虚的,小石头私下曾经跟我说,要繁育子嗣,开枝散叶。我哭笑不得,对他说此事不急,不管如何,总算是含糊过去了,但随后就是吕秀吞吞吐吐地跟我提起,原来高后和皇后也曾私下问及吕秀,吕秀哪里知道应对,红着脸应承了,回来却是埋怨我,我便安慰她,此中情事,不消多言。

年后王兄来信,说及召平在齐王宫顶撞他之事,似乎对召平有所不满。信中又提及了兴居也想来长安,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想着自己平rì未央宫和城防之务两边跑,也是不胜其扰,所以就致书王兄让兴居前来,我在信中让王兄不要与召平对立,只是注重民生,所谓政在亲民,若是得到民众的拥戴,召平也不敢弄权云云,想来王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高后六年十月,兴居的车驾已经到了长安城门。我如今专管城门的防务,谁到了长安,自然是我第一个知晓,这时候我带同吕秀在东城门等候。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冷肃,吕秀已经穿上了轻裘,但是城门处毕竟风大,我看着吕秀,说道:“你也是,如此寒风,非要来接兴居,其实你在府中等着就是了。”吕秀笑了一下,说道:“不行,兴居虽然是弟弟,但是怎么也是我见到的你第一个至亲,不能怠慢。这才等了半个时辰,怎么你就沉不住气了?”我看着远方,恨恨说道:“兴居这小子,这区区二十里竟然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影子,来了我也要教训他一顿,竟然让他嫂子这般等着!”吕秀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我还在那里指手画脚地埋怨着兴居,忽听小石头说道:“快看,那个似乎就是小公子的车驾。”我放眼看去,只见远方一队车马走了过来,旗帜上写的果然就是个“齐”字。我不禁松了口气。车驾走到近处停了下来,刘兴居在车里早就掀开了车帘,这时候见到我,慌忙跳下马车,上前一把抱住我,说道:“二哥,二哥,我想死你了!”我微微觉得尴尬,心道:“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率xìng?”却见吕秀等人看着我,都是忍者笑意,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兴居,咱们兄弟也有两年没见了,来,让二哥看看!”

刘兴居放开了我,昂头挺胸地站在我面前,我点头笑道:“好!当年的小子长成大人了!”刘兴居看着我,说道:“二哥怎么还在长个子?我本来想着能够赶上你了,谁知道你又高了······”我笑道:“我大了你四岁,你自然还能长的,我却是不再长了,过几年你就该赶上我了。”兴居笑了一下,说道:“那也说的是······”

我见他看着我身后,便笑道:“来,过来见过你嫂子!”刘兴居走上前,说道:“二哥你先别说,我先猜一猜,这三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是哪个呢?”他用手指着漱玉,伸手抓着脑袋,似乎很是苦恼。吕秀一愕,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叔子是在开玩笑。我见兴居在那里装模作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伸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说道:“你这小子,刚来就戏弄嫂子。之前在临淄的时候,你没吃过枕香煮的菜,没嚷着让漱玉帮你梳头,还这么戏弄你嫂子,是不是想找打?”说着我作势要打他。刘兴居啊了一声,笑道:“那都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再说女大十八变,二位姐姐更加美了,我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啊······”枕香和漱玉听他称赞,不禁笑了起来。

刘兴居却是忽然收起笑容,走到吕秀跟前,行礼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嫂子了,果然也只有嫂子这般的美人,才配的上二哥这样的英雄,刘兴居见过嫂子!”吕秀笑了一下,行了一个叔嫂之礼。我听这小子更加油嘴滑舌了,只能感叹,一时想起祝蝶,便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怎么祝蝶没有来吗?你们现如今怎么样了?”刘兴居登时有些失落,说道:“她是想来,可是先生死活不肯。我总不能像二哥当年那样强抢民女吧,所以只好一个人来了······”我哦了一声,说道:“那你们······”兴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已经有了白首之约,我说自己跟着二哥,rì后有所作为之后,就回去娶她。二哥,你可别让我等得太久,不然你的弟妹可是要换人了!”我笑着撞了他一下,说道:“别胡说!我的弟妹,非祝蝶莫属!”兴居嗯了一声,我们兄弟两个相对大笑。

之后便是一起回府,我将兴居安排在另一座楼阁里,他自己带来随身小太监虽是可心,但是初来长安,我拨了几个下人供他来用,当晚枕香做了丰盛的饭食,我们一起其乐融融,倒是不胜之喜了。

兴居在长安有我照拂,仕途竟然比我的要通畅得多,刚来长安,第一次早朝,见过高后,高后一时高兴,便封了他一个东牟侯的爵位,同样敕建府邸。我将他送出宫,问道:“兴居,怎么你封的是东牟侯,我封的是朱虚侯,这些有什么来历吗?”兴居看着我,说道:“二哥,你当了两年的侯爷,难道不知道自己爵位的来历吗?”我点了点头,他顿时无语,良久才说道:“我幼时出生在东牟城,你出生在朱虚这个地方,就是这么来的啊!你看朝中的那些封侯的官员,留侯张良,那是因为张大人的家乡是留,绛侯周勃的家乡在绛······”我笑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个的来历······”兴居笑道:“那还不是我聪明,像二哥这样不问世事的人怎么在长安待了这么久?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我笑道:“好小子,你如今得了便宜了,竟然说起我的不好了?你说我不问世事,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不问世事的,宿卫长安的大事,你就全权负责了,别给我惹什么祸端才好!”刘兴居得志意满地说道:“二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笑了一下,他只是刚来,却敢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当真,只是城防的事情还有秦卬和离朱,这两人办事情稳妥,纵然是兴居有什么疏漏,他们也会尽力弥补,也就不以为意了。

我将兴居送走之后,便又回转了永寿宫,张泽通传了之后,我来到内殿,见高后正和张嫣、吕秀说笑,见我来了,吕秀仍旧和张嫣低声说着什么,高后却看着我,说道:“哀家想着你也该来了。”我笑了一下,忙行礼说道:“太皇太后目光如炬,臣的心思确是瞒不过太皇太后。”高后心情不错,听我这么说,笑着说道:“哀家今rì早朝已经封了刘兴居为东牟侯,你可满意?如今他初到长安,朝廷官制和职责他并不知道,哀家想等些时rì再授他朝廷的官位,你是他兄长,觉得哀家这样安排可好?”我跪坐在下首,闻言拱手说道:“如此安排也好,不过臣私心想要东牟侯协助臣,只因城防之事责任重大,臣这些rì子忙东忙西,觉得有些招架不住。”高后看了我一眼,说道:“如此也好。他是你的弟弟,你时常指点着他也不是不可,不过如此一来,你兄弟二人便引人瞩目,反倒不美了。”

我不禁苦笑,说道:“太皇太后难道担心臣和东牟侯结党么?若是这样,太皇太后就再为东牟侯安排一个官位就是。”高后看着我,笑道:“你对哀家忠心,哀家自然知道。”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相信高后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能驳斥,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臣的弟弟东牟侯虽然年少,但是和臣一起长大,品xìng自然不差······”高后嗤笑一声,说道:“刘章,你这么奉承自己的弟弟,可是露出了马脚。”

我一愣,没有接着往下说,高后看着我,笑道:“你幼时就有纨绔子弟的名声,东牟侯要是和你一起长大,那多半品xìng不怎么样,最多也算是个无赖!”一旁张嫣和吕秀也不说话了,听着高后这么说,不禁都是笑了起来。我苦笑道:“原来臣在太皇太后的眼中竟然还是个无赖,那臣枉读了这么多书了······”高后面sè一沉,说道:“无赖怎么了?高皇帝年轻时候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赖,但是最后还不是富有天下?项王虽说是个盖世英雄,最后也不是乌江自刎了?高皇帝那时候跟哀家提过,为人切不可拘泥,你好生记着!”我听刘邦原来这么说过,一时也觉得有道理,便说道:“刘章记下了。”

高后看着我,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你既然说宿卫长安很是辛苦,哀家也不能坐视不理,不然你家的媳妇该怨我这个老婆子不体恤你了······哀家同意你说的就是了。”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倒是吕秀嗔道:“皇祖姑,你这般说秀儿,秀儿rì后可不敢来了······”高后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秀儿跟着刘章,倒是学会他的谦虚了。”吕秀笑了一下,同高后说起话来,我在一旁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

兴居封为东牟侯之后,朝廷再一次安静下来,一时高后和朝臣相安无事。我暂时放下了担忧,想着高后若是一直如此,那刘吕之间的恩怨假以时rì就可以慢慢消弭。为了历练兴居,我将自己手中宿卫长安的大权全都交给了他来打理,虽然这于理不合,但是既然高后已经首肯,朝臣也乐于见到刘氏子弟掌权,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兴居全心掌握卫尉之事,竟然也忍了下来,这种毅力连秦卬和离朱都暗自佩服不已。

但是这种风平浪静的时刻只是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赵王后的车驾来到长安,然后揭开了高后又一次对刘氏的不满,也重新开始了又一轮的屠戮刘姓诸侯王。

高后七年刚开chūn的时候,吕秀生了一场大病,我便向宫中告假,连着几rì没有早朝,兴居回来下朝之后告诉我高后宣召赵王刘友前来长安,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觉,来到外面,我拉着兴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怎么突然想起要召赵王入京?”兴居皱眉说道:“二哥,此事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只是之前赵王后前来,难道是跟这个女人有关?”我皱着眉头,说道:“我让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酒去问张辟疆张大人,你没有去问他么?”兴居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我看张大人也是有心事的样子,所以就没好意思去问······”我叹了口气,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又下人来报:“君侯,张辟疆张大人前来,正在前厅奉茶。”

我心中一定,说道:“兴居,你跟我来。”他哦了一声,和小石头一起来到前厅。张辟疆见我进来,忙起身说道:“君侯可知道朝中出了大事了?”我皱眉问道:“太皇太后突然宣召赵王,可知道是什么缘故?”张辟疆皱眉说道:“我听宫人说道,赵王后从赵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告发赵王,说赵王对太皇太后有怨言,说什么‘吕氏安得王!太皇太后百岁后,吾必击之’,太皇太后心中恚怒,此次赵王来长安,只怕······是凶多吉少。”我冷笑道:“赵王后好守妇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妖孽之事。往常听说赵王宠幸其他的姬妾,不喜欢赵王后,赵王后仗着自己是吕家的女儿,就对丈夫不敬,她如今这般向太皇太后献谗言,那是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了。”

张辟疆摇头道:“君侯有所不知,你这数rì不上朝,太皇太后身子有不适,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赵王后献谗言说太皇太后百年之后,太皇太后便以为这是赵王咒她,而且怀有异心······”我想了想,说道:“看来我要去宫里走一趟了。”张辟疆神sè微动,还没开口说话,小石头已经急道:“公子如今切不可以身犯险······”兴居也道:“是啊,二哥,你这个时候去,太皇太后若是迁怒于你,只怕你也有危险······”我皱着眉头,张辟疆拱手说道:“君侯还是先别急,赵王还未来长安,君侯切不可自乱阵脚,等赵王来了之后,咱们看清楚情况,再为赵王进言不迟。”我嗯了一声,道:“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

十rì之后,赵王的车驾来到长安,城防之务本来是我和兴居在负责,但是赵王的车驾刚进玄武门,我还未及上前拜见,他已经被羽林军押着前往未央宫。我见情势竟然变成了最坏的一种,忍不住心中动怒,跨上马就一路飞驰,来到未央宫宫门处,但是一队侍卫拦住了我,我眉头一皱,看着吕更始,冷声道:“本侯如今要进宫面见太皇太后,卫尉大人因何阻拦?!”

吕更始却丝毫没有买我的账的意思,看着我,笑道:“君侯大人,宫中不可走马,君侯是否先下马再说?”我斜睨着他,冷冷道:“本侯自然知道宫里的规矩,不劳卫尉大人提醒。若是大人让本侯进去,本侯自然下马,否则,下马之说,大可不必了。”吕更始面sè一变,说道:“太皇太后吩咐,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准放入宫中,君侯想进去,下官恕难从命!”我眉头一皱,看着吕更始,吕更始忽然心中一跳,不禁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我冷冷一笑,忽然听到后面马蹄声动,回头一看,见是押解着赵王的羽林军,更是皱紧了眉头。

羽林军走到宫门处,见我正挡着宫门,为首将官打马上前说道:“请君侯回避!”我心道:“现在该怎么办?我难道要违抗高后的懿旨?”心中挣扎一会儿,却是怏然地催马走开。赵王的车驾缓缓从我面前走过,我静静地看着车辇的车窗,只见绫绢摆动中,赵王刘友苍白的面容隐在后面,似乎感觉到外面有人,他转过头,正看到我,但是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神采。

我眼睁睁地看着赵王的车驾消失在宫门之后,心中一痛,吕更始冷笑一声,说道:“朱虚侯还是回吧,哦对了,下官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不其侯吕种不久之后也要来长安,我就等着好戏看了······”我看着他冷笑的样子,心中一阵厌恶,说道:“你想看好戏?那就等着吧!”说罢,我双腿一夹马腹,“驾”了一声,扬长而去。

吕更始看着我打马远去的背影,面sèyīn沉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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