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府中,这几rì吕秀的身子大有好转,正在院中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将马缰交给下人,走到吕秀身后,见她还是没有一点感觉的样子,便走到她的身前,吕秀睫毛一动,抬头看是我,笑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着她,说道:“我都回来有一会儿,见你一直就这么站着,在想什么呢?”吕秀看着我说道:“宫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看着她略微清瘦的面容,心中微微苦涩,她这一病,似乎xìng子都有些变了,有时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也不复从前整rì欢笑的样子,听她这么问,大概是听到了些什么话,更何况我这几rì来一直愁眉不展地想着赵王的事情,她向人询问也不无可能,当下柔声说道:“是有些事情,太皇太后派人召来了赵王,方才将赵王押到了宫里······”吕秀面sè一变,低声问道:“你······你没有进宫吧?”我苦笑道:“我在宫门处被人拦了下来。”
吕秀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为我准备车马,我去见皇祖姑。”我神情一愕,忍不住道:“秀娘,你······”吕秀抬头看着我,说道:“我本来想劝你不要管两家之间的恩怨,怕你触犯皇祖姑的逆鳞,但你多半不愿如此,我是你的发妻,自然是要跟你同甘共苦,事事也以你为主。”我心中感动,将她拥在怀中,说道:“不行,你若是去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自然以为是我授意你,如此也不好······”吕秀点头说道:“是了,我却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只想着帮你探听一下皇祖姑的心意······”
我想了一下,说道:“若是真的想探听太皇太后的心思,你可以去问婶娘,婶娘是太皇太后身边最贴心的人了,你去见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吕秀嗯了一声,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我拉住她,说道:“你如今急着赶去,也不免会让人猜到几分,不如明晨再去宫中向太皇太后问安,然后再去问婶娘。”吕秀看着我,说道:“还要等明rì?我只担心你多忧心一刻,心里多半不自在······”我揽过她身子,心道:“刘章,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次rì清晨,吕秀带着漱玉乘车去到永寿宫问安。来到永寿宫,得知高后还没下朝,便在宫外等着,过不多时,只见皇后的凤辇慢慢过来,吕秀便迎了上去。早有宫女上前对张嫣说了,张嫣便吩咐停住了凤辇,下来拉着吕秀说道:“秀儿,听说你前些时rì得了一场大病,如今可好了没有?怎么面sè看着还这么差?”吕秀勉强笑道:“多谢皇姑挂怀,秀儿如今都好了,所以今rì前来给皇祖姑问安。”张嫣眉头一蹙,说道:“你来得不是时候,母后正在和临光侯、辟阳侯、侯封等人一起议事,你要多等一会儿了······”吕秀低声问道:“是在商议赵王的事情么?”
张嫣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向一旁随侍的宫女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不得过来打扰。若是太皇太后回来,尽快通知我。”侍女都是诺了一声,张嫣拉着吕秀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说道:“章儿他竟然忍心让你冒险前来打听消息?这么不以你为重······”吕秀忙道:“皇姑误会了,是秀儿执意要来的,他不让我来,只是我不忍见他每rì都是眉头紧锁的样子,这才来问皇姑的。”张嫣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算是有心了,但此事是你皇祖姑亲自授意,你让他别再管了就是。”吕秀道:“他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是想知道赵王如今的情况怎么样,其他的,他也不能管的。”
张嫣嗯了一声,说道:“赵王如今被母后关在了他在长安的府邸里,而且派羽林军守着四方,严令吩咐下人不给衣食,也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吕秀轻轻啊了一声,良久才开口问道:“赵王后呢?她也不去吗?”张嫣摇头冷笑道:“此事便是她故意而为,她若是前去探望,那也是冷眼相对,多半会质问赵王早知几rì,和必当初对她冷言冷语,不加宠幸而已,还会说什么好话?”吕秀低头说道:“皇姑,我吕家的女子真的如此不堪么?”
张嫣一愕,看了看她,拉着她的手说道:“秀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吕秀摇头说道:“照皇姑这么说,吕家的女子都是蛇蝎心肠,全然不念夫妻之情,竟然陷害自己的夫君,秀儿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吕家的女子所为。”张嫣叹了口气,说道:“你就别再多想了,我看你也不用再去见你皇祖姑了,她见你这个样子,多半会猜出缘由,到时候不免连累章儿,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吕秀嗯了一声,张嫣又道:“你去告诉章儿,此事和如意之事仿佛,谁也是无可奈何,知道了也是徒自伤心,却于事无补,让他明哲保身就是,若是惹怒了母后,只怕母后也不会顾念你的情面,你让他善自保重就是。”
吕秀嗯了一声,两人又说了几句,吕秀便带着漱玉告辞而去。张嫣却忽然沉默下来,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母后这次,怕是又要诛杀你的兄弟,你生前尚且不能阻止,如今你要我一人怎么办?”淡淡的悲伤声音慢慢消逝在她唇边,这女子面上露出深切的哀伤,却是没有一人看到。
我听到吕秀转告张嫣说的话后,却是心中沉了下去,张嫣若是这么说,那么赵王多半不保。我想到刘友现在被关在自己的府邸,却无人给他送去吃的东西,心中除了一阵深切的悲哀之外,剩下的就是对高后的不满。吕秀看到我神sè之间仍是抑郁,不免又劝慰一番,我口头上说是无妨,但是心中怎么想,却是不想让她知道,免得让她担心。
这rì晚间,枕香已经准备了许多丰盛的饭食,我看着却是难以下咽。吕秀见我放下了筷子,便也不再吃了,一旁刘兴居正准备夹菜,但是看到吕秀没有吃,自己也放下了筷子,小石头在一旁服侍,见我们三人都是默然无语的样子,开口说道:“公子,你多少吃一些吧?”我心中难受,但看着吕秀和兴居,终究是不忍他们陪着我挨饿,于是拿着筷子帮二人夹了许多菜食,自己也勉强吃了几口。吕秀自然知道我的心意,也不多说什么,兴居见我这样,想了想,说道:“二哥,你就吃些吧?吃饱了,才能想主意啊······”我笑了一下,摇头苦笑说道:“我自然知道自己管不到五叔的事情,但是想着他如今在自己的府邸里挨冻受饿,还是吃不下去······”刘兴居忽然说道:“二哥,你还是从前的二哥么?从前的二哥,就算是知道危险也会迎难而上,如今的二哥,怎么这么英雄气短?你可不让我敬佩了。”我虽然知道他是激将之法,仍是心中气不过,吃了起来。
如此这般,十余rì之后,赵王在长安的府邸中传来噩耗,赵王饿死在府邸之中,朝臣都觉得悲哀。在赵王拘禁期间,有跟随赵王来的大臣暗中想接济赵王,但是都被高后抓捕归案,如此一来,再也没有朝臣敢违抗高后的意思,如此这般,赵王刘友竟然就这样被生生饿死,长安百姓纷纷传言说,赵王临死的那rì,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于是在府邸之中唱歌,歌词中说:“诸吕用事兮刘氏危,迫胁王侯兮强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国?自决中野兮苍天举直!于嗟不可悔兮宁蚤自财。为王而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朝中大臣听到这首歌都是义愤填膺,但因为没有权力,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各人见面之后也绝口不提赵王之事,此事竟然就这般掩藏在朝政之后。
我得知赵王身死的时候,也是心中大恸,我跟赵王没有什么交情,只是见过他两面,一次是七年之前,那时候正是惠帝大行,我见他跪拜在惠帝灵前,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不久之前,他被羽林军押解到赵王府,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双眼眸中等死的悲哀,如今听说他竟然生生被饿死在自己的府中,想起他自己唱的那句“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悲哀之余,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戾气,只觉得高后这般做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竟然因为自己侄女的一句谗言而加害一条王侯的xìng命。
所以,从赵王薨丧之后,我便称病不朝。高后竟然也没有说什么,至少我没有看出来她对我有什么不满,但是她之后的懿旨却让我又一次心中愤怒,高后在懿旨中说:“赵王友不顾社稷,不念皇恩,有辱皇室声名,故而赐诏以民礼葬之”,堂堂皇室子弟竟然只是以平民之礼葬在百姓的冢旁,这对刘氏简直就是天大的污蔑。群臣见吕氏掌权,什么也都没有说,连赵王刘友大葬的时候都没有前往,堂堂大汉王侯,送葬之人竟然是一班酷吏,不免又引来世人的嗟叹。
我因为赵王的事情,对高后更加不满。吕秀因为时常跟我在一起,听我说得多了,也觉得高后做的有些过分。她心思委婉,虽然不满,但是因为高后从前对她极好,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我平rì也只是生闷气,从不宣之于口,若是实在忍不住了,便出府四处撒气,如此这般挨过了半个月。
这些时rì我虽然过得不好,但是高后也是同样焦头烂额,赵王事件之前她便有些身子不适,这期间难免不动气,所以身子越发不似从前。高后xìng子急切,虽然见自己处置了赵王,但自己的身子竟然如此沉疴不治,心中有些悔悟的意思。半个月后,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rì食,这本来是很普遍的天文现象,高后见到白rì突然变黑,对身旁的张泽说道:“你知道这rì食是什么原因么?那便是因为哀家的缘故,这是上天在jǐng示哀家做的孽太多,让哀家收手!”
张泽站在一旁不敢接话,高后想着自己说的话,忽然心中逆反:“上天竟然不容许我对刘氏施惩?刘氏子弟尽皆不忠于哀家,难道哀家就任他们宰割不成?上苍,你不用示jǐng,哀家做事从不后悔!刘家人若是还敢怀有二心,哀家照样不会手软!”站在一旁的张泽却是不敢看高后一眼,只是觉得现如今的高后,怕是谁也劝说不住了。
半个月之后,高后又下了另一道旨意,说赵王刘友身死,但是赵地拱卫关中,不能没有诸侯王镇守,于是迁梁王刘恢为赵王,算是平调。又封郦侯吕产兼任梁王,但是吕产责任重大,特许吕产不用回到梁国的封地,只是在长安做后少帝刘弘的太傅。梁王刘恢心中不愿意去赵国,于是上书高后,说自己得高皇帝的封邑已经有十余年,如今不想舍弃封地前往赵国。高后大怒,在朝堂上将梁王的折子摔在地上,怒喝道:“梁王违逆朝廷旨意,难道是藐视朝廷,起了谋反之心不成!”如此一来,群臣惊怖,都是不敢多说什么,高后怒气平息之后,吩咐左丞相陈平拟书送给梁王刘恢,劝他尽快前往赵国。梁王勉强答应,但是心中却是很不乐意。高后为了安抚刘恢,让新封的梁王吕产的女儿嫁给了赵王刘恢,又将吕产女儿的侍女仆妇都随同前往赵国,用以监视刘恢,刘恢虽然无奈,但是只得动身前往赵地。
赵王刘恢前往赵地不久,高后的疾病也好了一些,处理朝政自然是没有什么。我虽然在这些时rì在府中,但是朝堂上的事情都是兴居和张辟疆来告诉我,所以我也不是全然不知情。我虽然埋怨高后心狠,但是也知道这是她往年追随高皇帝正战天下受过的刺激,也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是对自己的对手容情,rì后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我虽然理解,但是见到高后竟然如此行事,还是有些反感。但是这些rì子朝中无事,吕秀也劝说我已经月余没有上朝,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分,所以也就听从了吕秀的话,整理好自己的朝服,去未央宫朝见高后。
赵王刘友和新赵王刘恢的事情之中,辟阳侯和侯封等人算是出了大力,高后很是倚重,朝臣也都看出高后乃是用这些人为爪牙,残害刘氏宗亲。是以在这次朝议之中,只是这些人说话,剩下的大臣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敢违逆半分。我站在朝臣中间,见到一些不善于掩饰的官员都是眉头皱着,显然心中反感。而反观陈平,却是面带微笑,对高后的责问也是应对自如,我虽然知晓他心中对高后擅权已经很有不满,但是见到他的表象,也绝对想象不到他竟然是在对高后虚与委蛇。
我叹了口气,对我自己从前的想法已经有所怀疑,当初我得到高后重用,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影响力,让高后和朝臣相安无事。朝臣自然是没有什么,早在七年之前就已经将朝廷的兵马大权交给了高后,从此也是听从高后的懿旨,却不料高后自己心有怀疑,因为自己家族中的女子受了委屈,竟然不顾朝臣的反对,处死赵王,而且强迫梁王,刘氏已经完全落在吕氏的下风。这种情形之下,高后若是一心与朝臣修好,达成默契,刘吕相安也未尝不可,但是高后的心思如何呢?我也是心中捉摸不透。
这么一来,我也不敢轻易说什么,只是听着高后的爪牙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也没有怎么听,朝议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下朝之后,我只想着要早rì离开宣室,免得看到侯封和刘长等人心中生气,正要回转的时候,忽然见到张泽走了过来,我懒得搭理,转身正要走,张泽却叫住了我,说道:“君侯留步,太皇太后提及君侯已经有些时rì没到永寿宫了,今rì特宣召君侯······”我心中冷笑道:“宣召?难道高后还想如同对待赵王一般对待我?”当即哼了一声,说道:“公公前面带路就是。”张泽看我面sè不豫,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向永寿宫走去。
来到永寿宫,只见高后和审食其、侯封正在内殿。我看向坐在上首的高后,见她面sè有些憔悴,高后虽说已经过了耳顺之年,但是雍容华贵,从前也不显出老态,不过我这些时rì没有来朝见,却觉得高后似乎老了许多,而且面容也似乎是心力交瘁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淡淡地向高后行了一礼,听高后说了“免礼”,便直起了身子,扫了余人一眼,便跪坐在小几的后面,高后和这些人有片刻的沉默,过了一会儿,高后开口问道:“刘章,你今rì肯上朝,可是风寒之疾好了?”我咳了一声,说道:“谢太皇太后关怀,臣的身子已然无恙,臣还要多谢太皇太后赐给臣的药物,臣还在服用中。”高后嗯了一声,说道:“如此就好,你这次病得很是时候,原来是哀家多想了······”我微微一愣,看了看高后,见她也正在盯着我看,不禁低下头。
高后转过头,不再看我,却是说道:“哀家前些时rì封了梁王为赵王,朝臣可有不满?”审食其淡淡说道:“百官在朝堂上倒是没有说什么,私下的议论倒是少不了的。只是有人有所怨言。”高后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是梁王吕产,还是胡陵侯吕禄?”审食其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听到高后提及我的岳父大人,虽然不怎么想听,但是还是留神听着。
却听高后说道:“前些年吕王吕嘉骄奢yín逸,哀家听了朝臣的建议,已经废去了吕嘉的王位,如今哀家已经封了刘恢做赵王,朝臣竟然有所异动,近rì都有大臣在私下议论朝政,这不是给哀家找难看么?”我心中一动,听高后竟然提及刘吕之事,这倒是不多见,想来是这些时rì她见到朝臣神sè间的不同,所以对这件事情也留意起来。
高后这么一问,审食其和侯封都是没有回答,我本来也是不想回答,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高后不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高后却是看着我,问道:“刘章,你来给哀家说说。”我眉头一蹙,知道自己不能够乱说,若是高后认为我偏袒朝臣,那就是我自找没趣了。念及此处,我斟酌说道:“太皇太后明鉴,自来王侯得志之后骄恣之人不少,虽是人之常情,但是必定会被百姓憎恶。太皇太后肯大义灭亲,自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高后蹙眉说道:“刘章,哀家问你的是朝臣有所异动,哀家该怎么办?可不是吕嘉的事情。”我一时为难,听得高后哼了一声,我不禁心中一跳,正要开口,忽听一人说道:“回太皇太后,奴婢倒是有个主意!”我一愣,不由看着正在一旁侍奉高后的张泽。高后也是有些意外,笑道:“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张泽听高后允了,便拱手说道:“太皇太后,朝臣知道太皇太后大义灭亲,这才额手称庆,若说原因,自然是因为没有了吕王,从前吕嘉大人做吕王的时候,朝臣就不敢如此。太皇太后不如另立一人为吕王,如此便可震慑群臣,朝臣自然不敢就这么放肆了。”高后想了想,说道:“果然是个好主意,说到底,朝臣怕的乃是吕王,并不是吕嘉,哀家也是糊涂了,这么说来,哀家要再选一人封为吕王了。”我眉头一皱,心道:“你如今刚这么害死刘氏诸侯王,如今还要大封吕氏,这不是加剧刘吕两方的矛盾么?”想要开口出言反对,但是刚抬起头,看到高后眼神中的欣喜之sè,我不由得颓然放弃。
过了一会儿,高后看了看张泽,问道:“张泽,你说哀家封谁为吕王好?”张泽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奴婢见这些来给太皇太后问安的吕家人中,也就是新封的梁王吕产最是沉稳,而且对太皇太后更加恭敬有礼,此外胡陵侯吕禄也是上上之选,只请太皇太后钦定。”高后想了想,吕氏一族中,也就这两人能力还算可以,她微微点头,忽然看着我,心道:“吕禄是秀儿的父亲,但他们父女的关系不好,我若是封了吕禄做吕王,秀儿须不是很高兴,而且吕禄却生xìng优柔寡断,若是身为吕家的家主,我也不是很放心,吕产还有些手段,可说是合适的人选。”她这么一番斟酌,便点头说道:“哀家知道了,那便将吕产封王吧!”
张泽大是高兴,心知自己又为人办好了一件事情,不禁喜上眉梢,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遣人去向朝中的一些官员授意,让他们在早朝的时候,奏请太皇太后立吕产大人为吕王。”高后嗯了一声,我却是皱紧了眉头,看着张泽,心道:“**之中,非但妃嫔不能干政,连宦者令也是不能,这张泽怎么会如此关心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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