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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红袖惊变(1 / 2)

() 荥阳,齐王大营。

齐王看着跪在帐下的一个黑衣兵卒,问道:“你是说,灌将军想要与本王在十里外的冷月亭会面?”那士卒共受伤说道:“不错,将军因为怕小人路上出什么事,所以只让小人传话,并无书信。”齐王神sè不变,摆手说道:“本王知道了。贵使请回转,告诉灌将军,本王必定去。”那士卒眼中露出佩服的神sè,起身离去。

帐中一时没有了声音。齐王看了看帐中立着的几人,魏勃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对面的秦卬,忍住了想说的话,祝午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皱着眉头,只有驷钧开口说道:“襄儿,若是灌婴有诈,你如此痛快就答应,是否太仓促了?”齐王摇头说道:“这些时rì的两场大战,说到底对我们很是不利,若是一心想要按照朝廷的令旨平叛的话,他就不会多此一举,约本王前去见面。本王素知陈丞相、灌将军和绛侯都是忠于刘氏的重臣,如今情势更是对他有利,他没有欺骗本王的道理。”

秦卬拱手说道:“王上所言不错。而且末将在二公子身边,知道灌将军素来与二公子交好,更是曾与二公子议定平吕氏之策,他此次邀王上前去,不会包藏什么祸心。”齐王点了点头,魏勃却上前说道:“王上,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是要带些兵马,以防对方言语失和,咱们失了气势。”祝午也连声称是。齐王看了看秦卬的神sè,笑道:“这如何使得?本王若是带了人马去,那才是失了气势呢!”秦卬拱手赞道:“王上有王者之风,如此胆sè,世间少有。末将钦服!”齐王笑了笑,随即看着驷钧和祝午,说道:“今晚舅父和祝大人留在军营看守,本王带魏将军和秦将军去赴会。”驷钧嗯了一声,看了看祝午。齐王斟酌了一下,说道:“舅父,琅琊王和他的夫人是我的座上宾,希望舅父不要为难二人。”驷钧眉头一皱,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当下便有侍卫去备马,齐王和魏勃、秦卬走出王帐,驷钧和祝午也跟了出来,侍卫牵过马,齐王当前上马,在马上和驷钧又吩咐了几句,便打马离去,魏勃和秦卬也打马离开。驷钧和祝午看着三人北去的方向,神sè有些忧心。但是二人不远处,一处帐篷后面,杜心月将二人的神sè看在眼中,斟酌说道:“齐王这是去什么地方?是视察军营,还是另有目的?”帐篷里的刘泽听到她喃喃的话语,问道:“苏红,你说什么?”杜心月转回帐篷,说道:“我不叫苏红,我叫杜心月。”刘泽看着她,淡然说道:“我知道······但是在我眼中,你就是苏红。”杜心月哼了一声,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面分心,想着方才齐王离去的一幕,杜心月忽然问道:“你想不想离开齐王营地,回转长安?”刘泽啊了一声,愣愣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冷月亭距离灌婴和齐兵的营地有十里左右,但是三人快马加鞭,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时辰的事情,只见一处小土丘上面孤孤单单地立着一处草亭。齐王也不停马,直接催马上了土丘,如今冷月当空,他刚来到近处,却突然听到一声突兀的马嘶,不禁勒马扬鞭,定睛一看,却见亭中原来已经有两个身影,亭畔还有两匹骏马,在月光之下,泛出银亮的白光,两匹马都没有拴着,但那马匹很是听话,竟然也没有乱跑。这时那两个黑影上前,只听一人问道:“可是齐王大驾?”齐王在马上问道:“前面可是颖yīn侯灌将军么?”那人道:“正是末将!”

秦卬低声说道:“是灌将军的声音。”齐王当即下马,魏勃恐怕有失,连忙赶到齐王身侧。低声道:“王上还需提防!”齐王微微一愕,灌婴笑道:“臣灌婴拜见齐王!”另外一个黑影也拱手行礼,口中说的却是棘蒲侯柴武,秦卬一听是旧人,喜道:“原来柴将军也到了。”柴武笑了笑,他是稳重之人,虽然和秦卬私下有交情,但是如今齐王在此,倒也不敢放肆。

齐王笑道:“两位将军都是我大汉的功臣,本王当不得二位行此大礼。”灌婴摇头说道:“本来末将私心以为王上不会赴约,就算是赴约,也会带齐兵将,只是没有想到王上竟有如此胆sè与豪情,果然是君侯的兄长!”齐王笑了一下,说道:“本王也以为灌将军是本王为叛逆,这番私自相会,不过是想劝说本王弃械投降而已······”灌婴苦笑说道:“王上若是如此说,末将便无地自容了,前两次交战,不过是吕氏的旧将撺掇,末将实在是推脱不开,所以才敢动刀兵,不过最后还是在王上手中吃了败仗,末将惭愧!”

齐王笑了一下,知道他说的话也有不尽实的地方,灌婴敢交战,虽是吕氏的撺掇,但多半心中也想看看以齐军的实力,有没有角逐天下的资格。齐王见他不提及此处,便也不再言明,随口敷衍了几句。灌婴看着齐王身侧的魏勃,随即看了看秦卬,拱手问道:“敢问王上,当时指挥破了臣骑兵的便是这位将军么?”齐王见他看着魏勃,微微一愕,笑道:“灌将军猜错了,当rì一战,乃是秦将军的功劳!”此言一出,非但灌婴吃惊,连后面的柴武也是心中生疑,冲口说道:“这怎么可能!”灌婴看着秦卬,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君侯这番可真是不够朋友了,竟然还藏了杀招。从前他说步兵对上骑兵一定会输,我竟然信以为真了······我说这两天怎么都想不通,原来是他在背后捣鬼!”

齐王愕然地听着灌婴说了这些,看着秦卬,意示询问。秦卬笑道:“将军,你这便是冤枉君侯了······这是末将临时想出的,幸而凑效,没有损失君侯的英明!”灌婴疑惑道:“既然此仗不是他在背后捣鬼,那于他的英明有什么关系?”秦卬正sè道:“将军有所不知,末将从前是跟着君侯学习兵法的。”灌婴听了这话,气得噎了一下,说道:“还不是他在捣鬼。”秦卬忍着笑意,没有说话。柴武看着秦卬,说道:“只是秦小兄如今一战成名,可为当世名将。”秦卬连忙谦逊不已。一旁齐王笑了一下,却是看了看后面的魏勃。

灌婴看到齐王的神sè,笑了一下,说道:“名将差点儿忘了大事。”说着正sè道:“王上,经此两役,不知道你对如今的局势有什么看法?”齐王皱眉说道:“灌将军是怎么以为的?”灌婴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便开口说道:“末将以为,两方如此相持最好。”齐王神sè一动,灌婴拱手说道:“如今若是咱们两方再战,若是王上胜了,那吕氏就会夺了末将的领军之权,而且前面三关林立,怕是不易攻下。若是让吕氏有了喘息之机,只怕更糟。”齐王笑道:“若是灌将军胜了本王,然后将本王当做俘虏,带往长安,再倒戈相向,那么天下可定了。”灌婴苦笑道:“王上莫要难为末将了,若是末将逆了天下的人心,那末将就是千古罪人了。如今吕氏掌权,若然臣破了齐兵,归还长安,那天下万民还以为天意是在吕氏,如此万万不行。”

灌婴看着齐王淡然的神sè,开口说道:“王上,末将在长安,已经和君侯商议过此事,王上起兵,便是为了让吕氏自乱阵脚,而且可以分吕氏之权,但是真正能够夺取吕氏权柄的地方,不在此地,不在荥阳,而是在长安。末将和王上如此,不过是在为长安中的君侯和一干朝臣做后盾。真正决出胜负的地方,还是在朝堂之上。王上不如与末将在荥阳一地,坐观长安之变,王上以为如何?”齐王点头说道:“灌将军不愧是当世名将,本王明白了。”灌婴笑道:“王上圣明!”

齐王笑道:“本王如何当得‘圣明’二字?灌将军如此说,本王愧不敢当!”灌婴稽首行了一礼,说道:“臣等举事,都是按照朱虚侯的计策,丞相当时有言,rì后刘氏可定,功劳全在朱虚侯和王上身上!”他这话一说,众人都是微微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是齐王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道:“灌将军说得不错,此次若能平定吕氏的祸患,二弟功劳最大,本王和他乃是至亲兄弟,不分彼此。”灌婴松了口气,又说了一句:“王上圣明!”齐王笑了一下,灌婴说道:“如此,末将回去之后,便拖延出战,若是实在拖延不住,便请王上免战。等长安局势一明,末将等朝廷令旨一下,便以九驷之礼送王上去长安,如何?”众人一听,更是动容,九驷之礼,乃是天子的最高礼仪,灌婴如此说,那自然是向新皇帝效忠的话了。

齐王笑道:“如此甚好,本王也会约束诸将,不再出战。”灌婴见事情谈妥,环顾了四周,说道:“王上,如今时辰不早了,末将便回营了,若是被人发现末将的踪迹,那可就前功尽弃了。”齐王点了点头,灌婴一个低声呼啸,马匹跑了过来,柴武也牵来了马,二人上马,在马上又行了一礼,这才慌忙去了。齐王看着淡淡月sè下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便回身对魏勃和秦卬说道:“咱们也回去吧!”二人都是点头,齐王上马,也是打马飞驰回营。

半个时辰之后,齐王回到营地,见营地中一切如常,便回转王帐,刚刚在主位坐定,却听外面一个宦者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王上,琅琊王说有要事求见!”齐王哦了一声,看了看驷钧,驷钧说道:“襄儿,你走之后,我并没有为难他们,若是不信,祝午可以为我作证!”齐王笑了一下,说道:“舅父,我还没有说呢,你就不打自招了······”驷钧一时皱眉,却听齐王说道:“去请琅琊王过来。”那宦者应声去了。

过不多时,琅琊王和蒙着面纱的杜心月走了过来,刘泽一进帐便拱手说道:“王上,刘泽一直在王上军中,却无所建树,今rì想为王上促成一事,以报王上之恩,望王上可以成全刘泽。”齐王听他自称是“刘泽”,也不称“本王”,不禁心中有些可怜他,便说道:“琅琊王言重了,不知琅琊王想为本王做什么事情?”刘泽只是低头叹息说道:“刘泽这些时rì以来,一直想着凭着自己的微末之力可以为王上做什么事情,方才突然想到了。王上的父王乃是高皇帝的长子,如此说来,王上乃是高皇帝的嫡亲长孙,如今刘氏之中,高皇帝儿子一辈已经无人有资格可以继承皇位,高皇帝孙子辈里,王上又是嫡长孙,自然应该立为我大汉的皇帝!”

齐王一愣,心道:“方才灌婴说了这个事情,不过他的意思,可能是想让二弟做陛下,其实他做我做又有什么分别,琅琊王倒也知趣,竟然也想到了此处,只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便笑了一下,问道:“不知琅琊王意yù何为?”刘泽抬头说道:“如今刘泽在王上的军营之中,实在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而如今长安城中,朝臣都是有些游移不定,不知道该立哪一个为帝,但是我想自己还是刘氏之中最年长的一个,大臣说不定都在等着我却决定,我在王上此处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在朝堂上多少能够说上几句,王上若是放心,便让刘泽入关,为王上成事,如何?”齐王微微皱眉,想着他说的也很在理,便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刘泽心中一喜,却瞥见杜心月神sè仍是淡淡的,便收敛一些,却听驷钧大声说道:“襄儿,琅琊王想要去长安,自然无妨,只是杜心月想走,却是万万不行!”刘泽啊了一声,为难道:“这······”齐王看着杜心月,见她面sè沉静,心中斟酌了一下,看了看驷钧,驷钧也顾不上齐王的面子,大声说道:“杜心月,你休想离开齐军大营!来人,将她拿下!”当下便有军士走了进来,刘泽一见慌了,挡在杜心月身前,杜心月却是看着齐王,身子一动不动。齐王见那军士就要抓着杜心月,突然喝道:“住手!”军士一听,连忙退下了,驷钧看着齐王,皱起了眉头。

齐王想了一会儿,说道:“琅琊王,本王放你和夫人去长安,你自己说的事情,要为本王办好······”刘泽连声称是,驷钧喝道:“王上,扣下杜心月以为人质,事成之后再放她不迟······如今放了,焉知他rì不会生变?”齐王摇了摇头,但是在王帐之中,当着刘泽和杜心月的面也不好说出口,只是心道:“刘泽若是真的背叛本王,又岂会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主意?本王若是真的扣了他的夫人,他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反倒不美,如今本王让他夫妻二人一起,他们感恩戴德,必然会全心助我成事。”当下只是摇头,仍是看着刘泽,说道:“琅琊王,你需要记得一件事情,你到了长安,看准情势,若是大臣一致举荐朱虚侯为帝的话,便不用再提本王,你可明白?”

刘泽愣愣地看着齐王,心道:“他,他想让刘章为帝?哼······”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回道:“刘泽记住了。”齐王想了想,说道:“此去长安,路途不是很顺利,本王命人准备车马,你们明rì便启程去长安,如何?”刘泽应了下来,当即和杜心月行礼,出了王帐。

刘泽走进自己的帐中,忽然有些愤恨的样子,低声说道:“刘章,刘章······你竟然要做皇帝了!”杜心月看着他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刘泽回过神来,看着杜心月,忽然笑道:“苏红,你的计策果然管用,刘襄肯放我去长安了······他之前让那个祝午骗了我一回,那我也要好好骗他一回······想当皇帝,哼!”杜心月看着他眼中的神sè,一时有些憎恶,看着帐中的一角,淡淡发呆,想着长安城里的刘章,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之中,多了一分冷意。

我和张辟疆到了红袖坊。游目一看,见彩楼前面没有了车马,但想来如今长安之中,朝臣都在自己府中闭门不出,免得惹出什么事情,谁还愿意来风月场所快活?一时不禁冷笑。

小石头和离朱已经在楼下等候,二人见我们来了,便迎了上来。小石头微微点了点头,离朱拱手说道:“君侯,末将已经四处看过,没有什么危险。”我低声说道:“小心为上······你便去保护张兄,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离朱神sè一变,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动,冷然道:“怎么?你不能保证么?”离朱低头说道:“不是······但若是君侯有危险,末将该如何?”我笑了一下,说道:“你只保护张兄。”离朱顿了顿,说道:“末将明白了。”

我笑了一下,向一旁的张辟疆说道:“张兄,你平rì来此处多了,还是你来带路吧。”张辟疆嗯了一声,当前走进红袖坊里。我四处看着红袖坊中的摆设,见里面倒是不显得浮华,想来长安本来就是繁华之地,而且富商高官的府中都是雍容富贵,是以红袖坊另辟蹊径,以典雅素朴为主,倒是一个风雅的去处。我走在木制的楼梯上,只见楼上栏杆的地方雕刻着jīng美的花卉图案,柱子之间饰以彩绸,布置别具匠心。只是不知为何,整个红袖坊里不见有人在的样子,很是冷清。我不禁转头问道:“小石头,这里怎么没有人?”小石头愕然一下,说道:“方才离朱为了保证公子的安全,让那些姑娘什么的全都出去了。”我不禁笑了一下,心道:“原来如此······”

上了二楼,张辟疆转了几转,走到一个房门前,我看了一下,他以及推门走了进去,我微微迟疑一下,也抬脚走了进去,只见这个房间倒是不大,只是器具很少,所以还是显得宽敞。内室只是用屏风隔开,外面都是待客的地方。此时房中放着三个小几,正中的小几后面坐着一身红衣的程弋。我一时注目程弋,也没有留心房中的摆设,跟着张辟疆走上前去,小石头紧紧跟着我,而离朱进到室中,四处查看了一下,见我和张辟疆已经都各自入座,想着三人自然是有事情要说,小石头是我的内侍,自然可以不用回避,他看了看房中,便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我看着主位坐着的程弋,微微笑着,程弋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我见她这个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只是觉得世事难料,张辟疆留意到我的笑意,问道:“君侯,你因何发笑?”我摇头叹息说道:“我没有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记得我第一次到的风月场所便是临淄的chūn风得意楼,那rì见到一个姑娘,那姑娘神sè冷漠,我便忍不住叫她‘死美人’,如今想来,便觉得世事无常,当初那个姑娘可以听我的话,会心一笑,但是到了今rì,却又是变作了当rì模样,想来心中有许多感叹,却并非发笑。”张辟疆似乎听出了什么,一时看着程弋,见她已经抬起了眼睛,便道:“君侯何必提起旧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咱们只论今rì之谊,不叙平生,程姑娘以为如何?”

程弋看着张辟疆,莞尔一笑,说道:“张大人说的对,君侯方才的话,便显得有些矫情了。”我笑了一下,说道:“是吗?那本侯真的矫情了。”张辟疆皱了皱眉,说道:“君侯,程姑娘,张某有一个提议,今rì我三人难得一聚,便忘却这世间虚幻,我不称君侯,只叫刘章,不说程姑娘,直呼程弋,可好?”程弋一笑,我点了点头。小石头笑道:“张大人如此说,小石头便不打扰三位了。”我向他点了点头,他一笑之下,也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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