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水岛一派商议如何从张家手上,讨回小王子和宝藏的时候,张家的手下人山根匆忙赶来,告知一个大消息:水岛一派的帅哥约翰出事了!
水岛忙道:「山根哥,稍安毋躁。我家约翰,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唉唉唉……我……也不知道如何解说了。」
「呃……那,他人还平安吗?」
「事实上……是不是他出事,我们也不知晓。」
「喂!山根先生,你是在耍我们吧?」拉蒙骂道:「自相识以来,我们哪次吃喝玩乐,能少了你的份?上次村中闹疟疾,还不是我家老大和大夫救了你的?出了事情不帮忙,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还是男人不是?」
「唉!你们怪错好人了!快点到村子里来,你们就知晓了!」
於是水岛一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子祠堂前的那块空地。水岛心想,昨晚才来过这里,今朝又要到来,不觉暗暗好笑。
在场人头涌涌,似是围着什麽物事。高老泉分开众人,让水岛靠近。在正zhōng yāng,只有一块破帆布,不知道盖着什麽东西。山嘴村少当家张守站在一旁,倒背着手,脸sè铁青。
「少当家好!到底是何事如此劳师动众?」
少当家抄起棍子,挑起地上的那块破帆布,向後头一掀,现出所遮掩之物事来。
帆布之下,是张旧竹席,上面躺着两具乾屍。屍身乾得瘪透,有如纸灰败絮,几乎一碰破;而且竟然还穿着衣服,古怪骇人之极。在场众人无不哗然,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晕了过去。
水岛一派惯见风浪,自然不会轻易吓倒。只是此两具屍体之怪,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水岛他们一见其中一具屍体,心下已是一沉。
两具屍体,瞧衣饰当是一男一女;女的青布粗衣,却甚是雅致,似是富贵人家的婢使;在这山嘴村,就只有张家了。
而男的,却是明显不过,乃长袴直袖的西洋服饰。除了水岛一派的这几个人外,还有谁会穿这种衣服?而当中其余人等皆活生生的站立在例;那麽躺在地上的乾屍,自是约翰无异。
「这“女屍”的一身衣衫,的确是我家中婢仆所穿的样式。我点算过家里人口了,就是少了一名叫小梅的粗工婢女。」少当家道:「我也着令村民盘点,倒也没少了别人。看来这女屍就是小梅。」
张守自承女屍是小梅,那麽就是在逼自己表态,说这男屍是约翰了。在这两方较劲角力的时刻,平白无故跑出两具死屍来,也太巧合了吧?难道是张守他干的好事吗?
水岛脑子正飞快地转着,大夫却已走近少当家,缓缓道:
「少当家,此两具屍首,乾得如此透彻,除非是所多玛的火焰,否则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造成。举我所知,约翰昨晚还好端端地跟我们喝酒吃肉。不知你家小梅昨rì如何?」
水岛暗中叫好,大夫是医生,一下切中个中关键。这两具屍首,若不是这一身衣服,谁都会以为是近千年的乾屍。怎麽可能会是昨天还是个活蹦活跳的约翰?
「我家小梅,自昨rì入夜,便无人见到。」
「这就是了。所谓人命关天,不能妄下判断。敢问这两具屍首,於何处发现?於何时发现?由何人发现?」
少当家身後走出两个村民,水岛等认得他们,一个叫王二,一个叫李四。在山嘴村子里,不是姓张的,便多半是邻近乡县给夺了地的佃民,游荡至此地,落地生根。平常rì子在山上垦地种植,闲时在码头帮工,村子里多的是这种人。
「今早天一亮,我约好了李四到後山,想要犁出一块地来种红薯。不料半路上见到这两具屍首,吓得我俩锄头都丢了,跑回来告诉少当家。」
「不错,起初我还只以为是寻常屍体命案。谁料到竟然是这麽古怪的乾屍!唯一的线索就是屍体身上的衣饰了。这男屍一身衣服,绝非我村村民。所以屍体一运到,就命人请你们来了。」
水岛暗骂,非得要咬住咱们;正开口间,大夫又道:「少当家,因为这是你的村子。想要解开疑问,要先得你的同意。为了要查明真相,让村民安心生活,我想在这里公开检查屍首,不知道你应允不应允?」
他这一番话,用的是汉语。大夫在村中救死扶伤,甚有民望。在场村民莫不点头称是,更有好事者跃跃yù试,想要帮忙。其实这是人情之常,若不解开无缘无故冒出两具屍首的谜团,恐怕也不会有人安心住在这里了。
「好吧,原本有死伤命案,应该照会官府的。可是事不宜迟,大夫请便,我等自会襄助。」
大夫掏出一疋粗麻布,割成条块,命帮忙的人卷在手上,方可挪动屍体。
「上帝在上,你的子民向你祈求,恳求你保守我等平安,赐予智慧,解开这两位不幸的弟兄姊妹的谜题。」
一轮祷告,大夫开始检查;少当家、水岛在旁边张大了眼睛瞪着。倒是拉蒙、神眼凝神环视,查看在场可有疑人?
只听得大夫唱验,说明两具屍首皆无明显伤痕,但乾脆无比,应手即碎。屍首的确是一男一女。而女屍身上有些少零碎杂物,大夫得小心奕奕,将之捡出,放在一旁的小瓷盆里。
约莫一顿饭时份,大夫才站起身子,拿起那小白瓷盆,让水岛和张守观看。
「耶和华是至公无私的证人。」大夫道:「除了完全乾透之外,并无怪异或外伤!另外,在女屍身上找到这些物事,不知少当家可曾认得?」
盆子里装的是几块碎银子,一小块解秽辟瘴气的药饼子,以及一个布团。张守皱了皱眉,从大夫手上接过镊子,轻轻撩拨那个布团,抖了开来,却是块手巾,裹着一根发钗,上面镶了老大一颗珍珠。而手巾上面,却用洋文绣了几只字。
水岛一派和少当家都认得,这是约翰的姓名。
小弟大力马上扑倒在地,嚎啕大哭。犀牛破口大骂。拉蒙啐了口水,喃喃咒骂。
「这屍首不可能是约翰!」小弟大力哭道:「约翰哥是金发的,这屍体头顶的毛发却是灰灰白白,哪儿像约翰了?」
「不对。看,这女屍的头发也是灰白的,似是人年老之後的样子。因此不能以此为凭。」大夫道:「再说,约翰兄是我同伴,我岂有咒他死亡之理?能够有一丝希望,我都会说他未死的!」
「这男屍应当是约翰无疑了。女屍亦必是小梅。」少当家道:「一男一女,伏屍路旁。女屍身上有男屍姓名的手巾,二人必有苟且之事。」
「一定如此!」旁观民众中有人爆出这麽一句:「定是那男的好sè,女的荒yín,在夜里野外干那档子事,触了妈祖娘娘的忌,所以用神力来处罚他们!」
「放屁。昨天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哪来的这道禁忌?」
「是啊!就算那洋鬼子不晓得,村里人可是不敢犯忌的。而且要搞那事儿,那家後庭柴草堆里一躺,不就得了?何必跑到山路上?若人瞧见,岂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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