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道:“如此复杂的事,想不到你居然说的这么清楚,耳朵不聋的人,想必谁都会明白。”
中年人道:“他只是想一脚踢开我,而你是想一剑杀了我。”
“你清楚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
“我若死了,你的小情人会接受些特殊照顾。”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不会的,死人怎么会传递消息呢?”
“你不要忘记,我们是两艘船同时出航的。对方接不到我的信息,你猜会怎么样。”
陆小凤沉默着,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武钢跟我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个问题留给他来猜。”
中年人讥笑道:“他最多只能猜出个屁来。”
武钢好像对这种骂人的话已经产生抵抗力,他满心无所谓,根本不在乎的道:“屁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另一艘船已经驶出很远,因为你要他们提前回程去报捷。”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恭维你,你实在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的多。”
武钢的脸上甚至带着些邪气:“不是我不肯恭维你,你用旗子传递信息时,实在不应该让别人看到。”
中年人道:“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件事不明白了,你若是能告诉我,我做鬼也会感激你的。”
武钢歪着嘴笑了笑道:“请问!”
“我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他,而你们却好像随时能传递信息,这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好像知道这是一出鸿门宴,所以提前向对方动手。油灯的突然熄灭,而女子却刚好坐在yīn暗面,不然“常杀人”也不见得躲不过那要命的暗器,所以这油灯之中当然也有猫腻。甚至还有陆小凤对另一艘船去向的所知。种种事件都表明他们随时都在传递任何信息。
他们好像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武钢装着很有学问的样子,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值得别人恭维。”他叹着气说:“你实在是令人失望。”
中年人也叹口气道:“老实说,连我自己都对自己有些失望。你现在该告诉我用何种方法了。”
武钢道:“七岁孩童都知道的方法你却不懂。”他随手拿出一张手掌大小的纸,团成小拇指甲大小的纸团,放在食指指甲上向中年人弹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现在你应该懂了。”
中年人随手接过纸团,摇了摇头道:“依我看来,这种方法并不是太高明。”
“你还有别的方法?”
“当然有。”
武钢居然还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问:“什么方法?”
“就是这种方法。”
这句话只有六个字,等到第六个字说完,船舱中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因为他说到第三个字时,手中的纸团已经往唯一的一盏油灯上打去。
陆小凤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一招。
四下都看不到人,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下都好像瞎了一样。
只有窗口处有蒙蒙的灰暗。
人对黑暗的看法虽然各有不同,黑暗对人却是一律平等的。
无论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是瞎子也好,瘸子也好,你在黑暗中一律跟第三种人没有区别。
一般来说,黑暗是人们排斥的对象,有人对它产生特殊的恐惧,还有另外一部分人能克服这种对黑暗的恐惧,陆小凤对黑暗就没有太大的反感。
他也曾对人说过:黑暗其实是与人息息相关的一种东西,你也随时在体验着它的来临。比如――当你眨眼的一瞬间,它便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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