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兄弟?」杜维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此沉稳。
侯英点了点头,心下暗自佩服杜维见事之快。
「武元庆素好娈童,那时候找上黄玉,是向他讨要家中一个黄玉宠溺的仆童。」侯英说的委婉,一双眼睛直盯着杜维,好像在担心他有过激的反应。
「义父哪里会有什么宠溺……」杜维皱眉说道,突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侯英对杜维一向不待见,但此时望向他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些怜悯之sè。
「呵呵呵……」杜维没有像众人想象的发怒,反而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子……」程知节个xìng再粗疏,也看得出杜维的发笑绝对不会是欢畅的笑,对这意气相投的小友有些担心。
「昨rì辛苦程将军了。」
「程晋州将军,对不住。」
「程大哥,对不起。」
杜维抬起头来,脸上已经不带异sè,反倒向三人分别问了一声,顺带又谢过了侯英。
侯英摇摇头表示不需在意,又在杜维耳边轻声说道:「娘娘说,虽然没有办法让他偿命,但你可以自便,只要留得xìng命……」
武后本来就厌憎武家兄弟,此时又对杜维的能力有信心,便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他。在武后想来,杜维大概也只能折磨两人一下,让他消消气、顺带也打压打压武家兄弟,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我明白了。」杜维点点头,神sè如常的对程知节笑道:「将军,这回您就派不上用场了吧?」
「怎么?害怕老夫手劲太大,不敢让老夫处理?」程知节笑骂道:「去了趟宫里,被吓的连东西都缩回去了吗?」
侯英眉头一皱,程务挺噗哧一笑,只有程名振骂了声:「老疯子……」
杜维笑了笑,知道这是程知节的善意。
经过昨夜,杜维已经不敢小看程知节了,虽然他表现的疯疯癫癫,但若没有一点本事,杜维怎么可能在深夜带两千人出来,在长安城里乱晃,而且不被巡城的武侯看见?
不是程知节会隐匿之术,是他早已打点好了整座长安城的城防体系,让杜维等人整个晚上通行无阻。
「小子,说吧!有什么打算?」程知节笑了笑,也不再开杜维玩笑,稍微收敛了些,温声向杜维问道。
「娘娘交代,说是不能伤了他们xìng命,所以我看就用些酷刑吧?」程务挺好心的开口提议。
「吓吓他们,一定要让他们连动念报仇的想法都不敢有!」程名振淡淡的说道。他个xìng拘谨、行事总是瞻前顾后,所以有心提醒杜维提防对方报复。
「我已经有些想法。请诸位外头稍坐片刻,拭目以待吧。」杜维整理好思绪,向众人拱手一礼,自个走进了里头。
***
王琇在听完韩国夫人说的话,二话不说的晕倒在地,隔了许久才悠悠醒转过来。
「妳啊……」韩国夫人又是愧疚,又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连话也不听完,若是有了个万一,要我如何向六郎交代?」
王琇稍微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在韩国夫人的怀中,脑后枕的是韩国夫人的大腿。
「六郎没事。说要事寝,其实是我妹妹要保护妳家六郎。」韩国夫人说道:「过了这夜,旁人要动六郎,还需掂量下自己的份量,看看是否够格了。」
见王琇还有些担心,韩国夫人笑道:「别怕,宫中过夜只是迷惑旁人罢了。若真有人质问,会说六郎是在军中轮值,这样一来就合情合理了吧?」
「还好……」王琇松了一口气,这才安下心来。
王琇正想问问杜维人在何处,小桃的小脑袋突然从一旁探出,担心的望着王琇。自从润儿去洛阳以后,小桃就跟在韩国夫人身边,像是女儿一样的陪伴韩国夫人。韩国夫人和小桃甚是投缘,这也稍微缓解了对润儿的想念。
王琇轻轻拍了拍小桃的脸颊,柔声问道:「怎么了?」
「琇姊姊吓坏小桃了。」小桃泪眼汪汪,哽咽着说道:「小桃以为、以为……」
「对不起。」王琇老老实实的道歉,但随即便挣扎着想要起身,担心的对韩国夫人问道:「六郎呢?怎么不见六郎?」
虽然对杜维很有信心,但从昨rì事发到今天清醒,全都不见杜维的人影,如果不是对自己置之不理,便肯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六郎昨夜带兵去将武家兄弟给抓住了。」韩国夫人有了刚才的经验,害怕话说一半让王琇担心,这次便一股脑的说完。
话才说完,觉得腿上一沉,却是王琇再次晕厥过去。
「琇姊姊?」小桃、小荷同声惊呼,充满疑惑的转头看着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等她醒来,再把事情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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