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无声的推开了,岑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亲卫知道岑参是封常清的心腹,所以没有示警和现身。封常清把自己从遐想中拉扯回到现实中来,见到是岑参,知道布置下去的任务多半是完成了。封常清脸上还带着方才浮想联翩时的红晕,开口轻声问道:“大郎,计划作出来了?”岑参严肃地点了点头,将手中托着的锦匣双手呈递到封常清的面前,封常清一只手打开锦匣的盖子,里面是一册白绢写就的作战计划,和桑皮纸绘制的作战地图,封常清将那册作战计划捻起,随手翻阅,尽管是一目十行的翻阅,封常清却把那白绢上的每一个字牢牢地记在脑海中,将手中的绢册放回锦匣中,封常清跌坐在案几旁的太师椅上,那绢册上的字迹,一遍遍地从脑海中滑过。总结一下无外乎四条作战意图,一及早出兵,二首战击溃小勃律,三切断吐蕃与大食间的联系通道,四寻求战机各个击破大食与吐蕃。
“这些天来,自己和那个来自玄武要塞的候轻舟针对时局多次的交谈,隐约间,那个年少的军官对破解当前的局势所讲的计划就是这个理念,莫非是这个年少轻狂的少年,折服了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参军们,将本人的作战理念作为不二候选呈递到自己的面前?”封常清对这个异想天开的作战计划并不反感,甚至可以说这个计划自己最初设计的作战计划的翻版。当时与轻舟交谈的时候,为了考一考轻舟这个少年军官,自己曾考虑到的很多不利冬季作战的客观因素,讲给这个稍有轻狂的少年听,却被这个鬼点子层出不穷的小孩子一一破解。在增添自己信心的同时,封常清也就放手让岑参带领着自己的谋士、参军,与轻舟等一些新近提拔的军官一起制定未来的作战计划。此时看来自己放手也是对的,这样会使那些深埋在军营中杰出的军官,及早的踏入帝国西域的管理层,想到自己而立之年还是城门守卫的时候,不觉更加爱惜这些赤胆忠心的帝国将士的才干,希翼着他们能通过战争的锤炼,早日成为帝国的栋梁。
夜,已经很深了。看着岑参连夜苦熬,双眼通红,原本的英俊的脸庞也消瘦了好多,不由得心中几分心疼,吩咐岑参带领那些谋士、参军立即下去休息。岑参领命退出了天机楼,封常清才将桑皮纸地图展开,细细地眼看着行军路线和作战方案,很多的最后决断还是要有这个以机智果决闻名的帝国将领来拍板。“看来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封常清自言自语道,就着高悬在堂上的灯烛,细细研究着。
书案上一些废旧的草纸被细心地捡拾起来,就是屋内的火盆点燃,当一切都化为灰烬之后,封大人的眼睛才离开那堆渐渐熄灭的火,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将一夜整理出来的的作战计划仔细地装订起来,雪白的桑皮纸裁剪装订成册,工整的小楷罗列其上,象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军士站列严整的队列,验看无误以后,封常清大人才满意地地将其放在特制的锦匣中。当那锦匣被打上封条加上火漆,又加盖上封常清的私章后。交到机要参军冯百部的手里的时候,多年跟随封常清的冯百部知道,这份计划已经得到了封常清的首肯,接下来的是要河西督护府最高长官节度使高仙芝的审阅,呈报四镇督护府夫蒙灵察和朝廷兵部的核准,根据以往的经验。一般又封大人制定的作战计划,能很快得到上级的核准。因为封常清的机智缜密,在西域无人能出其左,夫蒙灵察对封常清信任,来自与封常清所制定的作战计划,都能达到预期的战果。所以说这份作战计划,已经是即将实施的计划了。冯百部不敢怠慢,将锦匣抱在怀中,仿佛生怕这个锦匣会长上翅膀飞掉一般,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将锦匣放进墙角处那支巨大的机密卷柜中牢牢地上锁,又仔细地检查一边,才将门外侍立的黑甲卫士打发走。
这只机密卷柜是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沉重而牢固,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帝国机密。冯百部是封常清贴身侍卫中让人觉得是最为清闲的一个,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多么的不易,过分的清闲让这个同样有着常人七情六欲的汉子,常常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和孤独,每天就是盯着这支冰冷的卷柜,没有人与之交谈、交际。清冷的工作间兼作卧房的狭小空间,就是他的全部世界。有时冯百部觉得在封常清二十六个参军、四十一个贴身侍从中,只有自己是最为无聊的人,几次想向封常清提出辞呈。“那怕到最荒凉的边塞放马,也要比这折磨人的寂寞要强上百倍。”冯百部心里暗想,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的酒葫芦,放在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等到这次任务完结,一定要向封大人提出辞呈。”将酒葫芦放进怀中的一瞬间,他的手又碰到那个写了很久的辞呈,心中暗下决心。
清晨,河西督护府后院,是一块平整的演武场,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让岑参、轻舟这些年轻人恢复了旺盛的精力。演武场的中央,轻舟正舞动大枪,将帝国标准套路的夺命枪法舞的呼呼生风,引来其他参军和刚换岗的黑甲武士的喝彩,几个参军和武士耐不住,也将持惯用趁手的兵器走下来,演练着自己拿手的武技,一时间,原本宽大的场院,此时有些显得窄小了。岑参总是保持着玉树临风般的潇洒,剪裁合体的官府外面,披着色泽淡雅的轻裘,银质玉带上除了管制的小刀和砺石外,佩戴着一柄装潢精美的轻剑,青尼子官靴白色的鞋底一尘不染,透出这个人的个性是那样精明强干、一丝不苟。此时,岑参双手环抱,摆出最为悠闲的体姿,含笑看着轻舟等一些年轻的军官演习武技。不时回过头来和几个年级略长,神情稳重的参军们议论几句,不时有开心的笑声从这群人中传了出来,完成了艰巨的任务,这些天来的沉闷的心情,总算得到片刻的放松。
院落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铠甲甲叶的摩擦撞击声,十余个帝国黑甲武士簇拥着封常清出现在院门口,轻舟等人停下手中的兵器,在岑参的带领下,半跪着向封常清行军礼,并大声问候。封常清脸上充满倦意,但是眼睛力依然放射着敏锐的光芒。此时,封常清的心情也随着作战计划制定完成,而感到轻松异常,在贴身侍从的保护下,来到后院。封大人伸手作搀扶状,朗声说道:“诸位请起,内宅之中不必多礼,倒叫我这糟老头子,不敢与诸位风华正茂的将军们多做亲近啊。呵呵。”听到平常不苟言笑的封常清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心情极好。众人猜测出自己努力所做出的计划,多半是得到了封常清的青睐,多日来的辛劳疾苦顿时减轻了许多,每个人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封常清环顾四周,所见的都是洋溢着青春那股朝气的脸庞,顿感自己仿佛也年轻了许多。一改平日严厉的语气,笑呵呵地问道:“糟老头子要到城西大营,敢问那位将军愿意陪着老头子前去啊。”
轻舟想到多日没有见到令狐春山、骆无言和“骆驼”等一般好朋友了,此时正是想的很的时候,怎么肯放弃这样的机会,第一个高昂手臂示意,又大声喝了一声:“我!!”轻舟猴急的神态惹得大家一阵大笑,轻舟知道自己失态,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发,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封常清很是欣赏轻舟纯朴的心性,情知是年纪尚小的轻舟是想念那些生死与共的同袍,才做出这样幼稚好笑的举动。也与岑参等众人笑了起来。过后,封常清拖过轻舟的手,两人并肩向辕门外走去。
辕门外,众人的侍从已将所乘的战马预备妥当,“踏雁”看见轻舟向自己走来,用力挣脱“猫儿”的掌控,快步跑向轻舟,想是“踏雁”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轻舟的身影,很是想念,这无言的朋友,倒有很多人不具备的真实情感。封常清坐上暖车,一行百十与人列成长长的行军队伍,前面由封常清的执杖武士打着封常清的官仪礼器,岑参、轻舟等诸将拱卫着封常清的暖车,向城外军营进发。这些人不知道,冯百部一双充满羡慕与嫉妒的目光,将他们送出了很远,直到不时爆发出快乐的笑声的队伍出了城池,看不见为止。
焦虑严重影响着作者的写作热情,冷漠阻隔着写手的思路,近乎是哀求大家了,推荐一下吧,各位老大!!作者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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