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风声鹤唳（一）（1 / 1）

第三节 风声鹤唳

虽然是一次例行检阅，城西大营在临时委任的主将令狐春山和骆无言的指挥下，将近期训练的成果尽最大能力地展现给封常清以及同来的参军谋士们。久在军旅对兵法战阵了如指掌的封常清很是满意，大大赞赏令狐春山和骆无言等将校。得到上级的赞扬，那些将士更加卖力的训练起来，一时间山谷中回荡着将士们奋力的喊杀声，其声雄壮让人闻听胆寒。

中午，封常清就在城西军营与将士们一同用餐，生活朴素的封常清一再交待一切从简。当来到中军营帐中的时候，还是看到几只烤的焦黄的野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封常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一种令人不安的寒意从每个将领的心中升起，没有想到只是一点对上官的特殊，就让这严于律己的封常清赶到了不快。面对冷场，竟然长时间没有人能化解这尴尬的场面。帐外传来了马蹄声，听那轰鸣声足有上百匹战马一起奔腾。轻舟略带童音的声音响起：“哈哈，一定是你们这些贪吃鬼将周边的猎物打尽了，才让我跑出了这么老远才打中这么一点猎物。”外面没有人喧哗，显然是在遵守着严厉的军规。众人下马时铁甲摩擦的声响传来，轻舟从当值军士挑开的门帘中走进了大帐，手中还拎着两只羽毛艳丽的飞禽和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轻舟还没有在打猎的兴奋中解脱出来，完全没有主意场面的冷清。只见他快步来到岑参的面前，将那狐狸塞到岑参的手中，笑道：“岑参大哥，这个狐狸毛色很好，小弟送你作一条披肩，算作教我吟诗的酬劳。”不待岑参推辞转身来到封常清面前，将那两只飞禽递了过去“封大人，你看这羽毛多漂亮，将其拔下来做成饰物定是好看，你留一只，我留一只。”说完塞到封常清手中，还补充道：“到时候看谁做的漂亮！”看到轻舟分配猎物的时候，完全是凭着对人的情感，而不是看那职务的高低，封常清才略感释怀，猜测出多加佐餐的猎物，定是轻舟吩咐那些同伴加上的，没有奉承上官的意思，倒叫封常清觉得是自己过多的猜忌，冷了将士们的好意，那脸上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众将看到上官笑了，才各自松了一口气纷纷执手相让，请封常清上座。封常清刚要唤过轻舟同坐，却见轻舟转身跑了出去，正在疑惑，就听到轻舟喊道：“我去看看猎物分好了没有！”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过了好半天才回到大帐，喜滋滋地告诉封常清道：“各营军士正忙着烧烤猎物，想来一定要误了吃饭的时间！”天真嬉戏的神情，传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不觉暴露出童真的心性，争抢起猎物味美的部分，大帐中顿时热闹了起来。就连平日沉稳惯了的几个人，也爆出开心的笑声。

傍晚，将要回城的封常清将轻舟叫到身旁，低声吩咐道：“轻舟，我已经得到高仙芝大人的飞马传书，明日高大人就要返回轮台河西督护府衙门，届时我将亲率衙门众将到城东十里亭小镇迎接高大人，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和那些相熟同袍叙叙旧，明日辰时一刻，带领你的骑卫营赶到十里亭等候即可。不能耽搁！记下了么？”说着，将手中的一只锦囊悄递到轻舟手中，然后将轻舟的手指合拢，轻轻地握住，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放下车帘，车夫一声吆喝，那暖车缓缓地驶离大营，轻舟感受到封常清的关爱，十分感激地深施一礼。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手中紧握着那支封常清留下的锦囊，心中暗自揣摸着其中的含义。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随意打开罢了。

“猫儿”昆由摩尔曾几次往返这里传达督护府指令，对于“骆驼”等人的驻地已是熟悉的很了，穿行在一座座坚实的营帐，不远处就到了，轻舟骑卫营的驻地，营门外，早就有一大帮轻舟相熟的旧识同袍在那里等候。“骆驼”见到轻舟的身影，立刻亮出大嗓门高声呼喝起来。惹得从旁边经过的军士驻足观看，从高大的主将帐篷中走出来令狐春山等一些年纪稍长、也沉稳许多的将领。从他们的眼神中轻舟可以看出这些人对自己的挂念，一大帮人呼啦地将轻舟围在中央，七嘴八舌地询问着轻舟的境况。话语间充满关切之情，一些第七镇的军士也围拢过来，向昔日的主将高声问安，顿时营地里一片喧哗，惹得令狐春山雏起了眉头，却不好出声制止。

远处几个军士牵过一些坐骑，那些兴奋的汉子呼喊着，各自寻找自己的马匹飞身而上。轻舟正在纳闷，却被“骆驼”等人簇拥着骑上“踏雁”，领头的“骆驼”呼喝一声，带头向营外驰去。原地只留下了令狐春山等几个老成持重的军官，令狐春山向轻舟挥手示意，并高呼着让轻舟开心点的话，被疾驰的马带出老远，尾音也不曾听真。轻舟坐在疾驰的马背上，眼看着“骆驼”的坐骑正是那匹“绳子”缴获的白骆驼，不禁哑然失笑，想到“骆驼”的这个绰号今天可真是名副其实了。细看那白骆驼飞奔的体态是那样的迅捷，而且很是平稳，“骆驼”骑在上面，身体都不曾剧烈地摇晃，想来严衡所说的是真实可信的，心中想起严衡，轻舟的心里一沉，脸上的笑意也僵硬起来，是呀，不知道这位对自己帮助颇多的义兄，此时在遥远的玄武要塞，正作些什么？

不多时，轻舟感觉以“踏雁”的速度，已经奔出五十余里的路程，正想向前面带路的“骆驼”打听前去的方向和要作些什么时，远远地望见前面燃起了几堆篝火，篝火的映照下，一些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中来回晃动。“骆驼”用特有的嗓音大声呼喝着，那些火光中忙碌的身影停了下来，直起身形，当看到疾驰而来的轻舟时，也爆发出兴奋的呼喝。轻舟此时的心情，如同这荒野中熊熊燃烧的火一般，剧烈地燃烧起来，周身感到友谊的温暖。熊熊燃烧的篝火，给轻舟带来的不仅仅是温暖，更多的是友谊。由于令狐春山严令军营不准饮酒，违者重罚，在喝酒方面异常机灵的“骆驼”和“鹰眼”等人，想出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好”注意，想到这些人是想表达一下对轻舟的想念，令狐春山没有制止，只是告诫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归营，否则二罪归一，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那些听说轻舟将返回大营的消息，已经欣喜若狂的不得了的汉子，诺诺地答应着，一再保证，才得到这宝贵的离营饮酒的机会。

篝火烤着的肥美的牛羊肉，上面的油脂滴在炭火上，吱吱作响，大坛地美酒已经揭去封泥，阵阵酒香弥漫在空气中，轻舟和大家席地坐下，端起硕大的酒碗斟满美酒，重逢的喜悦让那美酒变得更加甜美，大口喝下后，阵阵暖流从心底向身躯四肢扩散着。熊熊篝火让轻舟感受到友谊的温暖，大口大口地喝下甘甜的美酒，暂时忘却了那即将开始的生死搏杀，愉悦时候时间也过得飞快，轻舟多想让那时间永远停住，让朋友团聚的愉快一直延续下去，只想将这真挚的友谊维系到永远。暗夜中，空旷的雪原传来阵阵马蹄声，想来是令狐春山派人提醒这些放浪形骸惯了的大漠英豪，要遵守约定的回营时间。“骆驼”像是已经被令狐春山所折服，整日里操着发音古怪的汉语，怪话连篇的他，却没有对这“扫兴”的提示，胡说些上什么，只是诺诺地答应着。

酒，已经喝到酣畅的时候，怎么能没有歌声？“棍子”尤奇乌弹起一种形状怪异的乐器，叮咚作响的单调音节，拌着尤奇乌浑厚的嗓音，吟唱起一只回鹘人的歌谣，轻舟听得不是很明了，好在有“猫儿”在旁边低声的翻译着歌词的大意，尤奇乌唱的是一只回鹘人古老的歌谣，讲述的是一个孤独的猎手，在追逐一只珍奇的猎物时迷了路，寂静的夜晚，想起爱恋的人而吟唱怀念与恋人度过的美好时光的歌谣。低沉婉转的歌声，传出寂静的大漠很远，柴草被引燃时噼啪作响的声音，仿佛也是这忧伤的歌谣的伴奏。垂死的猎人在死神扣响生命之门的时候，依然眷恋着生的渴望这些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士，何尝不是对于生是多么的眷恋啊。

承蒙起点编辑部的厚爱，《大唐帝国血》荣幸地入选签约作品，尽管作者卫队知道，这项殊荣得到的很是惭愧，但是卫队有决心在各界朋友的支持和帮助下，写好这本书。

今天是大年三十，是一个辞旧的日子。将摒弃一切缺点错误，以新的姿态面对亲爱的读者朋友。同时期盼着读者朋友的厚爱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