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身世谜团（一）（1 / 1）

第四节身世谜团（一）

任命仪式烦琐异常，夹杂着大量的繁文缛节。堪堪到了中午，才开始检校军队，好在封常清筹划得当，又有令狐春山等军旅出身的军官，下足了功夫训练，这支刚刚组建的帝国军队，到有几分劲旅的感觉，高仙芝自认是军事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将军的他，注重的除了仪表外，对军队质量也是很在意的。高仙芝细细看过军队操演，很是惊奇，一些新颖战法战阵更是让他开了眼界，急忙询问一边的封常清，封常清才将轻舟等人的上报文牍，交到高仙芝手中，高仙芝拿到手中翻看几页和，霍地合拢，紧紧地捏在手中，手指因用力而变得青白。匆匆看完军队操演，站在点将台上训话时，也不曾放下那本文牍。

演练结束，各部军官要等到明日方能公布。军士们在那些暂时代理的军官带领下，回到了城西大营。按照惯例，长官受到封赏，自会有人张罗着酒宴以示庆贺，“骆驼”、“鹰眼”和“棍子”怎么肯放弃这难得地饮酒机会，好在督护府运来大量酒水和肉食，见到上级也有犒赏三军的意思，令狐春山也深知军营规矩，此时也就网开一面第默许了。听到那些军士军官给这个“不通人情”的“铁面阎罗”恩准。“骆驼”等人简直是欢呼雀跃，开心的不得了，本来这些人只是大漠的强梁，此时也成为帝国的军官，怎地不让他们开心畅怀。

深夜，高仙芝的寝室内，明亮的烛光下，宽大的案几铺着此次作战计划图，和那份机密的作战计划，高仙芝依然服饰整齐地坐在那案几旁，细心地着轻舟写的第七镇军事情况，及边民安置等情况的奏报。这片奏报他已经看过了三遍了，新颖的思路，正是解决边陲军力薄弱的良策。高仙芝合上文牍，捏在手中站了起来。在宽大的厅堂内来踱着。想着心思。“此次进京晋见当今天子，当今天子忧虑的也正是西域边陲的巩固问题，希望他这个身居边关要职的忠实部将，能为自己提出一些解决的良方。当时毫无顾及地答应了皇帝，等自己回到西域检校完毕边防武备后，定拿出一个巩固边防的计划。回程的路上，自己何尝不是深深地自责自己的鲁莽。当今朝廷人才济济，何尝制定不出来一个定国良策？此次进京面圣，朝堂之上为一些琐屑小事争吵的热火朝天，涉及帝国政策、边陲安全等一些重大问题，那些常常引经论典的朝堂重臣们不时三缄其口，就是支支吾吾。不是这些人没有治国安邦的良策，而是惧怕自己的观点受到群起的攻击摇撼了自己的地位，怕的是当今天子驳回而影响自己是仕途前程。”想到这里，高仙芝停下脚步，深叹一口气，围着那硕大的厅堂不疾不徐的踱着步子。

想自己跻身朝堂多年，很多年少时的锐气，已经让那森严的等级制度，复杂的人际关系所磨砺的失去了棱角。不能说此时的他将明哲保身作为了一切的准则，不过是每每有新鲜的想法后，总是要前后思量，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考虑，是不是与朝堂那位大员的思路相抵触。提出新颖的意见，皇上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与当今皇族利益相抵？这些问题大大地制约了他的思路，有一些已经影响到他对时事正确的判断，每当时事发生变化，首先想到的，多是自己的名誉和地位是不是会受到影响。但是，高仙芝自觉这样无可非厚。“自己今天的地位和声誉，也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得失有什么过错？要知道，朝堂之上的争斗，远要比战场上隐秘、残酷的多。”

高仙芝在舒适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手中摆弄着轻舟的文牍，看着青色的封皮上娟秀的小字，仿佛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将出现在眼前。“令人羡慕的年纪啊！”高仙芝由衷的赞叹着，继续琢磨着自己的心事。“将手下的的奏报据为己有，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搞定这件事用不着费什么心思，只当是自己这个上级将下级的奏报转呈给当今天子，轻舟对也只能缄口不言，但是这样的奏请，是否合乎皇帝陛下的心思？是否顾及到那些整日里盘算着打击他人、以巩固自己地位的朝廷大员的利益？是这两个问题让自己下不了决心，是否将这个奏报呈给当今朝廷。”

围着那宽大的方桌转了不知道有多少圈，高仙芝终于停下了脚步。这时，窗棂上微微地响了两下，那些侍卫给高仙芝发出的预警信号，身为武将、时常面对明刀暗枪的高仙芝警惕性很高，每当有人向高仙芝居所移动，那些暗藏的卫士就会提早给高仙芝发出这样的警告。很快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其声出奇地沉重，仿佛是一个体态肥胖的壮汉行走时发出的声响，警报没有再传来，想是那些侍卫已经辨认出来人是谁。门口侍立的武士，按照惯例大声吆喝起来，询问来人的身份，以显示自己尽职尽责。那人急忙报出自己的职务、姓名，回话的声音恭敬得体。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武士进来见到高仙芝半跪下来禀报道：“司马参军程至仕求见高将军！”高仙芝知道这司马参军来此为何，遂低声言道：“让他进来吧”那侍卫卫士躬身退下，不多时那司马参军程至仕走进方中，手里捧着绯色文牍。高仙芝向那方桌一指，示意程至仕将那文牍放置在桌上，忽然想到桌上高度机密的文件还摊放在那里，出声止住程至仕的脚步，快走疾步来到他的面前，接过程至仕手中的文牍，不露声色地吩咐到：“下去休息吧。”程至仕向高仙芝深施一礼告退，回转身体的一瞬，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公文图纸，脚下却不怠慢，快步走出了房门。

高仙芝看着程至仕走出了房门，方展开手中的文牍，一行行秀美的字迹出现在高仙芝的眼前，盛世下帝国正流行书法绘画、诗歌音律，有一笔好字，在这繁华盛世也许就是一个进身立命的本事，程至仕的字，可以与时下书法名家媲美，也许是生在底层人家时运多桀，才流落到这边陲从军，也是高仙芝爱惜人才，才将他招自己麾下，接近十年的光景，由一个小小的从骑到官拜司马参军这样一个不小的官职。此人的各种能力都是很受高仙芝欣赏的，惟一一点就是比较内向，平日里不见与什么人交往，除了习字不见有什么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