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官商勾结(六)
这是那个裹在厚重的皮裘还依然打着哆嗦的忠心仆从么?这还是那个弟兄们私下嘀咕就会背诵那些制约人的烂军规的文静中军长吏么?断金裂石的凶猛刀法,竟然出自这样一个身体并不是很强壮的令狐春山手中。让轻舟觉得不可思议,竟有了是否是在那梦里的困惑。
恍惚间,令狐春山已经来到了轻舟的身旁,将还在嗡嗡作响的蚀日宝刀递到了轻舟的手里。
轻舟下意识地接过宝刀,口中喃喃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恐怕我一辈子也练不成这样玄妙的刀法了!”说着,眼光中竟然现出一丝绝望的神情,一颗晶莹的泪水就要从他那大大的眼睛中流淌出来。
令狐春山暗自自责,“方才因喜爱这蚀日宝刀,不觉将我最为得意的功夫施展了出来,难怪要让这孩子感到高不可攀,看起来我真的不是作老师的料啊,一时的性起,竟然忘了当家的嘱咐,循循善诱四个字还是让我忘得干净!真是不该!”
想到这里,令狐春山思想怎样将轻舟的雄心从新竖起,看着轻舟失望的眼神,和对那神奇武功的渴望,顿时有了注意。
拍了拍轻舟有些颤抖的肩膀,令狐春山和声细气地说道:“侯少,想来你知道前后一样的刀法,运用的功法不同,威力也就高地易见了,你的‘老先生’给你的书中所讲的,就是能改变你身体潜质的功法。”
见到轻舟眼中闪出了欣喜的神情,令狐春山才暗自长嘘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轻舟总是能很快从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这也是成为一个出色的领导者必备的条件啊!”
令狐春山欣慰地揽过来轻舟的肩膀,才接着方才的话题下去:“你知道我修炼成这样的功力用了多久么?足足有十二年的时间,其中还有数不清的高手从中指点,不过,我还是练成了。你有你的‘老先生’从旁指点,又有比我还好的素质。想来定会事半功倍,一些玄妙的武功,不是高不可攀的,只要有信心,别人能练就的,为什么你学都学不会呢?何况还有那么多的高人在尽心指点你!只要你能认真练习,定会用很短时间就能达到我这个境界。关键的就是‘老先生’给你的那本书,你能不能参透罢了!”
轻舟从皮甲中掏出贴身存放的那本薄薄的册子,此时倒觉得这薄薄的册子是那样的沉重。那里书写的是多少人历尽辛苦总结出来的精华所在。
两人在篝火旁坐下,令狐春山先是盘问轻舟是否看完了那本册子。轻舟已经恢复了信心,又回到那个机智百出的老样子,半有显摆地将正本册子背诵了一遍,然后不待令狐春山夸奖,就其中一些艰涩难懂的问题,向令狐春山发问讨教。令狐春山呷着皮囊中的酒,耐心地讲解着。
轻舟所问的都是一些最底层的入门心法,融合自己的经验,令狐春山自是讲解的很透彻,一老一少;一问一答,一耐心讲;一仔细听。时光不觉慢慢的流逝过去。大漠地上寒风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篝火的跳动似轻舟那颗激动异常的心情。
这一晚,山坳里的篝火燃烧到了很晚。
天近午夜,正是令狐春山每日巡营的时间,每天没有这例行的巡检,责任心十足的他,就像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没有做完一般。
轻舟已经知道了令狐春山的习惯,预留出归营的时间,提早命令“鹰眼”和“棍子”收拾密营中留下的人迹,自己和令狐春山两人交谈着,牵马缓步向大营方向走去,刚刚走出一里地的光景,后面的“鹰眼”和“棍子”就已追赶上来,两人才翻身上马,向大营方向策马而去。
低矮的帐房内,轻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令狐春山演示、讲解的武功,让这个近似用贪婪来形容对武功的渴望的少年,兴奋的难以入眠。想着那神奇的功法,轻舟索性坐了起来,按图索骥试探地练习起“老先生”所写的功夫。
慕容飞霜生平没有弟子学生,也是机缘的巧合,组合里的任务、当家“老爹”硬塞给自己的学生,倒让这个血雨腥风中一路砍杀过来的硬汉,此时怀起了满腹的柔肠。就是下笔书写这本秘籍的时候,也是对轻舟的心性及此时的武功底蕴详细琢磨之后,才动笔写就的一本最适合轻舟的练习的武功典籍。就连轻舟肯定会急不可待的私下修炼这一步也算计到位,所以,这本典籍中书写的是最没有危险的初等入门功法,
夜,好像是一块凝结起来的黑色的油脂。空气沉重的仿佛都不能传递声音了一样,四周是那样的静,好像这个世界上就从来没有过声音。
轻舟试着按书上说的入静,本来觉得好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却是那样的难,心中刚有一丝入静的感觉,一些思绪总能及时地跳出来,将那刚刚进入的宁静打破。一会是“老先生”修长的手指整理自己铠甲时的温柔;一会是“老爹”犀利的目光责难着自己的无知;一会是“老米叔”不停地转着身体,在自己面前变换着不同的角色。渐渐的那些鲜活的身影变得黯淡,模糊不清的人影伴轻舟走进了梦想。入静入不成了,入睡倒是让轻舟睡得很是香甜。
像似一阵委婉的歌声将轻舟从睡梦中唤醒,看看报时的线香已近四更。
“这么晚了,什么人还在唱歌?”用手背揉着惺忪的眼睛,将护体的皮甲披挂好,抄起铺的蚀日宝刀,轻舟撩开厚重的帐帘,轻舟听到的那歌声般的吟唱更加真切,夜色依然那样凝重。
作为照明而架起的火盆中,燃烧的火苗也有气无力闪烁着,摸索着来到马厩,机警的“踏雁”仿佛已经知道了主人的到来,黑暗中一声响鼻,好像在呼唤着主人。
黑暗中,轻舟懒得寻找马鞍,将“踏雁”牵出懒得辕门,才翻身上马,仰仗着娴熟的骑术,裸骑着“踏雁”向那歌声发出的地方摸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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