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算命先生一见狗伢子的体相,正忍不住口灿莲花,唾沫飞溅之际;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他是个傻子!”那先生猛地回头,见身后全是围观的村民,刚才说话的是王黑虎。
“你喊什么,我又不是聋子!”算命先生斥道,回头再看看狗伢子,说:“谁说他是傻子?!他只不过灵智尚未打开而已,且看我的手段!”他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戒尺,说时迟那时快,“啪、啪、啪”在狗伢子顶门上拍了三下。
“啊――――――”狗伢子拖着长声,哭了起来,双目如泉,喷涌而出。
达叔哪见过这架仗,自捡到狗伢子那天,就没见他哭过一声,滴过一滴泪。达叔忙扑上去抱住狗伢子,安慰他说:“伢子,乖,不哭,不哭……”没说几句,自己也是老泪纵横。
村民们一看,不乐意了,马上把算命先生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指责。几个汉子抹起袖子,看起来是想动手揍他丫的。先生暗自气运丹田,忽地大喊一声:“呔――你们这些脑残,被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是他傻还是你们傻?!”
众人顿时一愣,暗自琢磨他这话是啥意思。算命先生趁机推开两个人,站到包围圈外,回头神秘一笑,说:“再送你们一句话,‘傻来傻去十二年,一朝得道便升天!’”
他说完,长袖一甩,扬长而去;渐走渐奔,渐远渐无。
回头却说狗伢子,一直哭了半个时辰,这才把哭声从高音喇叭换成了收音机调频。这时候,时近中午,村民们都回家吃饭去了。达叔问:“狗伢子,你哭啥咧?”
狗伢子抽泣着说:“那王八蛋……他……打我……唔唔唔……”
达叔心里一惊,拉起狗伢子就往家里走。他边走边想,这狗伢子真被那算命的敲醒了?先回去再说,别让人知道了,算命的再回来要钱,我可就倒霉了。
……
南方多水,村边就有一条小河。孩子们都喜欢到河里玩水,狗伢子也不例外。他还是傻子的时候,达叔怕他淹死,总拦着不让他去。现在见狗伢子渐懂人事,也不大管了。
有一天中午,趁着其他孩子们都在家吃饭。狗伢子一个跑到河边游泳,在河里泅了几个来回,浮上水面玩狗爬式,刚巧看到村里卖肉的张屠夫在河边搓澡。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张屠夫脸sè突变,爬上岸就跑了。
莫不是河里有水怪不成?
狗伢子赶忙回头张望,河面平静,正午的阳光毒辣,一切都静悄悄地,透着一股死寂气息。他心里有些起毛,向河岸游去。忽然,他的脚踝一沉,好像被什么套了脚!
河鬼?
抓交替的河鬼!
他脑海中立时冒出这样的念头!
顿时他吓得汗毛倒竖,拼死用力,双手拍水,双脚乱蹬,水花四溅,连滚带爬上了岸!
只觉有东西仍拉着他的脚,怎么踢腾也摆脱不掉!
已经到岸上,狗伢子壮着胆子回头瞧自己的右脚――哪有什么鬼手?
只有一个黑sè的圆环套在脚上!
伸手摸摸,不冷不热;像是生铁做的,有些沉,走起来也很不方便。狗伢子摘了半天也去不掉,倒把脚给弄得生疼!
“你娘的,这么紧,刚才是怎么套到我脚上的?”狗伢子有些纳闷。他见这个铁环只有小指粗细,心道:用石头把它给砸开得了!
把铁环垫在石头上,举起石头就要砸。忽然一个声音叫道:“嘿,小混蛋!”
狗伢子回头瞧瞧,没见到一个人影,心想,平时被人骂多了,出现幻觉了。又举起石头。
“喂,快放下石头,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就在自己脚上发出来的。
狗伢子有点害怕了,盯着那个铁环,大声道:“谁在里面说话?”
“当然是我!你听不见吗?老子就在你的脚上。”
“在铁环里?你是妖怪?”狗伢子声音有点颤抖。
“老子不是妖怪,更不是什么狗屁铁环,老子是星原,伟大的紫金星原,未来的紫金行星!”那声音有些发怒。
听说不是妖怪,狗伢子不那么害怕了,至于什么星原的听不懂直接忽略不计,又拿起石头要砸。
“嗨!你够了啊,别逼我动手啊。”
狗伢子放下石头,无奈道:“你很重的好不好,戴在我脚上,我怎么走路啊?”
“重?”那声音疑惑了一下,马上道,“别急,我可以变轻。”
只见那铁环晃了晃,眨眼间变得如同稻杆那么细,如同一个脚环一样。狗伢子站起来走了几步,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但是,这个东西会说话呃,虽然狗伢子有点傻,不懂得害怕,但也觉得若戴个这东西在身上,也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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