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面有个难处。”星原道。
“什么?”
“我现在和你说话要隔空读心,耗费大量原力,也许说不上几句,就会陷入沉睡。如果我们缔结盟约的话,那就方便得多,不管说多少话,也毫不费力啦。你看怎么样?”
“盟约?像拉勾上吊那种吗?具体什么内容?”
“也没什么啦,也就是:你认我为主,今后有什么事我都罩着你,咱们一辈子不分离……这些内容了。”
“认你为主,”闻人心里觉得不妥,“那我岂不成了仆人?你这是主仆条约啊,长工签给地主的卖身契嘛,你娘地,想骗老子是不?”
“别说这么难听嘛,我主要是想帮你,今后遇到什么难事我都可以帮你,你好好想想,有我伟大的紫金星原当你主人,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对不对?”
“对你个头!什么紫金,什么星原,小心老子马上把你砸个稀巴烂!”
“呃,别生气吗,当我没说过……唉呀,我原力耗尽要睡觉了!”星原灰溜溜跑了,再不吭声。
想骗老子当长工,没门!短工也不行!闻人气呼呼地想着,不就是三字经吗,有什么难的,我就不信背不下来。翻开书,唰地先撕下“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这几个字,扔在一边。接着,撕下“苟不教”三个字,去问旁边的人怎么读。
“哦,原来是狗不叫,这个好记。”闻人说着,就把那片纸塞进了嘴里,嚼巴嚼巴咽了。又撕下“xìng乃迁”三字,念叨着“新nǎi牵”,又塞进了嘴里……就这样,一路撕一路吃,直到吃完“此湿衣,人所痛”,这才揉揉肚子,躺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傍晚时分,在学生们的煎熬等待中,李铁书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见学堂里的乱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惊堂木“啪”地一往桌子上一拍!惊得众生赶忙坐好,闻人也打着呵欠从桌子上翻下来。
“闻人旦!你先背!”
这时候,狗伢子听出来了,每当先生火大时就叫他“闻人旦”,平时便叫他“闻人一rì”,想来多一个字,就多一分敬意吗?麻的,我是他的学生,他要尊敬我做么子咧?
狗伢子乱七八糟想着,站起来开始背书:“人指锄,杏本酸;杏像金,席像院;狗不叫,新nǎi牵,饺子倒,跪一砖…………掌油壶,鱿鱼烹;酒则敬,陈则中;吃死鱼,人所痛。”
三个字一组,他竟然没有结巴,一口气给背完了;虽然个别发音不准,不过这也是南方发音的特点,不仔细听是分辨不出的。
李铁书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众同学更是集体进入石化状态,一些先行苏醒的家伙,伶俐的已经开始把三字经撕成细条条,使劲往嘴里塞。之前狗伢子吃纸他们可都是看见的。
“我可以,走了吧?”狗伢子问。
李铁书如梦方醒,说:“哦,对,你可以走了。其他的,挨到谁背了……”
……
接下来的一段rì子里,在李铁书的严格要求下,学生们先后把《千字文》、《百家姓》也给背完了。对闻人来说,百家姓倒好说,《千字文》则不易,因为这是四个字一组的;他现在三个字一组的说起来顺溜,四个字的就有些嗑巴,只能把它拆开来吃,像“甜地、、蟹黄,雨粥、、红蝗,rì月、、蝇子,沉、、速列仗……”
由于字数太多,出错自然再所难免,闻人自然也挨了不少板子,一个月过去,双手都被打得起茧了。现在苦rì子熬出头,李铁书开始给他们讲解《名贤集》和《孙子兵法》,得闲还给他们念几段《世说新语》,这是他们最爱听的。
有一天中午,闻人趁着先生去午睡,从他屋子里偷出一本《烈女传》插图本。一帮小子围在一起看那些插图,闻人嫌他们吵得慌,从书上把插图全撕下来,每人分了一张,让他们滚蛋,自己拿着剩下的插图爬到树上看。
李铁书睡醒去茅房,在路边捡到那本被撕得破烂的《烈女传》时,气得差点吐血。奔到院子里大喊:“这是谁他妈干得好事!?”
一帮没出息的,都把目光投向坐在树上的狗伢子。狗伢子左顾右盼,见院墙离自己还有三丈多远,只得灰头土脸地爬下树。
李铁书让所有学生在学堂前面跪成一排,让每个人都把双掌向上端得平平,然后用竹板子在每只手上狠狠抽了二十下!
整个下午,学堂里只有“啪、啪、啪”的竹板声和学生的喊痛叫声。
……
紫金星原不失时机地凑热闹:“小子,你要是和我签了主仆约,保证你挨打也不疼!”
“滚!”
……
散学之后,面对一双双怒目而视的目光,狗伢子沉声说:“放心,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学生闻言都没作声,此时他们恨李铁书,更恨狗伢子,可他们就拿这两人没一点办法;李铁书是先生,尊师重道的礼仪他还是晓得的;狗伢子这个傻子呢,连村里的他们的父母都要躲着他走,这让他们对他都有一种内在的心理畏惧!
张明皇举着两只红肿的手,说:“闻人兄弟,别说报仇,你只要能整上咱们先生一回,不论成与不成,我都拜你做老大,怎么样?”
狗伢子回答:“你们,就,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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