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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长兄如父(1 / 1)

() 小夏健对苏子陵带给他的不同感受很是享受,他的心里竟隐隐地生出了些期待――期待着能维持他和苏子陵的平等关系,期待一个兄长一样的苏子陵……

两人都在低头沉思,一旁的何伯越看越觉着这俩人是一对兄弟。

“如果你要当我师父的话,那我可就不能支持你去追求羽悠姐!”心里有了计较的小夏健突然来了个态度大转变,搞得苏子陵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思量道:“这小鬼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找着不让苏子陵做自己师父由头的小夏健正sè道:“一rì为师,终生为父,你若做了我的师父,就是跟我父亲是一辈的人了!而我一直把羽悠姐当作姐姐,你若是娶了她,那我们的关系岂不是乱了套!”

“啊?哈!”苏子陵闻言一怔,又不由得干笑了一声。

小夏健所说的确实在理,封建礼教里为了教人尊师重道确实有这么一句。不过,就这么一条休想驳倒“杂学不执常礼”的苏子陵!

捋起了右手的袖子,苏子陵又用右手食指沾了些茶水后,便招呼小夏健过来,他要给小夏健上这第一课:“没错,是有这么一句话。可你知道这‘一rì为师,终生为父’的‘父’是哪个父?”

小夏健虽然才七岁,但他已经学会了秦篆在内流传最广的五国字体,所以苏子陵的这个问题可是难不倒他。

用左手的食指沾了些茶水后,跪坐着的小夏健先用秦篆在矮桌上写了个“父”字,见苏子陵摇了摇头,又用其它几种字体写了个“父”字,见苏子陵看也不看只是摇头,小夏健也猜到他问的不是字怎么写的问题。

直了直身子,端坐着的小夏健却是有些严肃:“倒是我愚钝了,原来先生问得不是这‘父’字怎么个写法,而是这‘父’字有何含义。”

“你倒是机敏的很!而且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五种字体,字又写的漂亮,很是难得啊!”苏子陵见小夏健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里倒是欢喜的很。

小夏健对苏子陵的夸赞却是没什么反应,在他看来那五种字体大同小异,只要学会其中一种,再把其他的几种当做它的变体,就可以很快掌握了。

苏子陵又沾了些茶水,却是在桌上写了个‘兄父’,只是他的歪歪斜斜的,不如小夏健的字漂亮。

看着自己的字歪歪斜斜,好像风吹来就会倒下一般,苏子陵拍着额头笑道:“人说字如其人,果然不假。我这人生xìng懒散,连我的字也是一副要睡要睡的模样!”

“不说这些了,我来给你讲讲这‘一rì为师,终生为父’的‘父’字有何含义!”自嘲了一阵后,苏子陵回到了正题:“这世上的人只知道这句话是要人们去尊师重道,但却不知道这句话也是告诉人们如何去做老师!”

见小夏健一脸期待的表情,苏子陵一下就来了劲:“有一句话正好来为我说的佐证。”

说着,苏子陵向小夏健侧了侧身子,又在桌上写下了“长兄如父”。

小夏健看着这句话,却是明白了什么:“先生说的那个‘父’是‘长兄如父’的‘父’?”

“哈哈!”苏子陵摸着并不长的下颔胡须笑道:“‘长兄如父’从字面上看,是叫人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去对待兄长。但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合格的兄长在父亲不在时,要承担父亲的责任,去照顾并教导好小弟。那这句话又与‘一rì为师,终生为父’有何关联也就不用我说了吧!”

“先生的意思是这‘终生为父’的‘父’,是先生写的那个‘兄父’的意思!也就是做老师的人应当把自己当做从学的人的兄长,帮着从学之人的父亲对他悉心教导。”苏子陵讲解了“长兄如父”的含义,小夏健一下子就心领神会。

“不错!不错!”自己只说了前半部分,算是做了个引导,而小夏健能够自行领悟,并将下半部分说个分毫不差,苏子陵拍起手为他连声叫好。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苏子陵明白将那些知识和道理跟说书一样同学生讲一遍,只会让学生丧失自主学习的能力,每天等着你去教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教会学生自主思考,引导学生去思考――一个会思考的人即使没有人去教他,他也会自己去探索问题的答案。

见小夏健明白了自己的话,苏子陵如释重负般向后靠去,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摸着下颔,一股懒散劲从他心底升起,慢慢向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散去:“小孩子,不要那么严肃吗?板着一张脸过rì子,天上又不会会掉下钱来?弓弦绷的太紧还会断掉呢,人啊也要学会调整自己,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放松的时候放松!”

“可这样子看上去很是失礼!”夏健从小就被教导该怎么去守礼,现在苏子陵突然要他放开些,却是让他觉着有些为难。

见小夏健还是有些拘束,苏子陵却是伸开了自己的手脚往地板上一躺,笑道:“心里有礼的人一言一行自然就会符合礼节,也就不用刻意去守礼了!礼节啊能是给不懂礼的人去守的。”

“你啊,跟我一起躺下来吧!”苏子陵见小夏健还是一副拘束的模样,拉着他一起躺了下来:“你现在守的礼是周公旦制定的,是周王室为了稳固自己的分封统治制定的礼教!这个礼不是真正的礼教,只是为了划分阶层用的!”

“而且天道自然,刻意的要求人们怎么做反倒是违背天意。”见小夏健还是板着一张脸,苏子陵祭出了最后的法宝:“周礼是人制定的,你说是人大?还是天大?”

“天大!”小夏健也明白了苏子陵要说什么,苏子陵摸了摸鼻子笑道:“礼要守,在人前守就够了。同时人也要放得开,不要死守繁文缛节。这也是我要教你的第二课:权变,也就是人要学会灵活变通!”

“权变……”小夏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也还是第一次有人同他讲这些。

见小夏健一下子就明白了,苏子陵就感觉自己这个老师当得很轻松。

“我是你的老师――是代你父亲教导你的兄长,我要追求你的‘与忧’姐,你怎么看?”在地板上躺了一会后,苏子陵突然又把话题扯到了他和羽悠的事上。

小夏健想了想,答道:“你要追求羽悠姐,就得靠自己的努力,我只能给你制造相处的机会。如果羽悠不喜欢你,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听得小夏健那不痛不痒地表态,苏子陵也觉得很是满足,只要让他每天见上羽悠一面,就是他会死于横祸,他也死得瞑目了――如果有一天苏子陵心中的想法成了现实,他会怎么想,他会因此而后悔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只要能和‘与忧’在一起,就算是第二天会死那我也一定能笑着去死!”苏子陵一想起羽悠,又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起来,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空气,而是羽悠本人一般……

一直听着苏子陵的自言自语,小夏健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先生,你自己算算这都是你第几次把心里想的讲出来了?就算是再放得开的人,也不会把这些事当着别人的面讲个不停!”

“呃!”苏子陵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又觉着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我把那些东西都说了出来!”

饶是苏子陵经历过许多大场面,心理素质好到不行,也不由得耳根赤红!

“还不止呢!刚才你还‘哞’了一下!”苏子陵闻言一头雾水:“什么‘哞’啊?我又不是牛!”

小夏健两眼一白,心里暗道:“你非得要我说出来是吗?好吧,如你所愿!”

“先生你的确不是那些牛能比得上的,那些牛可不会这个!”说着小夏健撅起了嘴对着空气亲了一下。

见自己竟真的这样没羞没耻,就算是苏子陵有一副铁脸皮也不还好意思再呆在这屋里了。

“我出去吹吹风!”整张脸红的和枣子似的苏子陵找了个理由便向屋外跑去。看着苏子陵捂着红灯笼似得脸往外跑,小夏健却是有一种看着病入膏肓的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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