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着父亲回给自己的书信,小夏健好一阵发呆!
夏毕程在信里回道:说自己早就知道古吉这人,也知道他有一身蛮力,但因为古吉这人的名声太臭,只希望这人能够改过从良就好,重不敢妄想这人为国家效力……
夏毕程在信里委婉的拒绝了小夏健的推荐,一是古吉这人名声真的太臭且xìng格不好,夏毕程担心他进了鱼龙混杂的军营会“旧病复发”;二是夏毕程现在只是守城将军,敌人来犯,他只要坚持到援军到达就行,所以夏毕程也不需要什么勇将辅佐。
拿着父亲的书信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地小夏健将书信紧紧地捏在手中――虽同在山阳县内,但这对父子还要靠书信往来,不得不让称人他们为一对奇葩父子。
父亲拒绝了自己的推荐让小夏健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同时他也为古吉这条汉子就这么被埋没而深感不平!
咬了咬牙根,小夏健又转念一想:“古吉是条汉子,也有几分本事,这样的人即使不能任用他,也应该对他施以恩德,他rì必有回报……”
就这么想着,小夏健竟不自觉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声,他准备再给父亲写一封信!而事情还真就如他所料,古吉为了报答夏府平rì里不时赠衣送粮之恩,在夏府危难时挺身而出,救了府中男女老小共几十号人……
“时间差不多了,再弄下去,剑就脆了!”在厨房里顶着烟熏火燎的苏子陵闻了闻锅里的香肉,又翻了两下。见小夏健没有反应,他扭头又对屋外提醒道:“我说,剑快要焦了!”
因为口快,且苏子陵自己还炒着一锅肉,竟误将“脆”说成了“焦”
“知道了!知道了!”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小夏健被苏子陵这么一提醒,反倒不耐烦起来:“你以为我是炒肉啊,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说着,小夏健拿起了一根比他个子还高的长耙子,扒拉开一堆冒着黑烟的草灰。又把长耙子往土里一戳,小夏健竟从一堆红土里勾出了两把发着红光的剑坯子。
把烧红的剑坯埋进山阳特有的红土,再加上草灰温培是小夏健根据吴越剑师会利用不同的金属打造剑的不同部位,以及苏子陵会把剑坯放入草灰水中猝火而想到的。
因为条件简陋,只有一个土坯炉的小夏健也没办法弄到别的金属,用红土来提升剑的品质和硬度是他独创的土方法。
屋中的苏子陵看着小夏健用火钳夹起剑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丢进水里猝火,他不禁笑道:“我要是不提醒,再过几分钟,你这把剑就要变成比锅巴还脆的废渣!”
经过几番敲打和淬火,师徒二人轮流上阵,直到深夜,这两把剑才初具雏形,只差开锋和装饰一番了。
因为在红土中温培的关系,小夏健打出的两把剑的剑身呈现自然地暗绿sè,就如翡翠一般。剑身的表面也如玉一般细滑,在月光下反shè出温润而不刺眼的光芒――这是在一种调制过的草灰水里淬火的缘故,剑身和草灰水中的物质结合,形成了一种保护层!
小夏健的剑呈扁平状,两锋较薄,剑脊较厚。从剑脊到剑身又呈梯次状,自然形成四道剑棱,既可以使敌人大量失血,又能够让剑快速的拔出敌人的身体,而不被伤口的肌肉吸附。
虽没有吴越宝剑上的jīng美花纹,但通体一sè的青铜短剑有它自己的美!
就在小夏健高举着短剑,在月光下欣赏自己的作品时,咸阳城的司空府里,九卿齐聚。这些人都是世代在秦国为官,拥有世袭爵位的老贵族,领头的就是秦肃公的族叔!
这些人今天在此聚会不是为了饮酒作乐,也不是为了联络同僚友谊,而是为了他们这些秦国土人的利益!
他们世代都是生于秦地,长于秦地的贵族,他们都对那些外人、卑贱之人到秦国做官,还分走了他们的蛋糕很是不满――这些抢蛋糕的被老贵族统称为“寒党”,意即:“出身贫寒又下贱之人”,是个蔑称!
也因此,不少有才又有志的“寒党”、“寒士”被老贵族打压、流放。
到了后来,老贵族势大之时,作为寒党的两个代表――商钧和夏毕程,一个被外迁到了山阳小县,另一个只能每rì如履薄冰,小心应付朝堂之事!
“斩草不除根!就是你刘少师当初妇人之仁,对夏毕程网开一面,才有了今天这事!你看看那夏毕程是什么东西,现在却有一个县的封地。他虽然只是亭侯,但他和那些可以立宗庙、建社稷的君侯有什么两样!”座上一人满饮一杯后,指着刘少师就开骂!
秦国经历过爵制改革,除了老贵族和那些县候,其他的爵位一概不世袭。而封了县候后,就有封建立国的资格。
“哼!”刘少师以袖遮面,饮了一杯后,反讥道:“关冢宰,当初,我好像只说:‘留下商钧一个,把夏毕程一家还有那些寒党都流放到边县垦荒’来着!把夏毕程放到山阳是你的主要来着!”
“哼……哼……”关冢宰酒兴正酣,那容得别人跟他犯冲,红着眼,急喘着气,把酒杯往刘少师哪儿一砸,他怒道:“混……混……混帐!”
“就许你留着商钧治国,就……不许我……我……”见关冢宰发起了酒疯,还扯着嗓子嘶喊,眼看就要不接下气。一旁正准备劝阻他的赵宗伯赶忙替他捋着胸口,劝道:“莫气,莫气,好好说话!”
眼前一黑,又平缓了气息的关冢宰指着刘少师接着骂道:“就不许我留着夏毕程御守山阳!”
“夏毕程只是一只蚂蚱似的人物,你们干嘛为他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应该先敲打一下商钧才对,最近他老是和我们对着干,不是吗?”也是王室宗族之人的赵少傅撇下了夏毕程,又讲起了商钧。
“最近,商钧想要废掉九卿之制,用左右丞相,和三公替代我们”本想“抛砖引玉”的赵少傅扫视了厅堂,见众人神sè各异,不是扭头看向别处,就是低头饮酒,他不由得怔了怔。
“怎么,这样子不好么?”好一会儿后,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现在商钧是丞相,处理政务的内阁由他负责。现在他肯自己分出权利,还设了一堆手掌实权的官职,这难道不好吗?”
赵少傅闻言,冷笑道:“按照现在的制度,是我们九卿对他一个丞相,我们九人还是说得上话的。可依了商钧的规矩,我们只是空得一些无用处的权利罢了,而且到时候我们可就是他的下属了!”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赵少傅继续煽风点火道:“到时候,能与商钧平起平坐的也只有右丞相。可你们认为,我们之中有谁能和商钧说上三句话?”
“等到了商钧掌握局势后……”赵少傅眼睛一眯,故意卖了个关子,众人也都抬头侧目看向了他。
赵少傅手指在空中打了圈,道:“那右丞相的位置不就是夏毕程的吗?”
此言一出,九卿里有脸立马黑下来的,也有打量四周,向一旁的同僚求证的,还有烦躁不安继续饮酒的。甚至有一脸茫然,还不懂废除九卿制有何危害的……
这时,那领头的族叔――赵司马发话了:“堵不如疏,夏毕程是有些本事的人,在朝中还有一个丞相舅子,你们想整他,搞不好会弄巧成拙。所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派他上南方前线。”
赵少傅闻言大吃一惊,还有些没法相信自己的他赶忙伸手求证道:“族叔何出此言,你就不怕夏毕程龙入深水,虎归深水吗?到时候,夏毕程立了些功绩,你该怎么办?”
“小孩子没见识!”族叔轻斥了一句后,接着说道:“夏毕程在朝中只有一个商钧,而商钧手下那些阁员也才五六人,所以他翻不了天!只要耍些小手段,让夏毕程有功不能赏,不就行了!”
被族叔训斥了一句的赵少傅不服气,继续追问道:“那商钧怎么办,他可是想找我们的麻烦!”
赵司马闻言对那少傅越发地轻视,不屑地瞥了一眼后,有些不耐烦的他不屑地回复道:“只要我们齐声抵制不就行了!夏毕程是猛将,让他去打江山,等江山平定了,我们就可以卸磨杀驴!”
“那商钧也可以……”赵少傅闻言不得不佩服族叔的“高见”,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可那族叔只顾饮酒,并没有给出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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