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着夜sè的掩护,我抱着猪三悄悄接近大厅,躲在尚未油漆的雕花木门后,偷听他们讲话。
司马?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往我藏身的方向瞥了几眼。我急忙屏气凝神,不敢乱动。
司马?张望了一阵,什么也没有看到,又伏在尚未漆好的条案上,懒懒地打着哈欠。
杜锡见司马?左顾右盼,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劝告放在心上,心中的怒意不禁又盛几分,他提高声音道:“臣听说太子殿下明rì要在东宫的广源街主持开市,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是又如何?”司马?一手执杯,一手撑头,慵懒地答道。
“荒唐,荒唐!”杜锡见司马?承认此事,气得胡须乱颤,“本朝以士族为尊,农次之,商贾则是最低贱之职,太子殿下怎可做出此等自贬身份之事!”
司马?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笑道:“自贬身份也是孤自己的事,与舍人何干?”
“这……这……”杜锡被司马?揶得浑身抖,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舍人若是没事,请自便吧。”
“太子殿下,古语有训……”杜锡的心理素质还不是一般的好,很快就调整心态、重整旗鼓地说教开了。
在此后的一个时辰里,杜锡口若悬河,喋喋不休地从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补天讲到司马家夺取皇位是如何的不容易,从殷商美sè亡国、阿斗乐不思蜀讲到司马?玩物丧志,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他的腿是铁打的吗?站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累?
我早已从偷听的立姿,转为无聊的蹲姿,最后变成疲劳的坐姿。我相信,如果他还继续说下去的话,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我会累得趴在地上的。而我怀中的猪三,早就梦会周公去了。
司马?的戾气在不断的积累着,积累着。会风阁的大厅被一片低气压笼罩着。
不行,我得主动出击,改变现在这种状态。
怎么办,怎么办呢?我托着腮帮子,四下踅摸起来。
四处散落的砖瓦,木桶里的清漆,墙角斜放的木料,一个破旧座垫,几枚楔钉……
唉,有办法了!
我抱着猪三蹑手蹑脚地从尚未完工的会风阁后门绕进大厅,躲在立柱的背面。
杜锡正忙着说教司马?,几个宫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垂手立着,谁都没有现我的到来。
我推醒猪三,让它绕过杜锡和宫人,走到司马?趴伏的条案边。
司马?看到猪三过来,眼中的戾气消失许多,伸出一只手逗弄猪三,眼睛向我藏身的方向瞥了过来。
我悄悄探出头,向他摆了摆手,做出个噤声的动作。
司马?会意一笑。
见司马?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我急忙指了指身边的座垫,和手中的木钉。司马?眼中的笑意更盛,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司马?的认可,我用极快的速度把楔钉藏在座垫的棉絮中,然后向他打了个ok的手势。
司马?一扫袖子,打断杜锡道:“杜舍人说了这么半晌,也该累了,来人啊,赐座。”
“奴婢遵旨。”我不慌不忙地从柱子后面绕出,笑眯眯地走到杜锡面前,手中捧着那个暗藏玄机的座垫。
杜锡万万没想到柱子后面藏着人,见我出来,心中吃惊,身子晃了几晃,险些跌倒。
我急忙将座垫至于杜锡身后的地上,双手扶稳他,“杜大人cāo劳多时,快请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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