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历史军事>莫失·莫忘> 第四章 非天命死生难测,散鸳鸯钗头凤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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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非天命死生难测,散鸳鸯钗头凤折(1 / 2)

一载凄凉孤苦,而秋伤寒依旧,细数玉阶枯叶落,泪眼yù倾诉,只待朝与暮。

犹忆秋千垂摆,折枝待诉衷肠,奈何孤夜话凄凉,落红乱眼过,身单衣正薄。

正当众人为秋雪与鸣鸾的比试喝彩之际,一门人报来:“门外有一位东瀛武士求见。”杜鹏羽听罢,心想:“这东瀛一向忌惮中原的武学,据说他们也创了一套诡异的武功,又乘中原危机之时来求见,看来是想乘火打劫了。不过我倒想会会这门功夫。”

而在门外,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仗刀而立,那刀及其细长,眉间隐约间透着些杀气却又有些得意之sè。最显眼的是他胸前的一瓣樱花,头发扎着竖起,穿着木屐,见到面前的杜鹏羽,微微笑道:“杜掌门,别来无恙啊?”

杜鹏羽听后甚是奇怪,于是便问道:“我与阁下可曾相识?”那男子哈哈大笑,顿时周围的树叶刷刷卷起,鸟雀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个年纪小的弟子都忍收不住捂起了耳朵,之后说道:“杜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待我提醒一下你――”话未说完,杜鹏羽只觉眼前一亮,那男子的长刀已刺向他的手臂,而杜鹏羽也并非等闲之人,说时迟那时快,他已举剑挡住了攻势。

杜鹏羽见此人攻势凌厉,忽然想起去年带秋雪到沧浪派时的插曲,心想原来眼前之人正是当年的敌手,杜鹏羽眉毛紧缩,双剑交接在一处,说道:“原来是你!”

那东瀛人笑道:“杜掌门果然记得在下,在下东瀛天字派刀客――宫本一郎。早闻沧浪派乃中原第一大派,今rì特请杜掌门赐教!”于是双剑交接而过,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杜鹏羽见此人果然来者不善却又见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实不愿惹什么纷争,于是婉言拒绝道:“早闻东瀛天字派武学出神入化,今rì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但自古中原武学之道一向以和为贵,先生又何必咄咄逼人?若是两派以口头切磋武学,杜某定当乐意奉陪。”

宫本见其神sè恍惚,似乎心中却有眷恋,无心一战,便冷笑道:“口头切磋又如何能分个高下?还是接招吧!”

那宫本着实是个怪脾气,话没说完便又急着切磋,又是拔刀刺来,杜鹏羽只得接招,不禁也微微怒道:“阁下好生无礼,何必咄咄逼人,既是这样,休怪杜某我不客气了!”

宫本闻言,哈哈大笑道:“在下等的就是掌门这句话,宫本无心争名夺利,但是今rì一战,已是在所难免。”说吧二人在刀光剑影之间纵横跳跃,剑光所到之处无不是飞叶卷地,而且都已刺碎。杜鹏羽此时也越斗越酣,使了招“嫦娥折桂”,封住了宫本的攻势,忽见宫本向后一退,持刀向下摆着,双脚挪步,忽而腾空旋转,瞬时从他衣衫里飞出许多樱花,之间乱花迷离,夹杂着风一股涌来,宫本从他头顶掠过,杜鹏羽将剑直刺,樱花全粘在他的剑上,只轻轻一抖,樱花便飘飘而落。

就在杜鹏羽迷离之际,只听得秋雪一声大喊:“师父小心!”杜鹏羽转身猛见宫本在空中瞬时停住,瞬时倒飞从身后刺来。这一招仿佛是整个人停在空中又使自己转变方向,全然是不可思议之事,杜鹏羽始料未及宫本竟还有这一招,而此时也来不及抵挡,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黄衣姑娘挡在他的面前――正是程秋雪!

也许世事果真是有如此多的巧合,当刀触及秋雪眉际之时,一颗飞石掠过,打在了宫本的刀上。所有发生的一瞬来不及每一个人的思考,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思考的一瞬一个少年从空中落下,轻灵地落在地面,对着宫本,其眼神仇怨无比,两道剑眉竖着,穿得衣衫褴褛。

秋雪看着那个背影,忽然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她慢慢向前走去,前面的人影一动不动依旧看着宫本,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微微颤抖。

“破晓,是你吗?”秋雪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鸣鸾听见秋雪的问话,看着那个衣衫褴褛仿佛乞丐一样的男孩子,虽然看不见他的正面,但从背影来看显得那么单薄,却又是让人联想到了坚强,于是一句话也不说等待着下一幕的发生,而所有人的想法此刻大概是和鸣鸾一样的。

男孩子慢慢回过头来,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他咬了咬嘴角,轻轻笑道:“臭姐姐,找的你好苦。”

此人正是林破晓,秋雪当即跑了过去,仿佛早已忘了刚才九死一生的事。

一年多的未曾相见,秋雪感受到了与沧浪派与众不同的温暖,此刻她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亲人,他冒着千山万水寻找而来,这份手足之情,与血肉同胞又有何异?

她面对着破晓,笑盈盈地摸着他的头,说道:“我的破晓弟弟长大了,都比我高了,瞧你这样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破晓见到秋雪,早已是十分激动,但他还是强忍住泪水,淡淡一笑:“只要见到秋雪姐姐,再多的苦我也不怕!”他顿了顿,吸了口气,随后对秋雪说道,“秋雪姐姐,你先退开,待弟弟为你讨回公道。”

他说话时的眼神已和宫本死死地对上。在一旁的杜鹏羽仿佛刚从惊讶中恢复开来,望着眼前这个不曾相识的少年,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暗想道:“莫非他就是师父领去的那个男孩?”

宫本此时大笑道:“rǔ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在这里撒野?”

破晓用剑指着宫本道:“一个大人无缘无故去伤害一个孩子,好不羞。亏你还是一个闯荡江湖的人,一点人xìng都没有,要这么强的武艺有何用?”

宫本一听,仿佛一根肉刺扎在心里,顿时恼羞成怒,浑身发抖,要知对于东瀛武士而言尊严比其xìng命还重要,而在被一个毛头小子瞧不起的情形下尤为如此,宫本红着眼拔刀而来,破晓一见,心里对于其武功也没有个底,但是如今他初涉江湖不好好试一下自己的本事也是不行的,便也叫道:“伤我姐姐,和你拼了。”

于是破晓一个翻身,倒挂而去,顿时挺剑刺过,与宫本的刀挡在一起,又迅速抽剑劈下,所使正是沧浪剑法。

宫本笑道:“小子有一手……”话未说完,却只不见破晓人影,突然感觉大事不妙,就在思量之间,他的脸sè白了几分,急忙回头一看,果见破晓从身后刺来,堪堪顺势挡住,若是再晚一步,恐已身首异处。

宫本此时站在原地,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破晓,慢慢走上前去,苦笑道:“你怎么会‘燕返’?莫非你也是东瀛人士?”

破晓收起剑缓缓道:“哦……原来这一招是叫‘燕返’。我可不是什么东瀛啊哪里的外来武士,跟你祖宗十八代都凑不到一块去,刚才你不是使过一次么?羡慕想学的话可以拜我为师,我就收了你吧。”

破晓此言一出,鸣鸾和杜宇轩几人早已在偷着笑,破晓却不顾其他人比划着剑,自言自语道:“那一招应该这样……还是这样……?难学的很。”

而杜鹏羽和宫本不禁一震,宫本原只yù和杜鹏羽一较高下,不曾想来了个搅事的,而且将这件事搅得已经是外焦里嫩,现在又突然兴致大发,对破晓道:“来,我们再打。”

破晓说道:“打是可以,不过你要向秋雪姐姐道歉。”宫本一听,心想没想到竟被这个小孩威胁,但东瀛刀客一向以武士道为旨,之前差点伤了秋雪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正在犹豫之际,一旁的鸣鸾也带头喊道:“快道歉啊!”其余一些年纪较小的弟子也纷纷在一旁应和着。

宫本原想有人与他较量,反而受到一群小孩的制约,早已无地自容,想也罢了罢了,就走向秋雪说道:“小姑娘,对不住了。”说完头重重一低,作为最真挚的歉意。又对破晓道:“现在我们可以再比一次了吧?”

破晓刚想说话,便突然喷了口血,从身后看去,一根银针插在他背后,随即倒了下去,脸sè苍白,宫本只见一个黑衣人掠过,喝道:“卑鄙小人别走!”他转身对众人喊道:“他中了毒,你们小心照顾,我去去就回。”于是追了上去。

秋雪也急忙跑向破晓,破晓朦胧间晕了过去,只觉得昏天黑地,头疼无比。

待破晓醒来之时,他已躺在一张床上,秋雪在一旁焦急地守着,见破晓醒来,已是激动万分,眼眸里含着泪珠,一滴滴晶莹地滴下来,打在破晓的脸上,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她虽然在沧浪派练功一年,但是对毒物知之甚少,尤其是从来没有真正实战过,因此此时的她就像是当年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一般,只怕破晓身染奇毒。

破晓也微微一笑,随后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头好疼呀!”秋雪却是似怒非怒道:“你呀,只顾前面,被人暗算都不知道,师父正在调查呢,一年了,还是这么让人cāo心……”说到此处,秋雪已是哽咽住了。

破晓一见,急忙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了么,秋雪姐姐,我好想你呀,你过得还好吗?”

秋雪摸着破晓的头道:“我呀,在这里很好,只是放心不下你,对了,你不是被一个老爷爷带去了么?刚才见你武艺,好像很厉害呀。”

破晓笑了笑:“要是真和那人打呀,我真打不过,那‘燕返’我也是照着乱打,可不正宗,他被我唬住了。”

秋雪责备道:“明知打不过还去拼命,真有个好歹怎么办,现在还是做事不计后果。”破晓无所谓地枕着手道:“反正谁欺负你我就和谁没完。”秋雪听后,也不知是该骂他还是抚慰他,看见他似乎比小时候多了几分超脱,也不知是好是坏,尤其对于他的经历,秋雪也是很想好好探究一番,此时在她的心里似乎是和破晓较上了劲,破晓也看出了秋雪的心思,于是说道:“好姐姐,你是不是想听听我这几年做了什么坏事了?”

秋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少打哑谜,你爱说不说!”破晓笑着摇了摇头,道出了一年多来的故事。

破晓在洞中修炼一年有余,已觉壁上武功大意揣摩得差不多了,而轻功踏雪寻梅更是愈发熟练,只因要每天到崖顶采野果,不知不觉之间觉得浑身有力,丹田之处一股暖流席卷而来,这也算是他一年以来最自豪的一件事情,也许和他小时候的梦想有关,他从来都希望能zì yóu地飞在天上,无拘无束,不受任何束缚,而在隐隐约约之间,他没有发现随着自己轻功的不断进步,对于看清对手的套路也很有帮助。

这些年来他唯一弄不透的也就是那本《太乙真经》,破晓在山洞里待得腻了,觉得也是出去的时候,心想:“这书难懂的很,以后再看也不迟,还是找秋雪姐姐吧,我好生挂念她。”破晓本应在此再练上一年,到时自可功成身退,但他心中挂念秋雪得紧,也无心思再练,匆忙之中便踏上行程,正值chūn暖花开之际。

破晓独自走在江南闹市之中,此时政权大已稳固,百姓也开始安居下来。只有他穿着一件多年未换的衣服,身上早已觉得越发的紧了,小时候的衣服都是爹娘帮自己缝补,后来母亲去世后便是秋雪代劳,如今他孤身一人也只好将就。他向周围的乞丐打听临安的路途,有些乞丐见他的神sè很是提防,破晓便装样子恐吓道:“你们认识辛贫乐否?”

乞丐急忙在地上画出了详细的路线图,恭恭敬敬离开,并且赠送了一套衣服。

如此待遇,只怕是皇帝来了这些乞丐都不会这般待他。

行至中途,忽然一声呵骂传来:“死算命的,敢咒我家人,简直不要命了,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你是不长记xìng了。你知道我是谁不?本公子好心前来算命大家意思意思不就得了?你妈妈的还给老子乌鸦嘴,你要多少钱公子我又不是给不起,你要多少钱公子都会给你,你磨磨唧唧结果敢咒本公子我,公子问候你祖宗!公子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公子给你脸你不要脸,得罪公子我你算是完蛋了!”

破晓见一穿绫罗绸缎之人正对一个瞎了眼睛的算命先生长篇大论“公子来公子去地长篇大论般的吵嚷,只见那算命先生只是手持羽扇,正襟危坐,对喝骂之声充耳不闻,这时那公子反而更是恼怒,于是捋起袖子一把掀起桌子,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那道士倒也不恼,只是含笑道:“快回去见你家人最后一面吧。”

那公子一听更是气恼,举起拳头便打,他刚一抬起手臂,便正巧打在一位老妇人身上,那公子吼了一声,一脚踢开妇人,那妇人似乎碍于那位公子的身份只是隐忍哭泣,周围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那公子呸了一声,骂道:“活该。”

破晓一听,顿时心生恼怒,对着他抡起的拳头弹出一颗石子,只听得“哎哟一声”,那公子的手即刻肿了起来,他眼睛里像是饱含泪水,回头骂道:“是谁?有种的话就现身,让爷爷我好好收拾你!”突然又是一颗石子打过,打在他的脸上,只听得周围喝彩声一片。

就在破晓还yù收拾他时,只听得有人报道:“公子,不好了,老爷夫人不行了。”那人一听,脸sè白了许多,急忙躲开人群,捂着脸气哄哄的往周围一瞧,指着算命的道:“你……你有种!待我家人痊愈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也不想想知府是我家的娘舅!”说罢只听见一位卖白菜的大叔喊道:“公子别生气了,快回去准备后事吧。”

此言一出,附和声皆起,那公子狼狈地喊道:“算你们有种!”于是急忙奔了回去。

周围人群渐渐散去。破晓也正想动身,只听见后面有人说道:“小小年纪武功不错,可是去临安找你亲人?”

破晓一听当即定住,回头道:“你可是与我讲话。”

那算命的笑道:“我说的话只有当事者才懂,如果少侠信得过瞎子的话,不如让我替你算上一卦。”

破晓本也不信江湖术士之言,但见他算得挺准。倒也兴致盎然,去听听他有何高见。

算命的问道:“不知可要我算什么?”

破晓想了想,说道:“你既能算,何不能猜到我想问你什么?”

那算命的听后哈哈大笑:“看来你是刁难瞎子我了,不曾想瞎子我此生最后一位客人倒也不是常人,也不枉此生了。既是这样,瞎子我便告诉你,你要找的人现下里很好,但一个月内会有血光之灾,至于你,你将会命途坎坷,颠沛流离,却又有逢凶化吉之象,送你一句话:‘世间苍苍茫茫,有缘知己独守剑旁,离合无常终是虚话,千山万水浪迹天涯,至爱至亲,一生牵挂,正邪如何,付之一笑,独来独往,何处是家。’”

破晓只听懂前半句,后半句自是不懂,问道:“至亲至爱?”

瞎子微微笑道:“至亲乃你所寻之人,而至爱则是你一生命途的转变,你会为之倾世,我可美其名曰:情倾天下。”

破晓问道:“若是我人生早已知晓,那活着又有何益,将来怎能事事如你所料?”

那瞎子笑道:“非也非也,这并非你未来,而是你的xìng格,从你刚才行事和语言我便知晓你孤僻不入群,用一个傲字形容你并无不过之处。你又对事事质疑,可见你不随大流,从你慌张之态便见你所寻之人乃你至亲,且可见你专情,但世事总会离合无常。至于后面乃瞎子我的直觉,信不信自是你去试验。你无父无母,就连我也算不出你的身世为何,只怕天下间也无人知晓了,这也注定了没人能决变你的命,由你而非由天。”

破晓听后,心想此人所言倒挺似自己,至于后面则不以为然,正想对他表示感谢之时,只觉一阵寒风掠过,那算命的瞑目不语,破晓还想问他究竟是如何得知之时,只见一根银针插在他头上,仔细看去已经气绝,而其神态却是淡雅如常。

破晓回想刚才“最后”一词,不禁毛骨悚然:“原来他早已算到自己不久于人世,却和我讲话之时又是如此闲适从容,这等胸怀,何人能有。”他随即转念,身子回望四周,怒道:“究竟是谁在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只听一声jiān笑传来,却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小童口气不小,倒是别把自己高估了,我本一女子,自不是什么好汉,这瞎子所积口怨太重,知道太多,我不杀他,别人也会杀他,我倒让他死了个痛快,他该感谢我才是。”

破晓听后,捡起石子便弹了出去,正是循那声音传来的地方shè出,那女子惊呼一声,喝道:“小子,你作死么?”于是又是一根银针飞过,破晓早有准备,转身躲了过去,不远处传来声音道:“小子,今天饶了你,下回别再让我见到你。”

破晓见那算命的倒也是一位看破生死处之泰然的人物,甚是敬佩,于是便将他埋了,此时忽然从他身上掉出一本书,同时掉下来的还有一张纸,上面写道:“瞎子自忖不久于人世,恨一生五行术数本领不得传于后人,故托与君,望好生习之,必有补益。此书可谓之《非天命》”破晓本对此无十分兴趣,但一想如此后继无人倒也是让瞎子不能瞑目,于是收了,以后代交给他人。

自从瞎子的谜语在破晓心中种下之后,便偶然间会去思忖究竟何意,但想来也并无用处,于是循着四处的风光走向临安,渐渐的也就忘了算命一事,他的想法也终于“重归正途”。

江南水乡的美是美不胜收的美,坐着小船慢慢游荡在山水之间,破晓时而也会感叹何时能够有一个人陪伴与自己通览天下美景,一起走,一起看,将这片荼蘼,开到心里的最深处。

摇船的是一位小姑娘,穿着一身花格子衣服,淡淡的眉眼间闪烁着大大的眼睛,破晓一路和她相谈甚欢,从谈话中得知,她的名字叫蕊儿,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靠着划船为生。

“小哥哥,临安路途遥远,你当真是要一个人去吗?”蕊儿用带着清脆的声音问道。

破晓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呀,我要去那里找我的姐姐,虽然不知道有多远,我也从没去过,不过我无家可归,只好去临安啦。”

蕊儿羡慕地看向破晓,说道:“你倒也好,还有个姐姐,不像我只有孤身一人,从小连玩的朋友都没有。”

破晓对蕊儿心里的一丝苦楚是很有感触的,于是便安慰道:“蕊儿妹妹,等我找到了姐姐,一定会回来看你,好么?”

蕊儿闻言,开心的点了点头,只怕破晓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破晓站起身来,将蕊儿的船桨夺过,说道:“你也累了,让我来划吧。”

蕊儿笑着点了点头,只觉得破晓的眼睛里有着让她无法抗拒的光彩,她坐在船头,看见温暖的阳光洒在破晓的身上,她轻轻哼起了歌,声音越发的嘹亮: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rìrì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定不负,

相思意。”

破晓只觉歌声余音袅袅,回荡在自己耳边,回头问蕊儿道:“这首歌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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