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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红绡帐暖鸳鸯线,玄龟驼碑方外仙(2 / 2)

秋雪坐在一旁也不安起来:“楚大哥,你有话就直说吧。”

楚煜点了点头,道:“如今我只有把握让琼玉醒过来,只是我还没找到让她真正痊愈的方法,这样子她……她拖不了几天,所以我就想问雨弦。”楚煜顿了顿,眼睛直直看着吴雨弦,问道,“我就想问雨弦,如果琼玉回来,只是为了见你一面,你愿不愿意娶她?”

“什么?”秋雪顿时诧异。

楚煜的眼睛和吴雨弦紧紧对着,谁也没有离开半分,只是眉头都皱得更深,两人眼中如同形成一道闪电,互相劈向对方,却都没有退让半分。

“我愿意。”吴雨弦转过身去,走进了房间。

“你这是在做什么?”秋雪走向楚煜,看着房里的吴雨弦,心中微微有些酸痛。而楚煜却笑了笑:“我不想让你们有太多的遗憾,相信我。”

秋雪的眼光映着楚煜的影子,慢慢流转,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你也别让我留下遗憾。”

“自然不会。”楚煜笑盈盈地看着秋雪,就快把她的脸看得通红。

“雨弦,如今集你我功力,灌注琼玉全身,我们的内力虽然属于同一门派,但是却主不同的血脉,所以不可cāo之过急,更不可犹豫不决,为了以防万一,秋雪会用合璧心经调和我们的真气,你心中不要有杂念,否则必将前功尽弃。”

“知道了,废话多死了,运功阶段还讲话!”

“就是,楚大哥你好好运功好不好。”

“……”

一个时辰后。

“雨弦……”琼玉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吴雨弦的脸近在眼前,“我不会是死了还在做梦吧……你……”

吴雨弦握了握琼玉的双手,温暖的体温慢慢传遍琼玉的全身,吴雨弦白玉般的脸上淡淡一笑:“如果死了你能摸到我这么温暖的手,我便愿意永远握下去。”

琼玉的眼睛里慢慢滚下了发烫的泪水,滴落在吴雨弦的手背上,几乎将他整个人灼热,泪光闪耀明目,仿佛是天际的陨星,缠绕在月宫的枝头。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吴雨弦的口气容不得琼玉有半分拒绝。

琼玉只是笑了笑,“是琼霄,她没有死,她回来了,而且用了不知名的招数,让大家都相信,是我害死了师父,逼着我自尽,有几个姐妹没有顺从她,从水牢里救了我,但是都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打伤,而我,正好被琼霄撞见,被她打成重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放了我,也许……她是想让我在痛苦中死去吧。我本想一死了之,但是……但是我想到了你……我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她的手慢慢摸向吴雨弦的脸,被吴雨弦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就知道,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吴雨弦的脸摩挲着琼玉的手,琼玉咳了咳,“雨弦……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会呢,琼玉,我不会让你死,我要和你成亲,和你生一群小和尚。”吴雨弦的眼泪滚落,握住琼玉的手紧紧的不分开。

“你……”琼玉忽然愣住,仿佛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眼前的他,只是在寺庙前碰巧被自己救起的血气方刚的少年,后来她照顾他,救了他,她从此对他念念不忘。

究竟在什么时候,她竟然爱上了他?

“怎么,不愿意吗?”吴雨弦想要将她的手放下,却发现此刻琼玉的手握得比自己还紧。“我愿意,只是……我担心自己撑不了多久……”琼玉慢慢垂下头,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虚妄,在她得到属于自己幸福的时候,竟然也是自己离幸福擦肩而过的时候。

吴雨弦摇了摇头:“就让我触犯一次门规,为我最爱的人。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都会好好的,这是我作为丈夫给你的第一个承诺,所以我一定要做到!”

吴雨弦低下头去,在琼玉的额头上深深一吻,琼玉闭上眼睛:“老天,千万不要让这个梦醒来!”

雨打琼,愁千重,雨落琼阁暗香涌。琼花开,月宫栽,一抔净土,情根深埋。坏,坏,坏。

蟾宫梦,终是空,花落凡尘魂归梦。入君怀,任君摘,得君惜取,花开不败。爱,爱,爱。

红烛帐暖,琼玉轻靠雨弦,映着烛光,琼玉淡妆使她显得尤为漂亮。吴雨弦仔细地盯着她,近乎是有些痴了。

“想什么呢?”琼玉望着雨弦,仿佛从来没有见他一样,看了好久,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目光。

“我只是在想,我该如何收拾那个楚煜,他这个月老做得我好是心痛。”吴雨弦将琼玉搂得更紧了些,“幸好你没事,幸好他骗了我,幸好……你真的嫁给了我……”

“雨郎……我就问你一次,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不是你误认为我快死了,你是不是不会娶我……”

吴雨弦垂目看着她,抬起她的头,眼神盯着她好久,一字一字地道:“我后悔没有在当初便能勇敢地和你在一起,相反,是我担心,我怕你后悔。”

“琼玉认定的人,早该是你,无论什么险境,我真的是希望,你是我最后看到的人……”

“别说了。”吴雨弦低下头,咬住了琼玉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云和山的彼端……

天纵轻轻落下,将那把剑交到他的手里,道:“事情交代完了。”

“多谢了,黄牛。”破晓拧了拧鼻子,还是打了个喷嚏,“阿嚏。”

天纵皱了皱眉。

“无妨无妨,这昆仑山还真不是一般的冷,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

“不用。你这风寒,别害人才是。”天纵瞟了一眼正在生火的云灵,“北海如何了?”

“水患依旧严重,我想必须到海中的那座岛去看个究竟,漩涡是从那里散开的。”

天纵笑了笑:“那座岛叫做天玑岛,这里的人说是最近突然出现的,以为是方外的仙山,但我看来,这和玄龟有关。”

破晓诧异道:“你是指四神兽中的玄龟?想不到我要把这四大神兽都瞧了个遍了。”

“如此看来南方的金玉燕还要请你去了,本来我是想要自己去的,如今你既然想看个遍,那就你去吧。”天纵轻轻笑了笑,破晓的手微微颤抖,指了指南边:“兄弟,现在我们可是在北海,在北边,你竟然还要我去最南处?大哥,我没欠你什么吧?”

“有。”天纵脸上忽然是闪现出一丝的不快,“你既然手拿傲雪剑,那就给我好好肩负起你的使命,你可知,这把剑,我原是想去取的,只是快要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你拿到了,况且,我希望程秋雪的弟弟,不会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破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我姐姐,只是遗憾得很,这个事情我当真是帮不了你什么。”

天纵脸上不悦道:“我几时要你帮了,我不过看得出来,你这个人太懒,着实的懒,我看不惯你很久了,现在你是爱去不去。”

“好好好,去去去。”破晓只好挥了挥手,“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的大贵人。”

“京城。”天纵身影一动,瞬时在破晓眼前消失不见,破晓摇了摇头,“看来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深夜,云灵靠着破晓在火堆前入睡,明rì一早他们便将到湖中心去一探究竟,此刻洪灾已经愈发地严重,北海之境处处决堤,两人傍晚刚刚将湿透的衣服烤好,北海的夜风吹得人很不舒服,湿气之中带着寒气,破晓替云灵盖好了衣服,渐渐也已经入睡。

云灵仿佛又回到了云泪山,回到了瀑布的洞中,两人相依相伴的那一晚让她记忆犹新,多rì的奔波早已让她显得有些憔悴,因此每当她累了的时候总会出现云泪山上鸟语花香的幻境,那里有她,也有破晓。她感觉到一阵凉风袭过,身子像是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忽然身后传来破晓的喊叫声。

听见呼声,云灵的眼睛慢慢睁开,在她眼前的人影忽然让云灵喊出了声:“姥姥!”

“哼,亏你还记得我。”她头上的青丝之中渗着点点银白,脸上的皮肤一点都不显苍老,相比之下看不出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她的模样和云灵有着相似的感觉,却在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没有一丝慈祥的面容。

云灵颤声说道:“姥姥……你……想不到……”

“难不成你以为我死了不成?”她瞪了云灵一眼,“云儿,十年未见,你倒是漂亮得很,比你娘亲漂亮多了。”

“姥姥,十年了,您都去哪儿了?爹娘他们都已经……”云灵看着眼前这个十年未见的老人,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酸楚。

“他们的事我又怎会不知道,我已经回过云泪山一趟,若不是身不由己,我又如何会再回到云泪山,你爹娘他们,我此生是定不会再见。”她看见了云灵背上的凌霄剑,慢慢走过去,打量了一眼,“想不到傲雪凌霄都被你们给拔了出来,当真是好。若不是有人告诉我双剑出世,我还被埋在鼓里,说吧,那个小子是谁?”

云灵心里忽然想起了破晓,之前他一定着急死了,于是急忙说道:“姥姥,您跟我回去,我带您去见他。”云灵正要回头之时,忽然她身上一震,竟被点了穴道,姥姥站在身后,叹息道:“云儿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懂?姥姥恨你们,又怎会去见你的如意郎君?姥姥回来,不过是想拿走你们的双剑,从此永不见你们,你还是不明白。”

忽然云灵摇了摇头,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姥姥吃惊的模样,没有一丝的快意,相反,却是在心里隐隐作痛,“我不会把剑给你的。我和破儿需要拿着它为苍生完成我们的使命,既然傲雪剑是他拔起来的,那么就应当由他去完成,谁都取代不了,包括你……姥姥。”

“使命?”姥姥笑了一声,嘲讽般地看着云灵道,“你当真以为他会拿着傲雪剑去拯救所谓的苍生?孩子,你还是不懂,当一个人拿到这样一把绝世神兵,又怎会没有自己的私心,又如何会再度把你放在心上。”

若是在平时,对于其他女子来说,这番话说出来,心里必定会有稍稍的迟疑,但是云灵却只是笑道:“姥姥,你真的不懂,你信不信他会为了我,放弃手里的这把剑,他甚至为了我,会放弃他的生命,姥姥,我真的是一个很幸福很幸运的人,因为从一开始,我就遇到了对的人。”

就在此时,破晓大喊一声,跑了过来,姥姥忽然一把手将云灵扣住,掐在她的脖子上,破晓停下脚步,喊道:“老女人,放了云儿!”

“破儿,我没事,她不会伤害我的。”云灵被姥姥反手扣住,见到破晓,心中却是定心了好几分。

“哼,是救心上人还是救苍生,自己好好琢磨吧!”姥姥哈哈笑着,满眼都是鄙夷的神sè,“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也绝不是拿你无可奈何,想要救她,就带着傲雪剑,来九天十地辟魔宫,老身恭候大驾。”说罢提着云灵纵身跃起。

若在平时,“追云逐月”的轻功怎会输给她,只是就在破晓想要纵身追上前去的时候,忽然在他面前大地颤动,一道裂痕撕开,林中深处忽然涌现出一股洪流,冲向破晓,就在他纵身跃起的时候,姥姥忽然洒出一股彩虹般的迷烟,恍恍惚惚间破晓觉得自己浑身无力,那股洪流猛地将自己冲走,在他抱着一棵大树的时候,剧烈的洪流连同大树一起被冲走,破晓浮在树上,不住地喘气。

破晓躺在一块裸露的石头上,周围全都是水,北海的水灾已经泛滥地一发不可收拾,他听见那个老太婆说“九天十地辟魔宫”的时候,他有一种将天纵掐死的感觉,虽然他知道云灵此刻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他却动摇了:“北海的水患已经rì益持久,找到玄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我又如何弃云儿的安危而不顾?”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叫我作这种选择,明明知道我的选择永远都不会变,我永远都只会选择她,为什么还要让我作这种选择!”

“天纵,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把你家的那个老巫婆给我千刀万剐!”

晨曦慢慢展开,破晓决心放弃这里,寻找九天十地辟魔宫。

他一路走着,看着满目的疮痍,虽然心有不忍,却又是无可奈何,而就在他只好选择去京城寻找天纵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道:“若是上天真的有灵,就让玄龟带着我们,去我们想去的地方,无所不能的神龟啊,快来拯救我们这群苦难的人吧!”

“大叔,你是说,玄龟能带我们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破晓急忙冲上前问道。

“传说玄龟是北海之境的守护神,它是四神兽中唯一能去方外仙山的,自然是能去任何地方。”

破晓的眼睛里闪出了光芒,终于有了希望。

天玑岛是座小岛,但是只有这里是唯一的风平浪静,北海的海面很宽,却是波涛汹涌,若是驾着大船过去也是有着风险,这也是所有人不能去海中心的原因。破晓凌空跃起,施展出“追云逐月”,奔腾的海水让他衣衫尽湿,海风呼呼吹着,几乎就要把他吹落海里,但是破晓迅速在海面一点,身形微微晃了晃,再度飞去,此刻他的轻功,天下间近乎是难逢敌手。

北海的水面漂浮着死亡的气息,海水像是黑sè的一般,枯朽的树木被海水一卷就已经淹没,狂风呼啸,闻声犹如万马奔腾。破晓努力稳住身形,忽然一个巨大的海浪拍来,犹如一座大山,压向了自己,破晓忽然双臂张开,借着风力,从身后鼓起一双翅膀。那是他找附近的风筝师父用蚕丝编织,因为害怕风向不对,因此他不敢贸然使用,如今他是双翅借着风力,不惧怕海水的打湿,反而越飞越高,躲过了海cháo,待风向偏转,他就收起翅膀,轻功施展,飞到了海中心。

破晓落地的刹那,感觉尤为jīng神,“下次带云儿来,再玩一次,不知道她敢不敢。”破晓心中微微一甜,却不敢浪费时间,在海zhōng yāng四处搜寻。天玑岛上只有寻常而又稀疏的树木,一些嶙峋的怪石,别无他物,但破晓见到岛的另一边迷蒙着雾气,在他这里看来,四周的海水竟似是围着这座小岛转起了一圈漩涡,破晓心中忽然一怔,看着这个寻常的岛屿,猛地纵深入水,跳入了海中。

他不善浮水,海水猛地倒灌进他的嘴里,破晓呛得只是喘气,但他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再回去,这一次到得天玑岛,已经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亲自领教了北海的汹涌,若是再来一次,他绝对没有把握。

破晓决心在最危机的时刻学会游水,他猛地闭住了气息,不顾海水的冲击,任由漩涡将自己卷进去,他要游到海底,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的身子像是被扭转,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一样,幸而他会闭气之法,九死一生之境也顾不得许多,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庞然大物让他又惊又喜。

“玄龟!”

北海的玄龟,竟然被压在了这座小岛的下面!

“究竟是谁,能有这样大的力气,把天玑岛活生生地压在了玄龟的身子底下!”

在玄龟眼中,破晓就像是一只蝼蚁,那是活了多少年的动物,那只玄龟犹如一座小山立在破晓面前,神情泰然自若,但是却不断地咆哮着。几千年来,它都逍遥物外,如今竟然被困在此处,就像是逃不开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孤独。

破晓游到玄龟身边,用力推着那座小岛,如何能够推得动,玄龟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大吼一声,血盆大口向破晓咬去。破晓慌忙之中忽然举起手中的赤蚺鳞片,玄龟嘴里的气泡呼出,直击破晓的脸,至此忽然顿住。破晓舒了口气,知道四大神兽之间灵xìng相通,此刻以他一人之力,是救不到玄龟的,而随着玄龟的身子,漩涡不断蔓延,这里便是洪涝的根源。破晓此刻没有办法,在身体中绳线一拉,衣服鼓了起来,那件衣服是用鱼鳔特制,专门是为了防止自己被淹死。

当破晓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座山,忽然间他心里颤抖了一番,那座山光秃秃的,泥石流不住地滚下,而山顶已然是少了一块。

“原来……原来那座小岛,竟然是从山上滚落,径直落入海中的!”破晓心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天道威力近乎如此,带来了这场天灾。

如何除掉这座小岛才是关键,破晓想找人帮忙,但是此刻又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如果有谁听到他说:“我看到了,玄龟就压在小岛底下。”

鬼才相信。

破晓心中有了一丝的无助感,只怕是自己舍弃了这里而去救云灵的报应,到最后还不是要先解救这只玄龟才行。破晓感觉那股宿命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他最想做的,是把天纵以及那个老太婆千刀万剐。

就在此时,破晓抬头看见那座光秃秃的大山,山上的树木已经被砍尽,修建了一些凉亭,还有一座很是好看的房子已经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破晓心想:“山上草木不生,能不塌陷吗?”

他跑到城镇,找到了镇长,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止住洪灾,不知你愿不愿意。”

镇长是一位中年的大叔,他看了破晓一眼,抽着烟袋,说道:“我注意你很久了,尽做些奇怪的玩意儿,事到如今镇子已经是差不多毁了,你倒是说说看,如何解救这里。”

“我要你,把那座山给炸了,能炸多少是多少,然后山石会把那座小岛给压垮,大家利用泥石,修建堤坝,还有……周围把树种上去水土便不会流失。”破晓款款道来。

镇长笑着盯着破晓,嘴角微微一笑。

山顶上,厚厚的炸药包埋着,破晓心里只想赌一把,让两块山石冲击,这样便会减轻玄龟的负压,玄龟便会顶破小岛,获得zì yóu。

“趴下!”山脚下村长带着众人一起点起了火把,为了怕被海风吹灭,周围围着厚厚的羊皮帷帐。

“轰!”地一声,那座大山就像是一个醉倒的大汉,半截身子到了下去,猛地砸向了天玑岛,就在此刻,天玑岛轰然崩塌,飞沙走石,朦胧间一个庞然大物猛地崛起,抖擞了身子,向前游去。

海面忽然慢慢平静,漩涡消失,海平面下降,泥沙慢慢涌动,一场灾难终于化解。

“小兄弟,这可多谢你。”镇长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看见破晓的影子,而此刻破晓,已经趴在了玄龟的背上,摸着它的龟壳,说道:“九天十地辟魔宫,你可认得?”

玄龟像是听懂一番,稳了稳身子,向外游去。

破晓看着宽广的海面,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哪里,但是他相信他和云灵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接近,海风徐徐吹着,破晓心旷神怡,坐在玄龟的背上一点都不觉得摇晃,安安稳稳地前进,玄龟像是通了人xìng一般,将一条鱼抛了上来,破晓就口便胡乱吃了,虽然他听闻生吃鱼肉味道很是美味,如今他浅尝辄止,当真是不适合吃生鱼的料。

玄龟向前游得很快,原来在破晓心中那种乌龟的速度扫荡一空,他便躺在玄龟身上,晒着rì光,闭目养神。

远方的黑影慢慢浮现,破晓乘着玄龟,离辟魔宫越来越近,那是远离中原的方外,那是神鬼莫测无人知晓的禁地。帝尊天纵,辟魔宫的主人,破晓深知自己恐怕连十招都对付不过去,却又如何力敌这宫中的一干人等。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隐隐的震慑,离死亡越来越近,他害怕,不能在最后一刻见到云灵,若是天纵在此,必定会有很大的把握,只是如今这里无人认识他,只怕一个小喽啰便能将自己收拾干净。

玄龟像是感受到破晓噗通的心跳声,回头看了看他,表情像是在笑,然后回头,破晓定了定心神:“不都是人么,再强的人我林破晓也不会怕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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