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有很多人在莫名的恐慌。
今天一大早,在菜市场的那阵阵的吼叫,整个城中都能听到呼喊声。寓居阆中的蒙古人不是很多,可是也有几十家,他们平rì里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城中为非作歹,可是一旦有人胆敢反抗他们的权威时,他们悲哀的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蒙古人的“尊贵”光环,这时候却成了阎王爷的催命符。
就在他们惴惴不安的时候,一群如狼似虎的“乱民”冲进来,将这些平rì走路都昂着头。横着走的“蒙古老爷”们拖了出去。凡是蒙古人一律杀头。
晌午的时候,菜市场又砍了近百个蒙古人,蒙古人的奴婢全部改化奴籍,转变为平民,家产充公,霸占侵占勒索的产业全部回归旧主。这些措施,使得阆中民众对义军的拥戴声更高了。
这些朴实的民众,用他们的参军热情来答谢对义军的拥戴。
光是白天踊跃参军的壮丁人数,就达一千人之多,这使得李少渊大喜过望,要知道他在二龙乡、河溪镇两地起家的兄弟们才四百多人。打下阆中城以后,他深感兵力不足,现在陡然得了千余壮丁,怎能不大喜过望。
可是,民众们对义军的大力支持和义军进城后的所作所为,让许多的富人和大户感到恐慌。虽说现在没有人对付他们,可是看那些苦哈哈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还是感觉到不安。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他们,干过坏事!
他们不知道义军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对他们的态度是什么,是不闻不问,是合作支持,还是打击压制或是像蒙古人一样抄家灭族。要知道,他们做的坏事也不在少,只不过没有蒙古人那么穷凶极恶,没有那么张狂,所以引起的民怨也不是很大。即使如此,也真够揪心的,都是地方上的大户豪门,往rì同蒙古人勾结,所有事都基本上没有大碍,可是现在对这个出现在阆中城的义军都是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啊!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一个消息,听说义军的首领曾是李记老东家李季恒的本家侄子,也姓李,听说前一段时间李记畅销的肥皂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那些曾经干过坏事,害怕苦主和义军找上门的都赶着往李家跑。他们心里对这群义军简直就是嗤之以鼻,认为他们只是小虾米,掀不起什么风浪。蒙古人现在虽说横征暴敛,说的夸张一点是民心向背,可是天下还不是牢牢掌握在蒙古人手中?
几十年前,前宋朝廷有兵百万,坐拥江南,可是还不是被蒙古铁骑饮马西湖,踏平了江南?这么多年来,虽说汉人的反抗不息,大大小小的起事多如牛毛,哪一任元帝在位时不得砍几万,几十万颗乱民的头颅。就凭这几千缺兵器,少粮饷的暴民,能成什么大事?
可是,他们现在的阖家xìng命却都捏在这些人的手中,虽说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可是也得为自己小命考虑不是,虚与委蛇也好,不屑一顾也罢,总得要求得太平也好。
这不,忐忑不安,深怕这些义军有朝一rì冲进他们的家里,把他们一个个都砍了头的老爷们都跑到李家来求准信了。
范家,龚家,罗姓,这些大户都派了人来听信。
李府,大堂。
李衍正在招待这些叔伯长辈,茶水都换了两次了,可李衍还是一个劲在敷衍,滑的就像一条泥鳅。问他什么话,都说这个小侄不清楚,您老去问家父好了;问他老子呢,说是病了。
范家的范迁乃是一个脾气不甚好的人,从午后过来,他只是喝了一肚子的茶,耳朵里听到的尽是敷衍之词。老东西,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话?他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手中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
“李衍,你别跟老子在这打哈哈,大家伙都知道,那匪首……不,义军的首领乃是你李家的本家侄子,你还敢在这里装聋作哑?”
“范伯父何出此言,小侄实在不知范伯父所说何人,李家一向人丁单薄,阆中只我一脉,李衍自小无叔伯兄弟,又哪里来的李家子侄?”李衍还是一脸的不知所谓。
范迁冷笑道:“你否认也没用,你李记那管事朱七七亲口说的,要不要让他来亲口跟你李老爷子对质啊?”
李衍听了这句话,俊秀的脸庞顿时微红。
该死的朱七七,他在心里咒骂道,早知道你不是好货,当初就应该把你送进大牢,折磨死你,而不是逐出去这么简单。
一旁的范迁看见李衍脸sè一变,心里道;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到底是年轻人,怎比的上这些狡猾的老狐狸,他不知道范迁根本就没听朱七七说过这句话,这句话是用来诈他的。
李衍装作气愤的样子道:“朱七七,此乃卑鄙小人,此前他负责运一批货物前往吐蕃边陲,不想半道竟被强人所截,家父没让他赔偿货物已是莫大的恩德了,只是将他赶出了门了事……不想,他竟敢造谣生事?”
他转过头来对众人说道:“诸位叔伯,你们千万别相信朱七七的鬼话……”
话还没有说完,龚家的龚学礼就打断道:“贤侄,既然如此,怎么不见季恒兄呢?”
“家父的确是身体不适,大夫说了,chūn上寒气重,不宜出来受风寒,所以只得小侄招待诸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