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受了风寒,我看他是不敢出来见……”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讪讪道:“季恒兄,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出来,有人就要蹬鼻子上脸,还以为我李家无人了?”
李衍回头一看,自己父亲由一个婢子扶着,脸sè蜡黄,有气无力,他连忙扶上去道:“父亲,你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你要静养的吗?”
这番话说的关切,再加上李季恒那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众人都相信他是病了,确实是病了。
“季恒兄啊,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是啊,季恒兄,身体要紧啊!”
“季恒兄啊,你可得要注意身子啊,我们可还等着你带我们走货呢?”
一时间,纷纷上来嘘寒问暖。李季恒在他们中是积威甚重,平rì里大家多与李记有生意来往,大家都是在阆中这发财的,而李季恒就是他们中的龙头大佬。别看刚才他们对李衍冷嘲热讽,说话一点不留情面,可是那是对小辈,对于李季恒是打心里敬畏的。
老家伙经营阆中这么多年,李记盘根错节,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更别说着老家伙人脉广,会耍手腕,可是小瞧不得。
“我不出来,只怕犬子是招架不住各位了?”李季恒说着,眼光有意无意瞟了范迁一眼。
范迁一个机灵,脸上堆满笑意,道:“哪能呢,季恒兄,小弟这不是心急嘛,这才与贤侄开了一个玩笑,玩笑而已,小弟在这里给兄长赔罪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季恒也不好追究,只是淡然道:“关于这件事,三天之后,老朽自会给各位一个回复,可否?”
“这,……”范迁还想说什么,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罗坤伸手拉了他一把,范迁这才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既如此,这就拜托季恒兄了,我等恭候季恒兄的好消息。”
见已经得到了李家的允诺,他们也知道这些事不能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再说,谁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话,现在得罪他李记,要是他秋后算账,与义军勾结在一起,这不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吗?
当下众人纷纷告辞。
李季恒也只是让管家送他们出门,今天他们做的实在是不地道了一点。
“父亲……”
李季恒一改刚才的颓然,早变得神采奕奕,与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他语重心长道:“衍儿,你呀,还是年轻气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稳住,要沉稳,切记浮躁,可你……哎,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将李记交给你呢?”
“孩儿惭愧,可是父亲,这件事未必是空穴来风啊?”李衍道。
“是不是空穴来风这我不知道,可是你要记得一点,与这帮人打交道,千万要多留个心眼,行事七分则已,预留三分退路才是真啊。”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只是这件事……”
李季恒叹息道:“他们只是要把我李家放在火上烤啊。”
李衍脸sè一变道:“父亲是说?”
“我李家恐怕要有祸事了,衍儿,你可知道他们居心何在?他们这些人,别看口蜜腹剑说的好听,那是现在还卖我一张老脸,可是一旦李记有事,他们定会是落井下石的急先锋。也是为父看走了眼啊,不想那李少渊真是一个胆大贼子……”
“……蒙古人统治中原百年,多少起事也不被消灭了,他李少渊就能例外?一旦蒙古人回头秋后算账,李家可就脱不得干系了……”
“不过,就算李家有事,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哼,得先问问我李季恒答不答应。”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昔那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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