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1941—1952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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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劳伦蒂娜和理查德离开东五十七街去机场之后不几分钟，阿博和乔治赶到弗劳伦蒂娜的公寓。阿博已对搧女儿耳光的举动感到后悔。他不敢设想一旦失去独生女他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模样。他暗想，若能在为时不太晚的时候找到她，通过耐心温和的劝导工作，他或许还能说服她不与凯恩家的小子结婚。只要能断这门亲，女儿想要什么都可以给。
他们来到女儿房间的门外，乔治按响门铃。无人回答。乔治再按一下按钮，两人又等候一会儿，见无反应，阿博才掏出弗劳伦蒂娜留给他急用的钥匙。他们查看过每一个房间，全都见不到女儿的影子。
“她肯定已经走过了，”乔治一边走进卧室与阿博会合，一边说。
“是的，但上哪儿去了呢？”阿博说完便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封写给他的信。他猛然联想起那一次勒鲁瓦整夜未睡，也给他留在床边一封信，他急忙撕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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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爸爸：
请原谅我逃离家庭，但我太爱理查德了，我不能因为你与他父亲有
仇就舍弃他。我们马上就结婚，您采取什么办法也阻止不住。如果您真
要设法伤害他，那就等于伤害我。只要你不结束咱们家与凯恩家的愚昧宿
怨，我们两个就再也不回纽约。
我对您的爱是您永远想象不到的，我永远感谢您为我的生活准备的一切。
但愿今天不是我们父女关系的终止日，但你必须改变你的旧脑筋，“莫去田
野寻觅风的踪影——风已经吹过去了，还找它何用？”
您可爱的女儿
弗劳伦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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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博将信递给乔治，瘫倒在床上。乔治读完这封手写的短信，不知所措地问，“有用得着我的事情吗？”
“有，乔治。我—定要把女儿找回来，即使这意味着要与那老混账凯恩直接打交道。有一点我十分明了：不管需要付出多大代价，他也会阻止这件婚事的。帮我接通他的电话。”
电话簿上没有威廉·凯恩家的号码，乔治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到。是他向莱斯特银行的夜间保安值班员再三解释有家庭急事，那人才告诉他的。阿博手中拿着弗劳伦蒂娜的信，默默地坐在床上，他回想起来当女儿还是小女孩时他是怎样教会她那一句古老的波兰谚语的，现在她却在信中为他引录出来。乔治打通凯恩的住宅，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我可以找威廉·凯恩先生讲话吗？”乔治问。
“您是哪一位？我好去通报。”那人以沉着冷静的口气问。
“阿博·罗斯诺夫斯基先生，”乔治说。
“我去看他在不在家，先生。”
“我估计这是凯恩的管家。他去找他了。”乔治说着将话筒递给阿博。阿博一边用指头敲击着床头柜，一边等候。
“我是威廉·凯恩。”
“我是阿博·罗斯诺夫斯基。”
“真的吗？”威廉的语调十分冰冷。“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出这鬼主意的，用你的女儿勾引我的儿子！这无疑是你在企图摧垮我银行的阴谋毒计失败之后想出来的，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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