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幻境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夏子明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境了。
一切都好像是真实存在的。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喧闹,空气,味道。
而且酒喝了不少,酒劲上头的感觉非常的真实,晕晕乎乎。或许在这里死掉的话,可能就真的死了。不是游戏。
以满面阴笑的莫力古塔为首,推桌而起的四个人就像是四头眼冒幽光的饿狼,冲向一待宰的小绵羊。半圆形包抄的阵势一围,气氛也愈加的紧张。楼上的食客纷纷会帐下楼,远处躲在柜台后的几个店伙心中叫苦。这都是惹不得的人王,一旦要打起来,他们是爽了,可造成的损失谁来赔呀?
四双怪眼彪圆,凶狠地瞪着夏子明,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凌厉的气势令人胆寒。
夏子明毫不在乎,泰然自若旁若无人,自斟自酌自得其乐,喝一碗酒,来口肉汁四溢的八宝箱笼肉,吃得十分写意,对三面包围的四个暴客视若无睹,似乎这四个身上暗藏要命家伙的暴客并不存在。
扮士子也好,扮仕绅也罢,要神似就必须沾上一些文味,文味以诗酒最为具体。
“叮叮叮……”夏子明一口喝干了大半碗酒,用筷子轻敲酒碗,碗发出有节拍的清鸣,相当悦耳。
“咳咳咳!”他轻咳了三声,装模作样清清喉咙,摇头开始配合击碗声,煞有介事开始吟诗。
“胸中磊落藏五兵,欲试无路空峥嵘;酒为旗鼓笔刀槊,势从天落银河倾。”他吟的是陆放翁诗《题醉中所作草画卷后》,“端溪石池浓作墨,烛光相射飞纵横;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
“你再鬼嚎鬼叫。”被夏子明无视的莫力古塔登时就孽火直窜顶门,气急败坏的抓起手边的酒坛,声如狼嗥打断他的吟咏。“我泼你一身酒。”
“喂!我说你这家伙有毛病吧?”夏子明的筷子停在碗边,笑呵呵的问道:“在下冲犯了你吗?”
“阁下你是明知故问还是不把我们巡缉营放在眼里?”莫力古塔沉声问道,
“错了。”夏子明虽然肤色难看,但是笑容可掬,“我不是明知故问,也不是无视你们,而是觉得各位在在下身上实在是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在下只是出于好奇才问问而已,难道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奇的问一嘴也犯王法,逆天条吗?”
“不错,在酒楼这种公众场所,问了不该问的,阁下你有向军方人员打探机密的嫌疑,最好跟我们走一趟,否则……”
“否则如何?你们这些狗养的混蛋以为天老爷第一你们第二,吃定我了?”
他的话开始粗野得不带文味了,“我无知无觉的一头扎进城里来,没到半个时辰,就被你们这帮子杂碎堵截敲诈,前后我共花了金币两百多枚。他娘的狗杂种!你们这是要榨干我呢!老子出于自身的安全,打听点事儿也犯了天条王法了。去你娘的,看我是外地人好欺负是不是?”
“我不管你的事,可恶的南蛮小子,你记好了,我们只是执行公务。”莫力古塔放下酒坛,十指关节咔咔爆响,显然是在蓄力,周围三人也探手摸向腰间的弯刀,眼光不善。夏子明这番粗野的言语惹恼了他们。
“什么公务?”
“要带阁下你回去。”
“现在?你肯定要这么做么?”
“是的……”
“你他娘的去死吧!”
莫力古塔大怒,手再次急抓酒坛。
夏子明手中筷子一伸,搭住了莫力古塔的掌背,酒坛抓不起来了,似乎筷子重有千斤。
夏子明长身而起,左手食中二指,迅如电闪,夹住了莫力古塔形如犀角的大鼻子,速度太快,以至于莫力古塔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登时就被惊得张口结舌魂不附体。这满脸病容的年轻人哪儿来的这么大蛮力?看身材也不是特别的雄壮啊?
不过,骇然归骇然,他们知道,只要夏子明的手指稍微一动,莫力古塔的朝天大鼻必定完蛋大吉。
“三位最好别动,否则他的鼻子必定不保……哎!对了,这才像话,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儿。”夏子明利如刀锋的眸光一闪,制止了亮出家伙,想要扑上来的那三名汉子。
邪笑着对莫力古塔道:“嘿嘿,你给我牢牢地记住。”夏子明仍然笑容可掬,“竖起耳朵听着,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但也不希望有人骚扰我。从现在开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就可相安无事。如果阁下你胆敢打加一,派人向我下毒手,你将发现这是你这一生中,所犯的最大最可怕错误。阁下,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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