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灌好了酒,我将那紫金葫芦往腰带上一挂,就yù出门去给这次的事擦屁股,却在门前被梨花带雨哭得悲悲切切的老糊涂颤颤巍巍的一把抓住:“帽儿啊,我知道手下败将没资格对你提什么要求,我如今与你一战也被你打得元气大伤、遍体鳞伤,阻你也阻不住,罢了,你若去意已决,便与我向荷花仙子托了话吧,就说这些酒算是我的聘礼,成不?”
我立时恨不得在老糊涂老脸上踩上一万脚,绝非我凶残,原因有二,第一,此人完全是在血口喷人,在我们大战时,他说完第一句话后,我只向前迈了一步,他就紧接着跪地说了第二句,天地良心,我连碰他都没来得及碰,何来将他打得元气大伤、遍体鳞伤?第二,此人冥顽不化,当真是十足的狼xìng,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有想象力?聘礼?你也不怕风折了你的舌头?
尽管义愤填膺,但我最终还是慈悲为怀,“衷心”的对老糊涂一竖大拇哥:“爷儿,人才,古荒这么大一片天,你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那个!”
说罢,我毅然转身。
老糊涂死将我一拽:“啥意思啊?”
我胸口绝望的一沉,苍凉的叹了口气,回身把老糊涂隽永而深长的望着。
老糊涂迟疑了一下,踌躇了些许,支支吾吾半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死不撒手:“帽儿,你真的要将咱们的所有积蓄都付之一空吗?那你就杀了我吧。”
我抬头望了一回天,低头时竟然仍旧是和蔼一笑,心中当真是想拿刀的:“老糊涂,酒没了,咱可以再酿,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老糊涂脆嫩的“啊?”了一声:“咋的?不给酒就要命啊?那荷花仙子sāo娘们也忒……。”
我悉心的在嘴边竖了一根指头,示意他不要说脏话,教化他:“不是荷花仙子,是伏羲,昨晚那位白衣女子的哥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伏羲?”老糊涂浑身一抖,顿时灵智初开,“啪”一拍脑门儿,切切望着我:“那你快去!帽儿,可把话给人家说中听了啊,就说这酒不够,我在家还酿着呢。”
我甚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乖,那你能告诉我荷花洞怎么走吗?”
老糊涂一点头:“能!”
我满意的把他望着,结果可能是提到伏羲后,老糊涂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把我也望了半天,一言不发,我爆:“你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按照老糊涂的描述,说找到忘川河北的一颗千年桃花,桃花树下有个洞,原本住着一只老狐狸,被荷花仙子撵走后便成了她的荷花洞,我很快便寻到那里。
荷花仙子料定了我会来,早早的慵懒躺在一片灼灼桃花下等着,有那灼灼桃花衬着,容颜也似乎明艳了几分,见了我,月眸闪闪:“轻车熟路嘛,莫不是早来过我的荷花洞?”
我知荷花仙子这话别有深意,却当真不是来让她调戏的,赔笑道:“河边一颗树,树下一个洞,洞里一个潭,潭里莲花户,呵呵,姐姐这么明媚的好去处,怎生不好找?”
荷花仙子白了我一眼:“酒带来了?”
我将腰间紫金葫芦解下:“这不是?”
荷花仙子伸手就要施法摄拿,我一撤:“这紫金葫芦可是宝贝,姐姐还是另取件事物将这酒灌去吧,葫芦可不能给你。”
荷花仙子嗔道:“怕我扣了你的宝贝不成?与那老糊涂一般吝啬鬼怎的?”
我尴尬笑了笑,觉得自己是有些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况且此番还有求于人,实在不好得罪,便忍心将紫金葫芦扔给了她,她接了葫芦,却道:“好乖,回去告诉老糊涂,这紫金葫芦我看着也甚喜欢,全当他偷看我洗澡的赔偿了。”
我顿时无语,肠子一青:“那酒不算赔偿?”
荷花仙子矫情道:“这酒是这次的赔偿,你家老糊涂往rì还看我呢?”
我只能瞠目结舌的望着她,……:“那现在,姐姐该教我怎么向那位风希儿姑娘道歉了吧?”
荷花仙子半躺在一地的落地桃花里,香气裹体,妩媚动人的伸了个懒腰:“这个嘛,自然是你当面与我那妹妹赔个不是最好,不过嘛,那华胥部族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外人私自闯入,可是要丢命的。”
我苦笑道:“那就劳烦姐姐将那姑娘请到这里吧,我在这里与她赔个不是便是。”
荷花仙子想了一下:“既是你要向人家道歉,自然是登门谢罪显得有诚意,我请她来受你,哪有这等道理?”
我苦笑:“这去也去不得,来也来不得,姐姐若再这样,我可就要认为你是讹我的酒了。”
荷花仙子“呸”道:“我是那种随便霸占别人东西的人吗?”
我用对她怀里那只紫金葫芦深深的凝望尽情的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一时此时无声胜有声,荷花仙子讪讪一笑,忙一捻裙,将那紫金葫芦掩进了酥香:“你放心吧,姐姐自然是有办法带你进华胥部族的。”
是夜,荷花仙子便以法术带了我前往华胥部族,我心里有些忐忑,这荷花仙子看起来也不靠谱的很,可别胡闹将我的命搭了进去,那华胥部族老糊涂也曾与我讲过的,古荒有五族,辖于五帝,这华胥部族,便是水帝华胥娘娘的神宫,这种地方,对我们野仙而言,可不是什么三宝殿,而是一把锐气腾腾的斩仙剑,向来规矩严谨得紧。
路上,荷花仙子与我说:“风希儿独自住在蕊珠宫,只要我们不惊动其它殿宇,偷偷落入蕊珠宫,就没事儿!”
但我一路还是心中惴惴,此番荷花仙子诈骗了我的紫金葫芦让我觉得她绝对不可信,但可能骗子也有捐款的时候,结果一切顺利。
蕊珠宫不大,却是一座紫晶体,夜sè中,宫里寥寥几处灯火,便将这这座晶莹的仙宫折shè得透亮,紫光氤氲。
我与荷花仙子掩在殿外的一处满天星中,周遭扑人的香气,向里张望,荷花仙子道:“妹妹不在宫里,跟我来,我知道她在哪。”
于是,我又被荷花仙子带着掠过几缕清风,落到了一片柳绦处,此处略微偏远,路上有些黑,但转了几转,突然就明亮了,只见夜空一轮明月,宛如玉镜,照着眼前的地方竟然是一处万仞悬崖,悬崖对壁绿柳丝绦万丈,随风成浪,煞是壮观。
在那悬崖边上,一袭白裙在月sè与夜风中轻轻飞舞。
荷花仙子在后面嬉笑着叫了一声:“妹妹!”
那白衣女子闻声幽幽转身,月光里,皎洁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有那么一刻,那带笑容颜与我而言当真是倾尽此间,再也没有更美的了,但当她望见我后,那浅浅的笑容便立时如褪了sè的昙花,显露出一丝苍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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