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月登时发话:“古风,一些事我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答案么?”古风听罢,不知夕月所谓何事,自己才疏学浅,许多事情自己都想不明白,何德何能去指点被人迷津,当真是误人子弟,便道:“你想不明白的,我自然更想不明白了,问我,问了也白问。”
夕月道:“没有关系,我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态度。我想知晓你对这种现象的态度。”古风听罢,脑子一转,不会是李小白死缠烂打这种现象罢,看来小白当真是将夕月惹恼了,如今可好,夕月找上门来向我讨说法。
古风对夕月笑嘻嘻道:“我觉得呢。这种现象虽说不好,但也天道使然,也怨不得人,毕竟是人之常情啊。”古风chūn秋笔法微言大义,为李小白开脱,言下之意便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乃人之常情,期许夕月能够谅解小白。
夕月尚未提问,古风已然作答,亦且态度鲜明,认为这种现象天道使然,可以理解,她不晓得古风有没有领会自己意思,便问道:“你说的现象是甚么情况?”
古风答道:“小白虽说平rì里吊儿郎当,但此人绝没有坏心,他也是爱慕你,才会一天到晚纠缠你的。”夕月问道:“小白?李小白?”古风颔首。夕月道:“与李小白无关。”古风听罢,稍稍舒了口气,问道:“那你是为何事不悦?”
夕月长叹一声,道:“为甚么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是荣华富贵,而我一无所有。”古风闻言,道:“我与你一样,出身寒门,都是一无所有,绝大多数人都这样。”夕月道:“可有些人,他们是市长的千金,书记的心肝,一生下来,就注定一生成功。”
古风淡然道:“那是他们生得好,这怨不得人,运数罢了。”夕月冷哼一声,道:“古风,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一无所有,或者说,你父母为何不能给你荣华富贵?”古风笑道:“我父亲又不做官,我不是官二代,自然是一无所有的。”
夕月道:“为何官二代均是富二代,古风,这事你有没有思量过?”古风摆头道:“这事我早已麻木,南国素来如此,没甚么可稀罕的。”夕月问道:“你觉得公平么?”古风道:“自然是不公平的,但又能怎样呢?”夕月面sè凝重,道:“一无所有的人,往往只有两个选择,继续一无所有或是被世界改变。”
古风听罢,道:“我选择继续一无所有,安贫乐道其实蛮好的。”夕月笑道:“古风,你晓得为何我要与你谈这些么?”古风惑道:“我见解如此肤浅,你为何不去向师长们讨教?”夕月道:“因为你生xìng淳朴,只有你会选择继续一无所有这个选项,其他人都会选择被世界改变。”古风道:“我这人没甚么上进心,浑浑噩噩的就那样。”
夕月甩了甩头,对古风道:“你并非没有进取心,你太善良了,安贫乐道,特立独行,不与世人同流合污。”古风笑道:“我哪有你说的如此高尚。父亲时常教诲我,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改变世界,但是所有人都有选择不被世界改变的权力,只是绝大多数人都弃权了。”
夕月闻言,目视古风,道:“他是位伟大父亲。”古风颔首。
夕月为何倏然间聊这些事,莫非她遭逢了人生岔口,面临抉择,古风心下忖度着,他问夕月道:“你面临道义与名利的抉择了么?”夕月没有答话,她注目古风,粉唇向他贴近,气若幽兰。古风当即怔住,他屁股立时向外挪了挪,下意识的,远离夕月坐开了些。
古风对夕月道:“你该选择道义。”古风从小到大从未与女生亲吻过,是以方才夕月举动,让他心惊胆战,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逃避。夕月见古风躲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她目视古风,目不转睛。古风发觉自己浑身不适,他的心口砰砰砰乱窜,仿佛脱缰野马,不受束缚,对夕月道:“我喜欢你。”
夕月扑哧一笑,对古风道:“喜欢我得有所表示的,亲我一下。”古风稍稍摇头,道:“我们还是说回适才的话题,是选择道义还是名利。”古风生平首度向女生表白,难免力不从心,他旋即转移话题,使自个能放松下来。
夕月松开扎紧的马尾辫,一头青丝蓬松开来,极是妩媚撩人,她秀美的脸颊,晶莹的眸子,修长的**一条热裤。古风些许按捺不住。夕月问古风道:“你觉得我美么?”古风木讷了一会子,道:“你太美了,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生。”夕月笑道:“骗人,没成想你也会花言巧语,哄骗女孩子。”古风道:“我是由衷的。”
夕月嫣然一笑,对古风道:“那你抱我一下。”古风摇了摇头。夕月道:“将你的信念传与我,宁可一无所有也不被世界改变的信仰。”古风想了一下,道:“这东西哪能拥抱一下就传与你的?”夕月笑道:“就抱一下嘛。你又不吃亏的。”古风道:“我怕你吃亏。”夕月粲然一笑,道:“我都不怕你怕甚么?”古风无言以对。
古风对夕月道:“我们还是聊正经事罢。你面临了甚么处境?为何要在道义与名利之间抉择?”古风不擅谈情说爱,便登时岔开话题,聊回夕月面临的踌躇处境。夕月道:“我不想说,说了你会觉得我很名利。”古风道:“追名逐利乃人之常情,只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夕月道:“好罢,我便与你明说。我不是学生会副主席么,学生会主席即将换届。”古风问道:“你是要去竞选罢?”夕月垂了垂头,道:“你晓得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么?”古风摆头。
夕月道:“他就是你报到那rì向你推销染发的黄毛?”古风一惊:“黄书郎,怎会是他?决计不可能。”夕月问道:“原来你已然知晓他姓名。为何不可能?”古风道:“黄书郎是个商人,他去竞选学生会主席,不就是从政了,官商勾结,学生们势必不会投他的。再者说,黄书郎已然大四,他折腾这事作甚。”
夕月笑道:“起初听说他要来竞选,我付之一笑,一头黄毛的若是选上了,可是南国文理学院开天辟地一件大事。但后来传出的情报愈来愈不对劲,原来黄书郎身后有钱书记撑腰。”
古风大惑不解道:“钱书记?钱书记不是成rì里忙着敛财么,他为何掺合这些个鸡毛蒜皮小事?钱书记纵使再蠢也不应该投资在黄书郎身上啊。黄书郎又不是官二代。”
夕月道:“黄书郎别的一事无成,但是算账jīng明,他主政学生会,能开源节流,为南国文理学院剩下不少钱。”古风道:“不是为南国文理学院剩下的,是为钱书记剩下的。”夕月一笑,道:“无论如何,黄书郎若是真有钱书记这后台,那就太过棘手了。”
古风道:“怕他作甚。你在学生中人气这么高,还怕他一个投机倒把的钻研之辈。学生会主席不是学生票选的么,与钱书记无甚关碍。”夕月摆了摆头,道:“所谓的票选都是形式罢了,若是钱书记内定,谁也无力回天。”
古风听罢,怒不可遏,又是暗箱cāo作,当真是南国特sè,他转念一想,黄书郎为何要竞选学生会主席,难道是为学生服务,便问夕月道:“黄书郎是商人,无商不jiān,他竞选学生会主席,有甚么赚头,积累人脉么?还是自我营销?”
夕月道:“学生会主席是rì后从政的第一步。现任南国宰相,曾经便是大学学生会主席。”古风道:“如此说来,黄书郎是想借此打通政坛人脉,好为自己rì后经商谋取便利。”夕月颔首,道:“黄书郎此番竞选学生会主席可谓是长线投资。”
古风愠道:“现今的大学,太不像话,已然彻彻底底与官场无异,追名逐利,还有谁能稳稳当当静下心来做学问!尤其是学生会,最不像话!学生会就是南国小官场,厚黑之道,甚嚣尘上。”
夕月道:“所以我今次来此,询问你该选择道义还是名利。在学生会混久了,见惯了尔虞我诈,我都已然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古风道:“原来如此。黄书郎选择为了名利放弃道义,而你呢,踌躇不决。”
夕月道:“我既然来此,便早已表明了自己态度,因为我坚信,古风你必定是选择道义的。”古风道:“既然学生会如此龌蹉,不如你退出学生会罢,无官一身轻,与我一样,做个小老百姓,安贫乐道。”
夕月蓦地粲然一笑,目视古风,道:“怎么,退出学生会,与你一道归隐山林么?”夕月痴痴看着古风。古风笑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是走出体制外,轻轻松松过活罢了。黄书郎是jiān商,我不想你与他一样,背信弃义。”夕月问道:“古风,设如有朝一rì,我变得与黄书郎一般,你还会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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