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明媚,路上的积雪在慢慢溶化,许败的草鞋踩在积雪里,发出吱吱的声音。
因为他刚刚接到许不丑命令,所以心情舒畅。
听见自己要送那个软弱太子去枳县,他有些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他在思考是否在路上除掉太子,然后说是意外。
阳光照在许败得意洋洋的脸上,这难道是胜利的光辉?
这时云儿穿好衣服出来,看见许败,问候道:“大哥哥,起得好早啊!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因为许败隐隐约约地在微笑,所以云儿好奇地问。
许败弯腰说:“大哥哥要去把那狗屁太子送回老家了。”说着摸摸云儿的黑发,笑得很开心,他现在心情很轻松。
太阳又移高了点,积雪又消融了一点,云儿沉默了一点。
许败地话就是告诉云儿他有可能会杀人。
云儿握住许败地手,拼命地摇头,她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生命很脆弱,我们要学会珍惜。云儿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大哥哥伤害更多的人,她看见过许败受伤后换药痛苦的表情,她猜测死亡肯定比那更加疼痛。
小眼睛师傅飘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败儿,何必那么执着?你送回太子,可能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这时的小眼睛老人没有考虑许败是许大将军之子,只是把许败看作一个小官,一名一连众老人的徒弟。
许败道:“可如果那太子回京都整我怎么办?恐惧会因为时间而慢慢变为仇恨,到时候,我想杀他就不容易了。”
这到引起小眼睛老人的思考,但不一会儿,他还是摇头:“你这样做,会诛连九族的,你还要为你父亲,母亲考虑一下吧!而且,那太子和你没有直接矛盾,杀了太子,终归不好。”
在许败思考是否真的动手和动手后的利与弊时,极其漂亮的太子收好了行囊,并在衙门催促许不丑要赶快上路,快把侍卫兵叫来保护他的安全。
许不丑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连,在空地上看见了思考的许败,大喊:“弟弟,你准备好了吗?太子要出发了。”
许败听到许不丑的话,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许不丑那张耐看的面孔,小声说给自己听:“有一种无奈叫做放手。”
接着许败等许不丑走近才说:“哥哥,我和师傅们都准备好了,你先回去通知太子,我和师傅们马上到。”不管在路上太子会做些什么,即使辱骂他,他也不会去伤害那个太子,这是他第一次做出退让。
他不想看见小眼睛师傅和云儿担心的样子。
许不丑松口气,然后骑马回去。云儿刚才去为许败做早餐,所以许败向每天按时吃饭的地方走去,越靠近那个地方,许败心里的暖意越多,那个地方就是云儿让小眼睛师傅亲自搭建的许败专用厨房,但小眼睛师傅每天都会来蹭饭吃,因为云儿的手艺真的不错,做的饭菜比军营的大锅饭好到不止一点,简直是天壤之别。
许败常开玩笑说他的胃口都被云儿养刁了,以后找个妻子没有云儿会做饭那该怎么办?而云儿则会回答,大哥哥每天在我身边,云儿就每天给大哥哥做饭吃。
今天也是如此,许败刚踏进厨房,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香味,像桃花香,像乳香,像蜂蜜香……
许败道:“云儿,大哥哥来了,饭在哪啊?”
“在桌子旁边,碗也在。”云儿在专心炒菜。
“哎呀!徒儿,你要学会尊老啊!怎么先给自己乘饭的。”小眼睛老人准时出现,坐在凳子上,等着许败服侍他。
许败说:“当然是师傅先吃,而且徒儿还帮您把酒倒上。”这是应该的,许败不会不乐意,反而会觉得很快乐,这就是一家人吃饭的感觉。
云儿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那是一盘青菜,看起来鲜嫩可口。
于是许败和小眼睛师傅狼吞虎咽地吃着,云儿小口小口地笑着望着他们两人吃着。
酒足饭饱,许败见云儿去收拾厨具了,他说:“师傅,待会送云儿回家,徒儿去召集各位师傅,准备出发了。”
小眼睛老人答应了,许败就起身来到云儿身后,说:“云儿,大哥哥要去做事了,你知道大哥哥不可能马上回来,所以待会和小眼睛爷爷一起回家。”
云儿停下动作,低着头,没有回头看许败,然后沉默地点点头。许败温柔地摸摸云儿的头,该说的都说了,他也该走了。
“师傅,我们在县衙门口等您。”许败最后吩咐道。
通过号角,许败马上把各位师傅召集起来,他感谢地说:“各位师傅,徒儿不得不劳烦您们呢!我们要护送太子去枳县,在途中,各位师傅就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那个太子,徒儿会好好照顾的。”
风花雪不在场,他早就去县衙准备了。
眼纹壮年道:“败儿,你就不用操心,我们都是老妖精了,连皇上在这,我们也可以不理他,何况一个太子,你做好自己的事,而我们这些人就当陪着徒儿你历练了。”
大家都知道一连是一体的,有任何行动都在一起,即使是最简单的任务。
这些老人们不是顽固的人,因为看过太多生死,早已觉得那些虚名无何用途,其实他们想的是可以安享晚年,可是他们因为武力强大和年轻时的热血而选择留在这个特殊的部队,奉献一生。
可能人界还不知道他们,或者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军队存在。
许败带着师傅们,骑着马儿去县衙。
县衙内,许世为风花雪敬茶,请求道:“风前辈,在去枳县的路上,一定要好好教教我儿啊!”
风花雪却摇头道:“我相信我徒儿,这样的小事不需要我出马,他一个人也能搞定。”
许世连连称是。
许不丑附在许世耳边说:“太子准备好了,马车就在门外,太子已经坐在里面,催促我们要赶快出发,但现在弟弟还没来。”
这时,风花雪起身道:“败儿快来了,我也要动身了,将军,一定要相信你儿子。”
县衙门外传来马蹄和马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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